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高手當然指的是白衣。
爹神色微變,望了一眼白衣,拉我走到一旁,悄聲說:“你覺得他可靠嗎?”
我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都已生死與共,這便是患難之交。
我沒來由不信白衣。
再說,就算白衣真有所圖,我想不明白,他為幫助我尋找展翅金雁,都險些付出生命,那他還圖我什麼?
這個問題我起先也疑惑過,但漸漸隨著這些天來的交往深入,也慢慢的模糊下來。
我便是信他了。
爹搖了搖頭,說:“你可知道他是……”
爹一句話還沒說完,何在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說:“不好了!不好了!”
我微微一驚,說:“怎麼不好?”
白衣也走過來,望著爹時,已見神色驚變。
何在說:“我去買馬車的時候,看到街市裏到處都張貼著捉拿盜墓賊的畫像,我去看了一眼,原來通緝的是我們。”
白衣也不驚卓,反而笑說:“這太子也忒是小心眼兒了,如此難成大器!”
我說:“他殺不了我們,自然得全麵撒網。看來我們不死他是不放心了。”
爹更加不放心,說要派天地行的高手來。
我仍是不要。
爹急得直搓手。
我勸爹說:“爹,不用擔心,不出數日,我們便安全了!”
爹哪會信,說:“就你那以假亂真,怕是騙不了太子。”
我說:“隻要太子是貪的,就不足為慮!”
這世間人,隻要貪得,便多有所誤。
爹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他想了想,又問我:“你又不要靖王爺相助,就算太子前往秦陵召喚百萬陰靈,以你目前的處境又如何能讓皇上知曉?”
我從不曾見爹遇事如此婆婆媽媽過,此刻他不去除任何疑問,便自不罷休,無疑是太過關心我的緣故。
我心中感激。
想到這幾年來,我過於自私,導致與爹之間生出隔閡,淡了這份親情。
如今重溫,已是倍感溫暖。
我知道不跟爹明說,他是一萬個不放心。
於是,我隻得說:“爹大可放心,沒有靖王爺,我自然還有人為我知會皇上。”
爹更加好奇,問:“誰?”
我說:“六扇門!”
爹吃了一驚,說:“六扇門抓你還來不及,豈會幫你?再說六扇門遠在京城,你又如何去找他們?”
我笑而不語。
爹鬱悶得緊,最終哭笑不得,故意板著臉說:“你倒沒大沒小,敢來尋你爹的開心了!”
我說:“哪敢呢!”
說這話時,想到與爹陰陽兩隔,便是一半心澀,但麵上絲毫不與表露。
爹說:“那你還不說?”
我隻得跟爹說了:“爹要想知道怎麼找到六扇門不難,隻需與我們公然麵世,不出三日,六扇門必到!”
爹大驚!
俄而明白我話中之意。
但他還是不信,說:“我來這裏,已是隱秘而行,他們怎麼知道?”
我說:“他們不是找你,而是找我!”
找到了我,自然也等於找到了爹。
爹恍然大悟。
果然,行之三日。
六扇門的人就來了。
來的隻有兩人。
一為悔不當初的惠當初。
二為別把血紅衣的血紅衣。
但“去年雪山柳飛絕”的柳飛絕始終不現。
這讓我對他愈發好奇,不知道柳飛絕是何等一個人物。
既然能位居四大名捕之首,又以“去年雪山柳飛絕”據稱,想必自有不凡!
我不禁為之動容,甚至生出一絲仰慕!
我是女子之身,免不脫那份俗氣,對這些名人多於渴慕。
我心思翩予,惠當初和血紅衣已近身前來。
惠當初見到爹時,瞬間眼色已見血紅。
他手執長劍,說:“顏五,今日你休想逃脫。
爹一聲冷笑,睥睨著說:“就憑你兩個?”
惠當初說:“足以!”
血紅衣屹立於枝端,一身紅衣飄展。
她的美貌,已失顏色:“你殺了恨連城?”
爹說:“是我殺了他。”
血紅衣殺機烈盛:“當血報血償!”
忽然一人長笑,說:“他已是死鬼,哪來血償?”
爹勃然大怒。
這人扛著青鋒邪劍,正是少年天師京末雲。
他看到我時,還不忘友好的打聲招呼:“咦!小色鬼,看起來這神色可是好多了。”
早慣了他這般大舌頭,我都懶得理他。
倒是白衣滿是好奇,還挨近來問我:“你怎麼成了小色鬼?”
我白了他一眼。
白衣臉露羞澀,自言自語的說:“哥哥,色就色吧,這有什麼?男人不色,女人不愛?”
我一時沒聽清楚,問他:“你說什麼?”
白衣早已閃開一邊,嘿嘿笑著。
我見他躲躲閃閃的,不覺有些好笑。
爹麵對三大高手,絲毫無懼。
京末雲走上前來,說:“惠當初,血紅衣,我說咱們也別以多勝少,還是讓我來滅了他,省得他陰魂不散,禍害人間!”
惠當初說:“你尚且隻是捉鬼,而我上奉皇命,鏟除天道行。下見血海深仇,理當得報。我看還是我先來吧?”
爹氣得不行。
他們這般理論,就好像爹隻是一隻待宰羔羊而已。
爹怒不可遏,鬼臉已隱隱閃現,說:“廢話少說,要上三個一起上。”
京末雲冷笑:“瞧你這口氣還蠻大的嘛!你這老鬼,竟然能出現在青天白日,想來有些本事。既然你這樣說了,我們恭敬不如。惠當初,血紅衣,咱們也別客氣了,一起上滅了他,省得大費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