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芷深深地吸了口氣,指尖扣進掌心。
她不知道,自己為艾沫沫求情會有怎麼樣的後果。
如果,流的意思本是除掉艾家,艾沫沫這件事隻是給了除掉艾家一個理由呢?自己再為艾沫沫求情,是不是有點——自找沒趣?
隻是,不試一試,又怎麼知道呢。哦,她就是喜歡這種狀似賭博的作為。風險大,路潤更大。
所以,她還是開口了,“呐,流,你打算怎麼處置艾沫沫?”她溫馴的倚在他的懷中,狀似無意的問道。
尤流茫隻當她想要他為她出氣,修長的手指劃過她的發間,笑道,“芷兒希望我怎麼處置她?”
即墨芷垂下頭,心下劃過一絲溫暖。身為女子,最需要的溫柔,便是如此了吧?
不是為伊獻上萬裏江山,不是夜間抵死纏綿,不是耳畔誘人的情話——而是,一隻可以溫柔的撫過發間的手。
她是個容易感動的人,僅僅是如此動作,便讓她心裏有了幾分歡喜感。
也許是,在家裏麵感受到的溫暖太少了吧。
抿唇一笑,即墨芷平複了一下心神,起身正色道,“芷希望,艾沫沫被貶為庶人。”以艾沫沫那樣的性子,恐怕沒有身份的她在宮外要生活的很辛苦,但,總歸是安然的活著。總比,賜死要好。
也算是報複了,更是賣了艾家一個大人情。
尤流茫一怔,轉而微笑,“芷兒倒是心軟呢。”
心軟?
即墨芷暗地冷笑,麵上的笑容卻很是柔和,“其實,芷倒是要謝謝艾沫沫呢,是她讓芷知道了,芷有了身孕。”她抬頭,嫣然道,“芷不希望傷了他人,怕損了天和,孩子……”
她停住了話,隻是望著他。
唔,瞧這話說的——迷信!
她依舊是笑著,垂著眼簾,纖細的身子加上此時麵上模糊的表情和之前的話,竟是有了楚楚可憐的意味。
尤流茫歎了一聲,將她攬入懷,“如芷兒所願。”
真容易。
即墨芷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勾起了唇,果然啊,適當的時候,也要裝裝弱者,辦起事情來便會很方便了。
如果,她光是曉之以理,流恐怕不會這麼簡單的答應。
——隻是,答應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麼?
念及此處,她輕輕皺了眉。
“芷兒?”尤流茫看到了,有些擔憂的問道,“怎麼了,有煩心事麼?”
即墨芷怔了怔,對妹妹的思念自心尖劃過,“芷隻是思念璃了。”這個理由是很好的吧?何況,她真的很想璃了。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半月多,璃過的如何?要知道,此前她們從沒有過分離這麼久的時候。
尤流茫想了想,才記起這個璃是她的妹妹,於是一笑,“不知道易和她進展如何了呢。”
即墨芷窩在尤流茫懷裏舒服的眯了眼,想起自己妹妹那個——怪胎。是的,如果用一個詞語來形容即墨璃,便隻能用這兩個字了——的種種作為,亦是笑了。不知道,如此的妹妹,和那個男子,會如何呢?
也就是璃了,要是別人,她還懶得管呢。
於是,即墨芷開始盤算,等兩人見麵的時候,她要如何從即墨璃口中套出話來^_^。
——卻忽略了所倚男子眼中的複雜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