如果放到大唐中,歌沫若一定是個聞名天下的浪蕩公子,隨便吟上幾句詩唱上幾段曲就足夠讓那些女子瘋狂,可惜他卻是一個用生命在戰鬥的獵妖師。
這生命,是浪費在我身上,如秦炎一樣,浪蕩峰洞主的兒子,雖比不上神閣,卻不比一般洞府差,甚至還要高上不少。
我還能說些什麼呢?
抬頭看去,遠處馬礤山遙遙在望,從球圖國湖底拿到破滅丹之後則一路來此,在無數的追擊中與馬礤山一戰,在這一戰中與馬礤山結下了生死之仇。
“那你們為什麼不選擇另外一條路?馬礤山與我不共戴天,且此刻也沒有蓮花洞和空桑山在此,他根本就不用擔心那些。”
歌沫若瞧我一眼,歎道:“若是有另外一條路,我豈會冒險走這裏,那些修煉者都沒有離開,且馬礤山也已經知曉此事,走別的路都會遇上他們。”
我明白了,走馬礤山起碼能夠從一側繞過,至少有三分的機會不會被發現,但走的別的路恐怕時時刻刻都會被發現而遭到群攻。帶著我這麼一個廢人,別說打了,還手都嫌累。
悄悄靠近馬礤山,歌沫若探手入懷取出一個小小的錦囊,“我與秦炎兩人和所有的獵妖師一樣,除了法寶之外沒有其他,這是我師父送我的一件護身符。”
我看了看那錦囊,點頭道:“我知道,當初遇上你之前,我的保命法寶就是被冷若萱毀掉的。”
秦炎沒有祭出斬天斧,隻見他雙臂合抱,神鍾罩與盤古之護相似,但秦炎還有別的東西。合抱的雙臂在前行中無限的幻化,一雙雙手旋轉在四周,片刻之後盡數沒入大地之中。
歌沫若將錦囊一抖,口袋破開之際磅礴的靈氣擴散,歌沫若神色肅然:“秦炎,跟緊我了,馬礤山洞主道行高我們太多,我不知道他會不會發現。”
靈氣擴散在四周,這明顯是引來別的獵妖師吧?我不知歌沫若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反正此刻也沒有行動之力,就被歌沫若帶著。
秦炎不見了!
被靈氣裹住之後,視線中沒有了秦炎和歌沫若的身影,這…和隱身術不是異曲同工?
歌沫若的聲音傳入腦海:“東來,我們隻有一炷香的時間,而且這並非是一種術法,隻是類同障眼法的手段,一炷香之後這藏匿手段就會失效。”
馬礤山從身邊帶過,一共三座山峰,而我們所經過的是第二峰的側麵,這也是離第一峰最遠,不被發現的可能性比較大。
按照我們的速度,這第二峰隻需要半柱香時間則可完全通過,一旦通過這馬礤山的範圍,那麼就進入了大唐境內,馬礤山就算是發現也沒有大麻煩。
畢竟馬礤山才是他們的主場,且有落馬陣,這才是真正所擔憂的。
眼看第二峰就要過去,腦海中一片冰涼,一種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沒來得及說話,歌沫若大喝一聲:“那老東西果然厲害!秦炎,你隻要擋住半柱香即可。”
整座山峰震動起來,而我感覺到秦炎沒有繼續跟上,而是留在了最後,我知道這馬礤山的洞主不一般,當初一個元神差點讓我暴增的道行灰飛煙滅。
“不應該讓秦炎這麼做。”我觸到了歌沫若的手臂,雖然看不見他。
歌沫若道:“但起碼他有足夠的能力離開,隻要我們在足夠的時間中脫離馬礤山的範圍,沒有了拖累秦炎想離開也並非難事。”
但好像不妥……我不知該繼續說些什麼,可就在此時,一股微風從耳邊吹過,我看到了歌沫若,也看到了前方的一個身影。
歌沫若停了下來,我們沒有脫離第二峰,也就是說沒有脫離馬礤山的範圍就被擋住了,前麵的那個身影似曾相識。秦炎發現異樣,同時跟上來,三人站在一處,與那身影淩空相望。
是他,馬礤山的洞主,當初與落馬陣一戰的時候我曾與他的元神打過交道,這個人就是那元神。
“是馬礤山洞主。”我低聲開口。
馬礤山洞主擋住我們的去路,卻沒有攻擊我們,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傅東來,真陽之徒,按道理來說在這個時候我不應該找你的麻煩。不過…這個麻煩是你當年自己先找的,所以不能怪我!”
話音落,天地轟隆,如萬馬奔騰,歌沫若臉色一變:“我們已經身在陣中。”
這一次,不是元神,而是洞主親自到來,這一次的落馬陣不再是當年,且這洞主本身有足夠高的道行和法術,我們再陷險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