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惠當初說出來,如果不是方摧心說出來,我做夢都想不到四大高手之一的惠當初居然就悄悄的站在我身邊。
未央甚至還強迫我往大雄和菩薩保佑三人望去,想看看是不是還有哪位高手躲藏在他們之間。
但顯然沒有了。
因為他們三個人也都驚得呆了。
李當初居然是惠當初。
甚至他們此刻都有一種“悔不當初”的感覺。
要早知道這個名人在自己身邊,怎麼總也得找他在自己佩刀上刻個名字吧!
那樣日後行走江湖的時候,說什麼也得炫耀炫耀。
人之德行,莫不如是。
可是他們卻忘了,惠當初為什麼會冒充李當初潛伏在他們身邊。
又會不會為他們在刀上刻名字?
我想,假如有那種機會,惠當初一定會。
因為他們是盜墓的人,而惠當初要抓的正是象他們這樣的人。
隻是這個時候,惠當初顯然不是為抓他們而來。
否則,他不會因為我而挺身而出暴露了自己真正的身份。
唯一的解釋是,惠當初可能是因為我才自我暴露的。
方摧心氣得牙痛,老娘似的吼叫了起來:“你他媽的,難怪那天晚上老子想走返路回去,你小子忽然多嘴多舌,原來是存心要壞了老子的好事。”
那天晚上,我與未央故意透露《葬經》的秘密,方摧心聽了之後,企圖將我帶往別的地方,便故意折轉方向,將馬車往回趕,結果是“寶殿”出言提醒,他的企圖才沒得逞。
當時我還覺得奇怪,此時方才明白,原來此當初非彼當初。
我不禁對惠當初展露出一個感激的微笑。
惠當初也隻點了點頭。
方摧心咬牙切齒,忍不住又問:“那你是什麼時候變成李當初的,我可記得他是我選拔來的人。”
惠當初說:“這倒不久,就是李當初發現夜哭的那天。他去小解,我隻好取代他了!”
也就是說,他早就在暗處悄悄的監視著我們。
大雄寶菩薩保佑三人嚎叫著,以示對同伴遭遇不幸的悲憤。
但他們臉上全然沒有悲憤的意思。
方摧心已然驚色,以為惠當初接近他們可能已經掌握了天道行的秘密。
但實際上,惠當初並不是要接近他們,而是要接近我。
我這時有一種預感,他一定是因為我而來。
方摧心顯然想不到,在權衡再三之後,他忽然大聲說:“大雄,菩薩,保佑,咱們一起上,滅了這小子!”
大雄和菩薩保佑毫不猶豫,就朝惠當初撲了過去。
但方摧心卻忽然後掠,往旁邊的林子裏逃竄去。
等大雄和菩薩保佑明白過來的時候,卻是已然遲了。
他們又驚又怒,一瞬間象三隻被同伴出賣的野獸。
野獸也有臨死一搏,三個人三把刀一齊朝惠當初砍了過來。
惠當初長刀橫斬,頓時將三人斬斷。
他的反應快的嚇人。
我倒不曾見過這樣慘烈的場麵,忍不住轉過身去一陣幹嘔。
未央甚是不解,悄然問我:“姐姐,以四敵一,你說這方摧心幹嘛跑了?”
我吐了幾口苦水,說:“這就叫借刀,殺人,滅口!”
未央微微一愣,很快明白了過來。
這並不是方摧心害怕惠當初,他的摧心掌在江湖上倒不是浪得虛名。
但是他能不能一舉殺了惠當初,卻沒有把握。
他剛才企圖獨吞《葬經》的私心已被大雄他們三人知道,雖然這三個人都是他摧心堂下之人,但人多嘴雜,誰都難保日後他們不會將此事泄露出去。
何況方摧心還以為惠當初已經掌握了天道行的秘密所在。
既然一時殺不了他,還不如救自己。
方摧心權衡利弊,知道此時犯不著與惠當初硬拚,覺得還是先讓大雄菩薩保佑三個人死了他才放心。
然後,他再回去天道行稟報,說不定還是大功一件。
因此他便想出這借惠當初的刀殺他們滅口的主意。
隻是惠當初這一手刀法,確是過於狠絕。
我都覺得不可思議。
惠當初顯得毫不在乎,收了長刀,走近來說:“你現在知道我是誰了?”
我點了點頭,說:“知道!”
惠當初說:“知道就好!”
他說著話,伸手在臉上一扯,竟然扯下一張人皮麵具來。
然後露出一張輪廓分明的臉龐。
這才是惠當初。
我詫異不已,說:“你連他的臉型麵具都準備好了,難道是早已有預謀的?”
惠當初說:“那倒不是。這隻是臨時做的。”
我又是一驚,這要是臨時製作的模型,那這也難免太逼真了吧,倒不知他竟然有這等本事。
哪知惠當初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又說:“如果你這樣想可就錯了,我可沒有這等本事。製作這麵具的人可是另有高人。”
我微微“哦”了一聲,沒有再多問。
隨後向他感謝救命大恩。
惠當初不以為然。
我這才跟他告辭。
道不同,不相為謀。
我知道適可而止,不想與他多於糾葛。
如今沒了車夫,我也不會駕車,隻好獨自走了。
走了幾步,卻聽惠當初大聲說:“你隻以為我冒充李當初,是為了接近方摧心嗎?”
我倒是詫異了,不覺回頭故意問他:“難道不是嗎?”
惠當初說:“不是,我冒充他,就是為了接近你!”
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