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人悠悠的睜開了眼。
清亮的眸子,現世少見的幹淨澄澈,帶了一絲愁緒。巫攬的懷抱。
她自嘲的笑笑,不過是她妄想罷了。不過她不在乎,她依然是他的王後。
那一夜繁星滿天,年輕的君王長身玉立,從此便奠定了她一生的幻影。
她依然記得,心頭有什麼東西軟了下去。哪怕他還有一個寵愛的秦姬。眼眸輕闔,唇畔微抿,她想上前,撫平那輕蹙的眉尖。像忍受著巨大的痛苦,漸漸迷惘。
次日的宣旨,讓她欣喜異常。她竟成了王後。
她想很好的做一個妻子,哪怕穆胤根本沒有認真看過她一眼。
可是巫攬,我拿什麼回報你?
罷了,我就當什麼都不知罷。
淡淡閉眼,安靜祥和,宛若從未醒來。“轟——”機關響動的聲音。
鍾離無語問天。
好吧連曦月同學,你又來翻牆了。
自從有了兩人兩次神奇的交集以後,連曦月便不依不饒的想弄清楚她的身世,但很鬼的是竟然什麼都查不到。
好吧於是連曦月便開始發揮他橡皮糖一般的精神——纏著她。
屢屢地翻牆。連曦月你當我這城主妾室的身份是說著玩玩的嗎?雖然說我不會當很久,但是你也太挑釁那姓顧的的尊嚴了,別以為他什麼都不知道,其實他那是給你麵子。
鍾離扶額,扼腕道:“我怎麼會傻到這個地步?又不是不了解你還發什麼瘋?哦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豔紅的身影飄了進來——
“離離你的路真是越來越不好走了,翻個牆都要設機關,你至於嗎至於嗎?”邪魅的鳳眼眨啊眨啊眨,那麼妖冶偏生又那麼楚楚可憐,溶溶一點顧盼間又生的無限風情,妖孽啊妖孽。
鍾離的脖子僵了一下,緩緩回頭,隱約還聽得見骨骼間的哢嚓聲。隻見那人身上還沾了不少灰塵,衣衫跌得有些淩亂,發絲也有些結紮,卻站在那裏還是一道風景,鍾離上天大呼不公。
“連小侯爺,幸會啊幸會,又見麵了啊啊。”
“叫什麼侯爺啊,多生疏。來叫一聲月月聽聽。”連曦月努力忽略侯爺前麵的那個小字,“十分親切”伸出手來拉她。
鍾離不動聲色地躲過,麵上還是嬉笑著:“連爺啊。您就直說吧,民婦究竟有什麼勞駕您如此大駕前來探訪呢?”她故意強調民婦這個詞來說明她已婚的事實。
連曦月的臉色黑了一黑,然後眼神又黯了一黯。然後又笑著上前:“哪裏哪裏,熟絡熟絡嘛。”
這回輪到鍾離的臉黑了,連曦月,你吃飽了撐的沒事做來跟一個已婚婦女熟絡?
正在這時,又有一個人翻牆進來了。這是連曦月身旁的黑衣人。回稟事情時,竟然對鍾離毫無避諱:“主子,煙海卓殊,昨日巳時,挑黃旗於輝州城樓之上,率四十萬大軍,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