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為了怕李溟尷尬,羅修從那以後就變成了一個專屬於她的流氓,整天用葷段子和她互相調侃。
從某種意義上說,這兩個人,超越了生死之交,甚至超過了伉儷情深,畢竟,兩個人相處的時間太長了,從死人堆裏一起爬出來的日子也太多了。
……
李溟沒有離開。
羅修拿來了酒和小菜,兩個人如同往昔,羅修光著膀子,李溟也隻穿著背心,拿著酒瓶對吹。
李溟深藏不露,酒量極好,今天更是肆無忌憚,和他一邊喝著,一邊聊起了以前發生的一些往事。
羅修的確成熟了,過去很多不幸的遭遇,此刻被他當做了笑談,他豁達、敞亮,像極了涅槃的當家,像極了遊戲世界中的修羅。
李溟一開始的時候也在笑,可是笑著笑著,她哭了。
沒錯,是哭了,而不是流淚。嚎啕大哭,勸都無從勸說。
雇傭兵的生涯如同是苦藥,越熬越苦。即便是擺脫掉那種生活之後,每每想起,還是讓人難以承受。
羅修卻很高興:“一直說自己是爺們,現在又如何,歸根結底,你還是個女人吧?”
李溟的小腦瓜紮在了他的懷裏:“你承認我是女人了,你這個王八蛋終於承認我是女人了!”
“廢話,你他媽純娘們,誰說你是男人,老子滅了誰!”
“王八蛋,不準罵街!”
羅修捧著她的臉,淡淡一笑:“那就不罵。做吧!”
話音剛落,他的嘴唇毫無征兆的吻在了她的輕薄雙唇上!
這,是一種亂入,就如同當初第一次去海瀾島的時候的那次亂入一樣。
李溟根本不想逃避,心中對於羅修,除了愛還有愧疚,找不到其他雜質,所以也甘心讓他侵略自己。
羅修並不客氣,因為他知道,對李溟不需要這樣,外表清冷矜持的李溟,內心深處的熱度令人難以想象。
……
激吻,很快演變成了激鬥。兩個人,如同兩隻發了欲念高昂的野獸一般,幾乎是撕碎了對方的衣服,狠狠的撕扯在一起,羅修緊緊的抱著嬌小的她,如同懷抱著整個世界,一雙火熱的雙唇在她的脖頸處、身體上,烙印下一塊塊泛著水痕的熾烈烙印,舒爽、卻也酸楚。
李溟拚命想要迎合著他,可是發現自己根本不具備任何技巧,以往靈巧無比的雙手雙腳,此刻笨拙的如同木樁一般。
但是,這不要緊,她的啟蒙導師名叫羅修。
……
羅修,潤物細無聲一般,緩緩的開啟了那個名為“世界”的聖堂之門,在門前久久停留。
李溟的眼眶裏全是淚水,臉上全都是汗水,甚至神情都有些恍惚。
隻是,她並不害怕,反而,有一種期待。
羅修的利齒,咬了咬她的耳垂,疼得她狠狠捶打他的後背:“壞蛋,你咬我幹什麼?”
“我—恨—你。”羅修給出了答複,隨後,他以最為直接、粗暴的方式,進入了她的世界之中。
李溟很冤枉,她本想叫屈,卻已經來不及,緊緊抱著她的羅修,先她一步,溢出了熾熱的幾乎可以灼燒皮膚的淚水。
這一刻,李溟懂了。
她何嚐不恨自己?
如果不是因為聽信了幹爹的鬼話,如果不是兩年多以前參與了擊殺羅修的那場惡戰,羅修的世界中還會出現甄洛、薛晴、目憐心嗎?甚至,連妖血都不會再次出現吧?如果當年沒有傷害羅修,那麼,別說今天,也許兩個人早就從az畢業,覓得一個安靜逍遙之所,過上神仙眷侶般的生活了吧?
這不是沒有可能。
兩個人認識了整整17年,從孩童時代便相識,從孩童時代便一起攜手爬出死人堆,17年,到底積蓄了怎樣深厚的感情?
可是,兩年前的一切,葬送了這林林總總的美好。
李溟又哭了,哭得刻骨銘心,她的腸子都悔青了,她的大腦中,一直都在yy著——若是沒有兩年前那檔子事,今天這一幕早該發生了,不,兩個人的孩子,估計都已經有一兩歲了吧?
……
李溟終於知道,其實今天,羅修的所作所為,就是在報複她,報複她破壞了兩個人最初的美好,報複她讓他現在處境艱難,要去麵臨一個接著一個的抉擇,報複她這輩子都必須在愧疚中無法掙脫,永久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