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就聽說俄國串燒的特色在於醃料,普遍會用洋和白醋醃,如果白醋的分量拿捏不準,食物的味道會酸得像變壞了”夜暗紀一邊品嚐著美食一邊說著,“但這個香草春雞串燒,不論香草味和酸味都絕不含糊,吃來別具特色,和我老家的……”明顯感到同伴好象心不在焉,他停下來。
“小紀,那邊有個女孩一直在看我呢。”哈爾帕金說,“窈窕君子淑女好求哦。”
“快別說了,你的中文水準什麼時候降到和我的俄文一樣了。”夜暗紀笑著抬眼看了看對麵的黑發女子,發現對方也在看他。他想,“她看我可能是因為我也是東方人的緣故吧。”
“看樣子,好象是我們大學今年新來的一年紀學生呢,長的還不錯,你覺得我跟她……”哈爾帕金大膽地注視著那個少女,“小紀,她走過來了啊。”
“打擾了,請問……”女子用純熟的俄語說。
“有事嗎?美麗的小姐。”哈爾帕金操著生硬的中文問,不知道我能否有幸知道你的芳名?”
“啊……”對方顯然吃了一驚,既而對著哈爾帕金嫣然一笑,“叫我吉妮薇爾好了。”
“那吉妮薇爾小姐,你是在等著您的蘭斯洛特嗎”哈爾帕金也展開一個迷人的微笑,賣弄起他的專業知識。這個曆史係的研究生似乎完全忘記了曆史上亞瑟王的皇後吉妮薇爾因為與第一圓桌騎士蘭斯洛特私情被曝光,被處以火刑的悲慘曆史,隻是想一味地討好麵前的女孩。
夜暗紀看著夥伴那副神魂顛倒的樣子,搖搖頭,拿起桌上的一瓶礦泉水扭開瓶蓋準備喝下去。
“等一等,這……”女子慌忙從包裏拿出一瓶一樣的礦泉水,“我剛才一直在想,在點餐的時候,我們是不是把瓶子拿錯了呢?”
此時夜暗紀已經喝了一口水,在女子驚訝的目光中緩緩放下瓶子。水是沒有什麼味道的,但這水中卻夾雜著一絲水果的甜蜜香氣。
“這個,是什麼味道?”,他舉舉瓶子,瓶口還有一個淡色的唇印。他的目光越過她烏黑的發,清亮的眼,停留在塗成薔薇色嬌嫩的唇上,“很好聞”他補充著。
滿以為麵前的人會當場愣住,或是說出水蜜桃,草莓之類的答案。沒想到她隻是略微抬了抬眉毛俯下身來,尖尖的下巴幾乎要抵住他的肩。她成功地召喚出他眼底所有的錯覺。潔白的膚色是天空中不帶眷戀流逝的雲朵,褐色的瞳仁是野生牡丹陰影下明澈蜿蜒的溪流,低低的笑聲是明滅燈火後婉轉難測的歌喉。而她,好象是年幼時在明淨的湖水邊戀慕欣賞的那隻白色水鳥,如今帶著所有驕傲的羽毛再次來到他的身邊。
甜蜜的香氣縈繞在耳邊,她說,“it'satasteofpoison(這是毒藥的味道)”
然後,她就象一個惡作劇得逞的孩子一般滿心歡喜的離開,留下滿心桌上的兩瓶水和兩個麵麵相覷的男人。
“小紀,她跟你說什麼了?”哈爾帕金不滿地說,“你這樣可太不夠意思了啊!”
“哈爾帕金,不夠意思的人是你吧!”夜暗紀說,“你答應我晚上教我俄文的,可不能約她出去看演出哦。”
“奇怪,你怎麼知道我今天晚上想約她出去看演出呢。莫非,你會讀心術?”哈爾帕金睜大了雙眼。
“是啊,我的確會的。”夜暗紀故做嚴肅地說,“什麼降頭啊,占卜啊我都會的。”
“你就吹吧!”哈爾帕金撇撇嘴表示不屑,既而把注意力轉向那個瓶子,“你剛才說是什麼味道啊?”
夜暗紀拿起瓶子,又喝了一口,刀鋒削出一般的薄唇慢慢揚起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