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跟她自小就分開了。”
“我知道,但是她現在不就是想補償給你嗎?”
“可是我發覺我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啊?”
“感情是慢慢培養的,我相信你們以後會很好的。”
“這事以後再說吧。”小銅鑼想了想,他望著兩包香腸說,“我們還是把那兩大包香腸拿走吧,我們好些天都沒有吃香腸了。”
小銅鑼和李智深接下來從泥菩薩後麵轉出來。小銅鑼拿起那兩大包香腸往廟堂後麵的荔枝樹林跑去。他們坐在一根樹根幹上,沒有想到要把香腸放到鍋裏煮一煮就放進嘴裏吃起來。他們正在吃得津津有味時,剛才那隻金黃色的大公雞突然在樹頂上飛下來。
“原來是你這頭大公雞,嚇死我了。”李智深說道,嘴裏的香腸跌了下去。
大公雞站到了對麵樹下那塊斷了半截大石碑上,他拍起翅膀大笑了起來。“我才不是嚇唬你們哪,告訴你們吧,我是專門在這裏等你們的。”大公雞昂首挺胸說。
“你等我們幹什麼?難道你也想吃香腸嗎?”小銅鑼問道。
“當然不是啦,香腸什麼好吃?我都吃膩了。我現在想找蚯蚓吃呢,蚯蚓比香腸好吃多了。”大公雞從石碑上跳了下去,用鋒利的爪子刨起泥巴和樹葉來。
“那麼你等我們幹什麼?難道你想告訴我們蔣門神和王閻婆的消息嗎?”小銅鑼又問他。
“當然不是了,蔣門神和王閻婆這兩個大騙子,我想他們早就到城市裏花天酒地去了。”大公雞找到一條蚯蚓吞到肚裏之後說。“實話告訴你們吧,是阿根嫂叫我在這裏等你們的。她說你們等一陣一定會到這棵荔枝樹裏,因為你們這幾天都會坐在這裏,你們果然來了。阿根嫂猜得真準,真是知子莫如母啊。”
“瞎說,誰跟阿根嫂是母子?”李智深裝出嗔怒的樣子說。
一條玉蚯蚓要爬到石縫底下去,大公雞又把那條肥膩的蚯蚓叮進了嘴巴裏。“我怎麼會瞎說?小銅鑼就是阿根嫂的兒子。阿根嫂是我的主人,她經常跟我提起這件事,我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大公雞吃掉了那條玉蚯蚓,他接著跳回到石碑上繼續說:“因為我的尾巴特別長,我又長得特別漂亮,所以阿根嫂把我叫做美髯公。我們的房屋就在這片荔枝林裏。阿根嫂時常對我說,她去年就知到小銅鑼哥哥是她兒子了。當時,她見到小銅鑼哥哥認了黃懷仁爺爺做他的孫子,就沒有去打攪他。可是黃懷仁如今過世了,她見到小銅鑼哥哥被蔣門神和王閻婆他們騙得暈頭轉向,又發現你們每天都到鳳山廟裏去,所以她剛才才到了廟裏。其實上,阿根嫂是怕你們挨餓,她從頭到尾都想著要把小銅鑼哥哥接回家去啊。”
“但是阿根嫂剛才在廟裏為什麼不直接說出來?”李智深望著美髯公那條長尾巴問道。
“是這樣,想來你們也猜得出來了,阿根嫂之所以不敢直接說,是因為她怕小銅鑼哥哥抱怨她,誤會她和不接受她。阿根嫂知到你們被騙成了窮光蛋,想到你們的日子一定過得非常艱難,於是今天就把這些香腸放在廟裏留給你們——其實我們早就知得你們藏在龍伯聖爺後麵了。剛才回去的時候阿根嫂還對我說過,她是絕對不能讓你們受饑挨餓的,她以後每天都會把香腸帶來給你們。你們知不知道,這些日子來,阿根嫂每天都以淚洗麵,寢食不安,見到阿根嫂那樣,連我都傷心透了。阿根嫂現在已經回家去了,她一定又是為你們準備明天的香腸去了。”
小銅鑼聽後忽地想道,我才不要她的香腸呢,我才不想要這樣的母親呢。於是他擰過臉麵說:“可是我們明天不會再到這裏來啦。”
“阿根嫂說,如果見不到你們在廟裏,就把香腸拿到大糧倉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