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分明是在向雲逸發難啊!
淩虛真人貴為昆侖派掌教至尊,金丹中期的大能,當今玄門正道頂尖的人物,尚且還免陳飛之禮,叫陳飛為小友,而他是淩虛真人的弟子,鄧天齊竟敢讓陳飛向他下跪!陳飛向他請“未曾回避”這樣莫須有的罪,豈不是故意在拿話擠兌他,給他難看?
柳湘在一旁顯得有些尷尬,他本以為,陳飛跟昆侖派關係親密,應該和雲逸這個昆侖派的首座大弟子也不錯,於是沒有回避雲逸,直接就見了陳飛,卻沒想到事情竟然發展成現在這樣,眼看場麵有些僵持,柳湘隻好站出來要打圓場:“陳兄……”
話剛一出口,雲逸就站起來,咬著牙打斷道:“陳道兄言重了,雲逸還不曾拜見陳道兄,方才我這師弟少不更事,冒犯了道兄,今雲逸一並請罪,還望道兄見!諒!”
最後“見諒”二字,幾乎是雲逸從牙縫裏蹦出來的,對陳飛的稱呼也從道友變成了道兄,尊陳飛為長,說罷,還雙手抱拳,向陳飛彎腰行了一禮。
否則他還能怎麼辦?陳飛已經拿話把他頂上去了,他如果不這麼做的話,那就是對淩虛真人不敬!
“嗯。”陳飛也效仿雲逸剛才的模樣,鼻子出聲,算是答應,連客氣話都不說一句,心裏暗暗冷笑,泥人尚且還有三分火氣,何況他陳飛本來就不是什麼善茬!
“雲逸還有事要辦,陳道兄,我們後會有期了,告辭!”雲逸麵沉似水,一拱手,拂袖而去,竟也不管昏死在地上的鄧天齊。
“柳公子,你這有塊燒焦了的臭狗肉,我幫你扔出去吧!”韓小沫見狀,眼珠子一轉,笑嘻嘻的說道。
柳湘頓時嘴角一抽,暗道這陳飛身邊沒一個是好惹的啊!但鄧天齊畢竟是佟老的徒弟,他不敢做的太過分,否則會得罪佟老,於是連忙道:“不勞姑娘費心,在下讓府中的下人處理就是了。”
“沒事沒事,我來扔吧!”韓小沫說著,擼起袖子就要去。
“小沫,別胡鬧!”陳飛連忙攔住韓小沫,雖然把鄧天齊扔出去他也感覺挺爽的,但這會給柳家帶來麻煩。
要是在慶安城他住的那個院子,鄧天齊這等貨色,扔就扔了,扔完陳飛還會拿掃帚在街上掃兩下,得罪佟老又怎麼樣?陳飛就不信佟老敢動他!但從柳家扔出去的話,佟老動不了陳飛,可能會遷怒柳家,到時候給柳家帶來麻煩就不好了。
“我才沒胡鬧呢,我這叫做好事!”韓小沫一掐腰,不依不饒的說道。
柳湘滿臉尷尬,一時間竟然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幸虧李曉曼更成熟一點,站出來幫陳飛攔住了韓小沫:“小沫,算了,跟這瘋狗計較也沒意思,還髒了你的手。”
“也是,那算了吧。”聽見李曉曼這麼說,韓小沫才算罷休。
柳湘頓時鬆了一口氣,連忙叫來下人,把鄧天齊抬了下去,安頓在府中。然後便開始招呼陳飛,吩咐人沏上了茶,跟陳飛寒暄起來:“陳兄今日怎麼有空來寒舍坐坐?”
“哦,我剛從鳳鳴穀回來,路過這裏,曉曼說很長時間沒看到武藝了,挺想她的,所以帶她來見見武藝。”陳飛如實說道。
“柳公子,武藝在嗎?”李曉曼也有些迫不及待的問了句。
“在!我這就令人去叫她過來,你們稍等,陳兄既然來了,不妨在寒舍小住幾日,我這就令人準備酒菜,為陳兄接風!你們先坐,我去去就來。”柳湘說完,沒等陳飛回答,就先出去了。
剛才的事情讓柳湘十分尷尬,所以他也是正好借這個機會避一避,等會在酒桌上說話就好得多了。
陳飛也沒攔著柳湘,隻坐在花廳喝著茶,等韓武藝過來。
“陳飛,剛才那兩個人是什麼東西啊?跟你有仇嗎?”韓小沫仍對剛才的事情耿耿於懷,忍不住問了一句。
“那個鄧天齊也是從俗世來的,燕京一個紈絝子弟,去年曉曼到燕京籌備公司上市的事情認識了他,他假意幫曉曼把公司上市,事情結束之後想對曉曼不軌,剛好我也去了燕京,碰到這事,把他一頓打,就結了梁子。”陳飛解釋道。
“至於雲逸,他是昆侖派掌教至尊淩虛真人的大弟子,我跟他之前倒是沒仇。”
說完,陳飛又在心裏默默的補上一句,以前雖然沒仇,但這次之後梁子恐怕就算架上了。不過俗話說的好,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有些該做的意氣之爭還是要做,否則此事傳揚出去,陳飛會被人看輕。
“那他未免也太目中無人了吧?你跟他打招呼,他竟然隻是嗯一聲,好像自以為很了不起一樣!”李曉曼憤憤的說道,“我就搞不懂了,淩虛真人明明那麼和藹可親的一個老前輩,怎麼會教出這種徒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