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過大王嶺風景區,再翻過一座更高在大山,山腳下果然有一個幾十來戶人家的小村莊,一間間蓋瓦屋散落在一棵棵鬆樹下,前麵是一條從山裏鑽出來的小河流。薄霧還在小村莊裏彌漫著,讓娃子很難看得清村莊的全貌。來到一條小河邊,星期天徐徐落下來。小黑子從星期天身上跳下來的時候,他一邊抹著額頭的冷汗,一邊閃著大眼睛對娃子說:“娃子,你知道嗎?我剛才怕得要命,生怕從空中跌下來。”跑到娃子前麵繼續說,“哎呀,我以後再也不敢騎星期天了。”
當時,星期天在空中飛翔的時候,小黑子坐在娃子前麵,娃子一直都摟抱著他。不過,小黑子的確如他現在所說的那樣,一路都嚇得渾身哆嗦,連頭都不敢抬起半寸高。尤其是星期天側著身子拐彎和俯衝下去的時候,小黑更是大驚小叫起來,連娃子都被他嚇得渾身顫抖了。
“怕什麼?咱們現在不是沒有一點事嗎?”娃子瞧著小黑子笑著說。
小黑子定了定神跑回來,他撫摸著星期天說:“星期天,你真是好樣的,盡管我被你差點嚇破膽,但是這趟旅行,我會終身難忘的。”說著拍了拍星期天的背脊。“走吧,到我家裏歇會兒。就我一個人在家,沒有人會傷害你的。”
星期天扭過頭來瞧著娃子,娃子明白它的意思之後,爬到它身上,賣了個借口對小黑子說:
“不了,我們還有事,我們要走了。”
“你們還會到來找我嗎?”小黑子望著娃子,依依不舍。
“當然,我們會回來的。”娃子不想小黑子失望。
小黑子摟住星期天。“但是,我現在多麼想再飛一回啊!”
“你不怕跌下去嗎?”娃子問道。
“一想到你們要離開我,我就不怕了。”
“那好,上來吧。”娃子伸出一隻手。
小黑子重新坐落在娃子前麵,娃子趕緊摟住他。星期天一拍翅膀飛高,小黑子興奮地驚叫了一聲。在村子上空繞了兩三圈,小黑子心滿意足了。離開小村莊的時候,小黑子站在小河邊,一直朝他們揮手。
“你們一定要回來啊!”小黑子一邊揮手,一邊喊道。
往前飛奔了一個多小時,前麵烏天暗地,星期天於是往眼皮底下那條大峽穀俯衝了下去。到了一個峭壁懸崖下,娃子從星期天身上跳下來。娃子忽然發現峭壁懸崖裏有很多大小小、深淺不一的洞穴。令人不寒而粟的是,幾乎每一個洞穴裏都擺放著一隻棺材,有的棺材破裂了,屍骨暴露出來。那些沒有棺材的岩洞裏,卻擺放著一隻隻陰森森的骷髏頭。
娃子正在心驚膽跳瞧著這些密密麻麻、陰森恐怖的洞穴,暴雨悄無聲息到來了,他和星期天急忙跑到十來米遠那個大岩洞前麵。那個大岩洞有點幽暗,得望不到盡頭。娃子往洞裏走了幾步,一陣咳嗽聲從黑暗中傳出來。娃子以為是魔鬼的咳嗽聲,慌忙奔跑出去。娃子正要爬到星期天身上,一個麵容慈祥的老人邊吸煙邊走出來。
“孩子,你們不要怕,我不是幽靈,我是人,我是一個放羊的老人。”老人和藹地說,站在他們麵前。
娃子和星期天仍舊緊張地盯著那個老人。老人接著摸了摸星期天的身子,說: “大蒼鷹,不要擔心,我不會傷害你的,你也不會傷害我的,對吧?幾天前,我就聽我女兒說過,你是一隻非常勇猛威武的大蒼鷹,還有一個小男孩騎在你身上,想不到我們真是有緣,竟然在這裏碰到了。”
漸漸地,見到老人的手裏既沒有刀具,又沒有棍棒,口氣又這麼溫和,他們就對老人放鬆了警戒。
娃子想了想問他:“老爺爺,你女兒是怎麼知到我們的?”
“我的大女兒就嫁在長壽村,”老人在洞邊那塊石頭坐下來。“前兩天我女兒打過電話給我,她說有一隻很大的蒼鷹到過她的村子裏,那個大蒼鷹還騎著一個小男孩,他們還到過她村子裏一個叫阿裏老婆婆家裏,但是,他們不久就被侗鄉裏的人趕跑了,原因是他們打死過他們一頭牛王。”他瞧著前麵的雨水,繼續說,“剛才下雨之前,我就坐在這裏,發現你們下來。起先,我以為是什麼怪物,我就進洞裏去了。”
“噢,你的村莊在哪裏?”娃子瞧了一眼前麵又問道,“你的羊呢?”
老人又吸起旱煙來。“我的村莊在這個通靈大峽穀前麵。現在,我們既然在這裏相遇了,那麼雨一停,你們就到我家裏休息休息吧。”老人想了一下,歎了一口氣又說,“既然你問到了,我就實話對你們說了吧。我的黑山羊失蹤了。”
“你的黑山羊失蹤了?它們是怎麼失蹤的?”
“我往日一早就把它們從欄裏放出來,讓它們自己跑到這條大峽穀裏,我吃過早餐以後再去看它們。可是我剛才到這裏,卻發現它們不見了。後來,我一直尋找它們,但是仍舊見不到它們的影子。我估計被狼群叼走了。”老人戚起眉頭,停頓了一下。“要不,就是被人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