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太大,馬都被影響,藍熙書覺得再在高處站一會兒,連人帶馬都要被刮跑了。
藍熙書抑製住有點兒焦躁的情緒,招呼跟在旁邊一言不發的葛大:“回啦!”
葛大隻管罵娘,先藍熙書撥馬折返。
撥馬的一瞬間藍熙書就覺得心裏微微異樣,把臉從涼鎮方向轉回來,耳朵背風忽然有所異聲,藍熙書扭臉猛然發現西北有一團模糊移動的影子,模糊並非有距離,那團黑影子已經近在眼皮底下了,那詭異的感覺讓藍熙書頭皮發炸,所有的神經被調動,第一個反應就是那是潛行而來的一隊人馬。
那感覺就像是你不經意間發現你的身旁忽然悄無聲息潛行著一匹餓狼。
等藍熙書確定自己判斷的時候,這隊百餘人隊列有序的人馬近在咫尺,對方行軍的馬速不快,馬蹄在雪地上發出特殊的聲響,在呼嘯的風中很難辨別。
藍熙書不敢大聲吆喝前麵的葛大,又擔心葛大搞什麼異動,藍熙書緩慢夾馬下坡路過葛大一把揪住葛大的肩頭,半個身子傾斜過去湊到葛大耳邊:“有人!不要打馬聲張。”
葛大沒聽清藍熙書的話,藍熙書這個曖昧的動作讓他察覺不妙,葛大回身,也看到了均速移動的黑影,就在距離自己不到兩房遠的地方。
葛大的頭發都要豎起來了,他甚至懷疑自己的眼睛,他固定眼球直到千真萬確。
他娘的,前麵防狼竟然忘了後麵有虎。
藍熙書傍著葛大慢慢轉坡,判斷這隊人馬的路線而小心避讓。
藍熙書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他輕拍葛大的肩膀,示意葛大轉到大石崮東南通知大家小心防範,自己則做好準備以防被發現而轉移對方注意力從而確保大家的安全。
一支冷箭毫無征兆的從藍熙書與葛大之間穿過,葛大甚至感覺這支冷箭擦著他的鼻梁骨而過,葛大一下子覺得鼻子沒了,葛大下意識的一帶馬韁,就要抽刀,藍熙書一把摁住了他的手。
又有一支冷箭麵門閃過,哇靠,差之毫厘。
一陣看不清楚的雪煙彌散過來,疾風勁雪,雪粒子打在臉上有一種怪異的疼痛。這隊人馬過半,藍熙書聽見有強弓硬弩被操縱的聲音,藍熙書和葛大並馬不動,藍熙書從隊形上判斷這隊人馬並未發覺自己,放冷箭隻是試圖打草驚蛇,也就是說,這撥人馬不是單純路過。
藍熙書思慮間,人馬一過,冷箭射在石壁上發出的聲響驚著了窩在大石崮東南的井運水幾個,井運水第一個縱馬從西麵轉出來,我的個神啊!幸虧是西麵,要是從東麵北繞那就正好撞上了。
井運水發現不對,立馬回馬緊跟在他後麵的哥幾個被他攔住。
風聲鶴唳,這次大家一致體會到死神擦肩而過的滋味了,那種七竅生風靈魂外冒的驚魂感覺再加上寒風透體,哥幾個感覺從肉體到靈魂俱被被洗掠一空。
不怕死大多是在是殺紅了眼,理智缺氧的情況下才會偶然發生,大多正常情況下,人對死亡危險的恐懼大同小異,差別隻在於臨危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