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神色逶迤,說:“其實隻有一隻。”
我瞪了他一眼,當時他可是說好多呢。
白衣也不好意思了,連忙說:“那我隻是說著玩的,實際上真的就這麼一隻。現在我都覺得奇怪呢!”
我想了想,說:“其實也沒什麼奇怪的,也許秦始皇打造的也就兩隻展翅金雁,這兩隻金雁,一隻可用召喚陰靈,另一種則可驅滅怨靈。這說明什麼?”
白衣思維甚為敏捷,立時說:“他是害怕萬一誰召喚出百萬陰靈大軍,難以控製,便再造了一隻驅滅。”
我說:“正是這個道理。當然,這也隻是我們的猜測,到底是真是假,也得試了才知道。”
白衣說:“那另一隻金雁怎麼沒看到?秦陵地宮雖然大,但這樣飛來飛去的我不可能看不到的”
我說:“早在秦始皇死後三年,被項羽挖墓的時候,放跑了一隻。”
白衣說:“項羽是誰?”
我望著他一愣。
白衣嗬嗬笑著:“我一時忘了。那隻金雁飛哪兒去了?”
我說:“誰知道?反正飛了幾百年,直到三國時,日南太守張善才見到一回。不過也就那一回,才讓世人知道了展翅金雁的秘密。”
白衣驚訝不已,說:“這也太神了吧?飛了幾百年,還不得翅膀飛掉啊!我倒要瞧瞧,這金雁是怎麼造成的?”
他將金雁捧在手裏看了半天,也沒能看出什麼名堂。
這金雁製造得極其精密,實屬罕見。
我又問白衣:“在京城,可聽說太子的動靜?”
白衣頭也不抬,說:“怎麼,有什麼不對嗎?我倒是沒聽到有什麼動靜。”
我憂心忡忡,說:“到現在太子也沒消息,怕是他識破了展翅金雁。”
白衣說:“不會吧?我可是找了能人巧匠做的,雖然不一樣,但起碼也是微妙微俏吧?”
我一時也無法解答。
白衣又說:“會不會是太子覺得不急呢?”
我說:“我也這麼想過,但太子不急,對我們卻是越發不利。”
白衣望了望我,說:“照你這麼一說,我這大老遠的跑去皇宮找人認字,會不會將真的金雁給透露出去了呢?”
我不禁一怔,神色也疑重起來。
這種事也不是沒有可能。
皇宮裏,各皇子勾心鬥角,為挫敗對手,難免都想盡辦法在皇宮各處安插自己的人手。
這翰林院曆來是一朝一政的重要所在,說不得太子早已安插了耳目。
白衣聲音也軟弱了些,說:“哥哥,我可不是故意的。”
我怕他多想,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呢!”
果然,世間事總是逆料得出。
白衣在翰林院的拓印內容很快被寫成一封密函被人秘密送到了太子的桌前。
太子見之,大為驚卓。
他仔細詢問當日情形,自然不知道是白衣所為。
但他很快聯想到了我。
而文種又進一步證實了他的聯想。
文種說:“我試過那白衣少年的力量,他的修為很特別,似乎非人類所長。”
太子更加驚訝,說:“也就是說他非人類?”
文種說:“我也不敢確定,但他能穿過流沙層進入秦陵倒有可能。”
太子想到那兩截竹竿紮成的東西,疑惑不解,說:“他就憑這樣兩截竹竿能穿過流沙層,確實是匪夷所思。而且他還能在布滿暗毒機關的秦陵裏活著出來,更是令人難以置信。”
文種說:“但他已耗盡功力!”
太子冷笑:“這就叫死撐。”
但他並不知道文種最終救了白衣一命。
太子的目光落在案頭的密函上,又說:“如此看來,他們難道得到的是兩隻金雁?”
這個問題,模棱兩可,自然沒有人能回答。
但他的幕僚卻又提出質疑:“會不會我們得到的是假的?”
太子疑神疑鬼,越想越覺得自己的金雁或許還真是假的。
這回還是文種站出來說話了:“要想知道真假,拿去試試不就知道了?”
太子一想也是。
真金不怕火煉,假的東西一拆就穿。
太子也是這麼認為的。
他此刻對文種真是相見恨晚。
他還在心底暗暗的罵越王勾踐,真是瞎了眼,竟然會愚蠢到將這麼好的臣子給賜死了。
若不是文種一副骨頭腐爛得嚇人,太子真恨不得上前抓了文種的手說:“你真乃良臣也!”
文種嗬嗬的笑著,一副白牙森森,嚇得太子心驚肉跳。
他忽然問文種:“如今有兩隻金雁,一為召喚,一位驅滅,這驅滅的可是怨靈,你不怕?”
文種不答反問:“你答應我的事什麼時候辦到?”
太子說:“我已幫助你在查了,隻需查到勾踐後人,立馬告訴你。”
原來太子與文種的唯一交易就是幫助文種尋找到越王勾踐的後人。
文種冤死,這心頭滿恨,欲尋勾踐後人償問。
或許他生前為勾踐臣時,秉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原則,尚無可悔。
等到他拿了越王勾踐賜給他的屬鏤劍,以為君王盡忠自刎而亡時,那一刻他才幡然悔悟。
於是他悔不當初,積怨千年而不滅。
他後悔已晚。
而事隔千餘年後的某朝端王太子,為他相見恨晚,數日後也是悔之莫及。
原來太子為試金雁真假,真的偷偷趕去秦始皇陵,企圖以召喚術召喚秦陵裏的百萬陰靈。
這一來,又是歪打正著,正好又入了我的算計。
當然,這也得多虧文種獻策。
而在暗中,此事早已被血紅衣得知秉奏皇上,言道太子召喚世間亡靈,以圖逼宮。
皇上震怒,問:“可有證據?”
血紅衣說:“請皇上微服出巡!”
就這一日,皇上和太子先後秘密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