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熙書緊握連珠弩箭的手心竟然出汗了,稍稍鎮定下,藍熙書抖動麻木的嘴唇喊:“有人受傷嗎?出個聲。”
“他奶奶的!哪裏冒出來的,有誰看清楚沒?”
“得虧我趴著,差點透心涼嘍!”
“葛大葛大!你放個屁,好讓我們知道你小子還喘氣。”
“井老大你別咒我,我葛大是閻王怕見小鬼不收,你放心你不死我指定不死!”
……
藍熙書不出聲哥幾個都約好了一樣悶著,藍熙書一發話,這會兒魂魄歸位都找著嘴了,你一言我一語對麵不見人扯著脖子喊,大風灌一嗓子,跟刀片在裏麵刮一樣也全然不在乎。
藍熙書定定神,雖然哥幾個高矮錯落的影子晃動,一說話都跟白毛風賽高音的狼人一樣,一個都不少一個都好好的,甚至阿來都嚎了一把:“省點力氣,回去聊吧!”
藍熙書放心了,提馬往大石崮南。
藍熙書才不招呼他們呢!那麼有精神嚎去吧!他先回到了剛才避風的地方。
陸陸續續哥幾個下了馬,往一塊兒堆裏擠。
“耗子!”藍熙書發現擠擦擦的沒耗子,驚了一下。
“我轉轉!”耗子在外圍趕緊接話。
“葛大!你也去!”井運水受不了葛大熱哄哄的臭嘴,往外推葛大,命苦的葛大出列,一個大男人嘟嘟囔囔上馬去了。
阿來的胳膊肘頂著藍熙書的肋條骨了,藍熙書往外挪動,旁邊的井運水大身板鐵板一塊巍然不動,藍熙書被擠成一條,縮著肩膀十分難受,好在左右肉盾,暖和了不少。
“三少!說話,怎麼的個情況?”井運水用大屁股撞藍熙書,他以為藍熙書離得近,就他看的最明白呢!
藍熙書腦子裏也正在整理剛才的畫麵,他發現的最早離得最近不假,但他真的沒看明白,這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刮這樣犀利的白毛風,能見度低到對麵難辨公母,當時也就是一團團晃動的影子烏雲一樣就過來了,一陣雪煙眯眼抽臉,最清晰的一眼就是呼呼啦啦翻飛的鬥篷一角連一角,烏雲呼嘯鬼魅而過。
就這麼個情況!
藍熙書卻難以形容,當時全靠直覺和慣於夜行對馬隊的判斷力。
藍熙書想的入神,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回答。
“三少?”王小小在前麵回臉,藍熙書的沉默讓大家心裏極不舒服,藍熙書虛了口氣,王小小的側臉哄熱。
“說實話我也沒看清,不過這樣秩序井然的行軍不是涼鎮守衛那樣的烏合之眾能做到的,我想,是察台的手下,看情形察台已經知道我們大鬧啊巫城的事,他在派人在這附近搜羅我們。”
“怪不得亂放冷箭,這是有棗沒棗的來一杆子啊!”
井運水牙疼般吸溜著牙花子。
“看樣子他們認為我們不會到達這裏,他們這是趕去涼鎮的,真懸啊!”藍熙書真是心有餘悸。
“看來我們要小心了,我們的存在無疑是察台心頭的一根刺,察台不比啊巫,啊巫再厲害也隻是地頭蛇,察台可是阿魯台一手培養的威龍,重兵在握,我們動他無異於螞蟻撼大樹。”藍熙書希望大家正確的認識當前嚴峻局勢。
“想撤?”井運水看不見藍熙書的表情,但從口氣裏聽不出藍熙書的意向,別人乍一聽以為藍熙書怕了,井運水沒這樣想,他想著這小子又轉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