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忙於接待妯娌們,必定會留她們很晚,若蘇貴妃想對李才人的身孕不利,那明日就是最好的機會。陳士允疲憊地用手揉揉額頭:“所以說,這女人太多,總不太平。”
“陛下總不能宮中隻有那麼幾個人。”楚念德對這句話頗不讚成,隻是用遠話挑開。陳士允也曉得楚念德的意思,沒有再說別的,吩咐楚念德明日務必陪著素真進宮,自己也就回屋去看素真。
素真已經沐浴完,真坐在榻上,由春英拿著幹布把素真的頭發給擦幹。陳士允見狀上前接下春英手中的幹布,給素真輕柔地擦著。
素真沒有回頭卻笑著道:“回來了。”
“我還以為我服侍的和春英服侍的一樣,怎麼你就知道了?”陳士允笑著問素真,素真沒有回頭:“味道!你身上的味道和春英她們是不一樣的,別說在我身邊,就算隔著屋門,我都能知道,你要回來了。”
陳士允笑的眉眼彎彎,把幹布交給春英,繞到素真麵前:“怎麼這麼靈,讓我瞧瞧,是狗鼻子不是?”
素真嗔怪地打他一下:“也不會說句好聽的。”
“請王妃責罰!”陳士允站起身對素真拱手,素真頭微微一歪,就對陳士允道:“我有些餓了,你去廚房親自給我做碗麵回來,我就饒了你!”
做碗麵?這?陳士允伸手指著自己的鼻子,素真強忍住笑:“怎麼不肯去?我可和你說,這還是罰的輕呢!”
“不是不肯去,隻是這我實在做不了,不如王妃你責罰我去廚房傳碗麵回來,可不可以?”陳士允坐在素真身邊去握她的手,素真沒有把陳士允的手放開,頭又點了點:“如此也可!”
陳士允站起身:“那我這就去。”
“去吧去吧。”素真麵上的笑在陳士允離開後才消失了,方才沐浴出來不見陳士允,素真就曉得他必定是在書房和楚念德商量什麼,也許明日宮中,果真有一場陰謀等著自己,也許沒有,但不管是哪種,素真都決定麵對,不害怕,一定要麵對。
入宮總是要很早的,素真次日早早醒來,稍微用了一點早膳,就坐著轎子往皇宮出發,陳士允也要進宮,不過他是去等皇帝,而不是去朝見皇後,所以陳士允出發比素真晚了一點,要等到皇帝散朝才好入宮。
雖說都已經安排妥當,但陳士允還是心裏不安,自己父皇的那些妃子們彼此爭鬥的手段,陳士允是見過的,雖然那麼隱秘,但這對陳士允的衝擊很大,因此陳士允才立下了,若不覓的知音人,寧願孤獨到老的誓言。現在,也許這樣的爭鬥,會把自己最心愛的女子給卷進去,陳士允是怎麼都接受不了的。
素真到宮裏時候,天色已經大亮,皇後已經安排好了,因此素真並沒等待多久,就見到了皇後。
此刻皇後正在和妃嬪們說話,瞧見素真走進,石皇後笑著道:“吳王妃都許久沒見了,你們這些人都不少都沒見過吳王妃,都過來見見吧。”
這裏說的,自然是那些後來進宮的妃子們了,於是眾人應是,上前給素真行禮,蘇貴妃坐在那不動,對石皇後冷冰冰地道:“妾和吳王妃是表姐妹,妾入宮又早,想來無需向吳王妃行禮。”素真其實也不願和皇帝的妃子們多有瓜葛,然而這分明是石皇後的刻意安排,於是素真急忙對石皇後笑著道:“雖說朝廷自有規矩,可是妾要真算起來,還是一個弟妹,怎好受陛下妃子的禮?”
“都說了,朝廷自有規矩,這會兒就別講這些嫂子弟妹的事兒來,再說,在這後宮之中,隻有我是你的嫂子。”石皇後的話聽的蘇貴妃怒火燃燒,蘇貴妃已經站起身:“妾想起小皇子的病還沒好完,妾就告辭了。”
石皇後當然準了,還對李才人笑著道:“你也快坐下,你肚子這麼大,可要好好地保護好肚內的孩子。”
李才人乖巧地坐下,蘇貴妃已經聽到石皇後的話,在殿門口有些惱怒地轉身回頭看去,正好看見李才人那渾圓的肚子。
如果是個公主,那對自己的影響有限,但若是個皇子,蘇貴妃心中的嫉妒如野火燎原一樣,再也控製不住。若是個皇子,李才人又一貫會小心下意做人,連皇帝都說,李才人單弱的有些可憐。到時候,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會進一步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