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又是什麼人?
我心思微動,也不覺往“禁地”望去,輕輕問小妹:“你真看到了?”
小妹白了我一眼,說:“沒看到我胡說來幹什麼?”
她起身拉了我,一副急得不得了的樣兒:“走,我帶你去看看!”
我雖然不大願意,但大半的好奇心的還是占了上風,跟著她就往“禁地”的門摸去。
禁地屬於後園,築有圍牆,安了一道門,便將顏府分為一二。
門上落了鎖,日久天長,便生了鏽跡。
我顧盼著說:“小妹,門鎖上了,你有鑰匙嗎?”
小妹吃吃的笑,說:“姐,沒鑰匙我也能進去的。”
她所說的進,實在令我不敢恭維,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但也隻是掩嘴而笑,若是笑聲大了,被人發現就不好了。
我望著小妹從一角院牆下的一個不大不小剛好容一個人進出的洞,不禁笑說:“哈,小妹你帶我來鑽狗洞啊!”
小妹小臉一紅,一本嚴謹的說:“姐,不許取笑,快來。”
勉強鑽過“狗洞”,沾滿了一身泥土,完全兩土猴兒似的。
我們互相審視著,凝注片刻,仿佛回到了幼年時候,忍不住大笑了起來,但一笑也就即止,連忙將聲音壓了下去。
我望著小妹,由衷的感到高興,但心中的隱憂又讓我有些難過。
若然如小妹說的,爹隻是騙我,我也會覺得好過些。
再往“禁地”深入,那感覺好似在深入敵人的陣地一樣,靜悄悄得令人緊張而茫然。
茫然是因為這裏雖然是顏家的地方,但既是禁地,我長這麼大卻從來也沒有來過。
這一點還是近於情理的,一般來說,我小時候誰個願意在死人山上轉悠。
但令人奇怪的是,小妹對這後山的禁地似乎熟落得很,哪裏可以走哪裏不可以走,她都知道。
我不禁問她:“小妹,你是不是經常鑽狗洞啊?”
小妹嘿嘿的笑,有些靦腆了:“哪裏呢?”
摸索了不久,就在後山叢林裏發現了一座小屋。
一座小屋坐落在叢林裏,孤獨中透出說不清怎樣一個陰森,反正滲人得很。
我自打盜墓起,也從沒有覺得這般寒磣磣的感覺。
小妹見我有些索索然的,小大人似的笑了說:“姐,怕啥,有我呢!”
我哭笑不得,心下對這小妹更為喜愛。
小屋著磚石結構,四四方方的好比一個合子,再形象一點,恰於一座四方形的墓葬。
屋體牆麵由於日久見不到陽光的緣故,若是一個人的話,顯然已是蒼白得嚇人,但這屋子透著潮氣,四麵生滿了專愛爬繞的苔蘚,陰綠陰綠的瞧上去令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小屋東麵有一扇窗戶,挺小的那種,由於窗戶過高,小妹夠不上,但這些難不了她。
她熟練的爬上窗前的一棵大樹,探頭隨便一望就可以借著陰暗的光線看到屋裏的情形。
我不得不佩服她的能耐,心中暗笑:這小丫頭,真是瘋得可以,鑽狗洞爬樹樣樣在行!
我正想得怡然,忽聽小妹說:“姐,怎麼樣,是有一個人綁在那兒呢!”
我一聽,覺得事情就有些詭異了,這麼一個陰森的小屋,綁著一個人,顯然事出非常。
小妹又說:“姐,你來看看!
我已無暇多想,也爬上樹去,往屋內一看,不過裏麵光線有些模糊,再加上那人低垂著腦袋,是以無法看到那個人的臉麵。
小妹得意的說:“姐,怎麼樣,沒騙你吧!”
我沒有再說,在心底暗暗歎了口氣。
她沒騙我,顯然是爹騙我了。
因為我也十分讚同小妹的分析。
屋裏頭那人似乎是聽到了外頭有人說話,竟慢慢的抬起頭望了過來。
這下他的臉就完全落入我的眼簾。
我隻看一眼,頓時驚駭得失聲叫了出來:“是……是艾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