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狗慢慢地走過來,一點一點地舔著地上的血。
李金榮將頭柢著地麵,不再抬頭。
鬼子久一目舉著刀向張英走過來,張英知道現在該輪到自己了,她腦海黽浮起了爹娘的影子,浮起了村裏老老少少被活埋的幾下門的麵容,她的牙齒咬得嘎嘎作響,心裏發誓:打死也不能向鬼子求饒。
鬼子更近地走近了她,臉上突然冒出了猥褻的獰笑,先是很溫柔地解開了張英腰上的皮帶,緊接著瘋了一樣,用刀尖挑破了她的衣服,挑斷了她的褲帶,她的褲子嘩地一下褪到了地上。張英大叫一聲,本能賴下來,將身子捲縮在一起。敵人將她提起來,讓她直立地麵對他們,張英腦袋轟地一下蒙了,昨天晚上她想到了這一層,卻沒想到是這樣一種局麵,這簡直是比挨皮鞭更殘酷的刑罰,與其遭受汙辱,不如去死!張英憤怒極了,她的手被捆著,就用腳踢,一邊踢一邊叫罵,不住地往鬼子臉上啐唾沫。張英越掙紮,鬼子越來勁,興奮地嗷敬叫著,頃刻間把她剝了個精光。少女白皙的肌膚,尖尖的乳房,平展的小腹,神秘的陰部,無遮無擋地裸露在滿是血腥味的祠堂裏,裸露在日本鬼子麵前,也裸露在她的同誌麵前。
敵人撲上來,把她掀倒,抓住兩條腿,拖至陽光下,將腿一左―麼綁在院裏的兩棵榆樹上。於是,女性最隱秘的部位變得最為暴露和突出,變作陽光下無遮無擋的犧牲,張英羞憤極了,無奈極了,她搜羅出最難聽、最惡毒的詞彙來咒罵眼前這些畜生。鬼子頭目用戴了手套的手開始摳挖她的下身,疼痛使她的心底產生無限悲涼,從小娘就跟她說過,女人的屁股隻能給兩個人看,一個是娘,一個是男人,現在……這些既不是娘也不是男人的畜生們不但看了,還摸了……
鬼子頭目將沾了血的手套舉起來,得意地端詳,高興地哇啦唾啦嚷著什麼。張英的眼裏浸滿了淚,十七歲,她對於生活還是一片朦朧,但她知道,這最珍貴的應該給她未來的男人留著,為這個她應該用生命做監守,但是現在她守不住了,守不住了。
張英哇咩地大哭起來。
與張英搏鬥過的戴眼鏡的鬼子被推到了最前麵,他的胳脾上纏著紗布,臉上還有一道道深深的抓傷,麵對著被綁在樹上的女俘虜,他泛起一種複仇的欲望,眾目睽睽之下他很快褪下自己的褲子,挺著家夥朝張英張開的股間戳過來。張英本能地躲閃著,扭動著,眼鏡進入了幾次沒有成功,敵人哄笑起來,眼鏡很惱怒,照著張英的腰跨猛踢。兩個鬼子按住了張英,一個鬼子將拴在樹上的繩子更緊地繞了幾圈,這下張英想掙也掙不了了。眼鏡將他那個東西不折不扣地全部插入,兩手抓著張英的腿,惡狠狠猛烈地抽動,鬼子臉色青綠,臉部的肌肉抽搐,嘴裏發出嘿嘿的聲音,光天化日之下,整個是一個掙獰的魔鬼。
張英難受極了,她覺得自己的身體撕裂了,腦子崩散了,周圍一片黑暗,太陽已經不足照耀她了,她已經不會哭了,高聲叫著:殺了我吧!
沒有人殺她,敵人要一個一個地來。性饑渴的日本兵早已按捺不住,紛紛開始解褲帶了,很快,半裸的兵在樹前排成了一隊,他們不安地踩著腳,他們躁動地叫著,催促著正在進行的同伴,終於,他們不能忍耐了,他們一哄而上……
在中國的土地上,在華北平原一個叫王莊的祠堂裏,在大霧退盡的一個晴朗的上午,在徐徐微風中,抗日女幹部張英遒到了空前的躁躍。
兩棵榆樹為證。
對中國男人來說,最具汙辱性,最具挑戰性的語言是;操你媽。沒有任何一個中國男人聽到這樣的挑戰不躍起反擊,盡管語言的汙辱與事實沒有任何關係,就這中國人也斷斷不能接受,這是最惡毒、最讓人不能容忍的輕蔑,是對人格最下賤、最恥辱的踐踏。現在,這種輕蔑,這種踐踏已經不是語言,它成了事實,就在中圍男人的眼皮底下,就在這充滿著三綱五常、仁義道德的祠堂裏……
霍文玉在昏迷中。
暫時被敵人遺忘的李金榮不知什麼時候爬到了台階上,他艱難地站立起來,捂著肚子拚足了力氣大罵:
我操你們日本人的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