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裏荷塘飄香,柳綠花紅。
嚴碧瑤來這裏已經兩年了,兩年來為了充分了解這裏,加之師父教授的兩本無字天書,讓她根本沒有時間出府半步。
對大千世界的向往,已讓她輾轉難眠,借著皎潔的月光來到荷塘,坐在塘邊的沐荷亭裏,輕撫手裏的古琴,看著這滿塘的夏荷飄動,層層疊疊,魚在其中遊動,心裏要出府的想法異常激烈。
“小姐,小姐,夜深了,早些歇息吧”看見寒梅匆匆的尋來。
這寒梅今年十六了,卻像六十的歐巴桑,整天說她不學些女兒家的東西,整天學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不過寒梅雖然嘴上總是念叨這些,卻十分喜愛她講故事,其他的嬤嬤教授自己女紅時,也每每幫自己遮擋。
記得第一次拿起繡花針,就把她的手給紮出了血,看著這費神磨性的東西,她就滿頭包。
用故事換寒梅幫自己完成那些繡品,雖說寒梅嘴裏一萬個不樂意,但也架不住故事的誘惑,繳械投降。現在的寒梅,鬼精鬼精的,生怕自己的小姐又給自己生出哪些奇思怪念來。
她知道寒梅今年十六,已到了嫁人的年齡,但她是賣的終身契,是沒有選擇自己婚姻的權利的。
寒梅喜歡家裏的一個護院,那護院是個英挺,但不喜多言的人,一身高強的武藝,深得她父親的賞識。
她就時常給寒梅出各種吸引對方注意的點子,大膽的表達自己的愛意,鼓勵寒梅追求自己的幸福,並托父親解了寒梅的終身契,隻要寒梅願意隨時可以嫁人,雖然嚴碧瑤很舍不得這個兩年對自己倍加嗬護的寒梅,但是她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耽誤寒梅的幸福。
因此寒梅對自己這個小主子,更是一萬個欽佩,十萬個忠心。寒梅知道小姐,是真正把她當做姐妹,當做朋友,也教給自己很多東西。
“寒梅,我明天出府,你幫我裝在屋裏繡花,晚上給你帶外麵的點心回來,怎麼樣?”嚴碧瑤眨著那靈動的眸子,滿臉討好的說道。
“不行,上一次私自出府,回來後我的魂好久才歸位,這一次你又一個人出府,你這麼小萬一讓拐跑怎麼辦,那我還沒能活嗎,不行,說什麼都不行,等過兩年小姐再大些,說不定夫人以後出府進香就能帶上小姐了。”寒梅扭過頭,滿臉的不讚同。
“梅兒啊,夫人出府哪次帶上我了,我真懷疑我是不是太醜了,所以老爺夫人都不曾把我介紹給外人看呢?唉”嚴碧瑤裝作滿臉的哀傷。
“哎呀,我的寶貝小姐啊,你怎麼能妄自菲薄呢,憑小姐的容貌長大了一定是傾國之姿,老爺夫人是覺得你太小,所以才不帶你去的啊。”寒梅生怕自己的小姐難過,連忙焦急的解釋。
其實寒梅有時也覺得奇怪,老爺夫人雖然極疼寵小姐,但除了府裏的家人、仆人和西席外,卻很少讓小姐接觸外人的,老爺夫人也時常參加一些宴會,但卻從沒帶著小姐。
自己的小姐聰慧過人,學東西幾乎一遍就會,過目不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就連老爺也時常驚訝於小姐的聰穎,可越是這樣,老爺的眉頭皺的越深。
以前小姐曾講過的故事裏說過,女人太美是禍非福,怕是老爺知道小姐的容顏清麗絕俗,引來禍端吧。
寒梅終究沒抵擋住嚴碧瑤的,威逼利誘,最終妥協,但是有個條件隻允許出門一個半時辰。其實之所以能答應這個精靈古怪的小姐的要求,還因為她相信她的這個小姐隻有整人的份,別人想欺負她怕是離死不遠了。
嚴碧瑤之所以非要一個人出府的原因,是她想知道自己學的無字天書裏的武功到底怎麼樣,雖然現在隻研習輕功和內力,但還沒真正的嚐試過飛簷走壁的感覺。
嚴碧瑤卯時就醒了,今天她特意穿的華貴一些,看能不能遇到歹人好試試自己的身手,又拿五十兩銀子貼身帶著,還有三哥送她的生日禮物,一把看似樸素但削鐵如泥的匕首,三哥每次送她的禮物都是千挑萬選的,總是把她的願望作為自己的目標去實現,這讓嚴碧瑤很感動,十歲的年紀就已經是個小大人了,也許是古人比較早熟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