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整個花廳,就屬他一人穿的最花裏胡哨,柳湘貴為柳家少主,一襲錦緞紋鬆衣,青底暗紋,雲逸還有幾分道家中人的模樣,身著八卦道袍,腰係水火絲絛,頭戴九龍冠,腳踏步雲履,坐在那裏,一看就令人覺得這是個得道高人。
可鄧天齊呢?
他那一身,珠光寶氣,頭戴八寶紫金冠,身穿一件金底明紋的袍子,上繡龍探抓虎呲牙,腰上係著一條銀絲編織,金絲做邊的腰帶,腰帶上鑲著一顆雞蛋大的綠寶石,還掛著一塊玉佩,腳上穿著翻雲覆雨靴,就這打扮一上街,起碼二三十個綁票的團夥盯著!
“哈哈哈,陳兄!”一看到陳飛,柳湘連忙起身相迎,“不知陳兄大駕光臨,柳某有失遠迎,還望陳兄恕罪!”
“柳兄客氣了。”陳飛還禮道,“在下貿然造訪,打擾柳兄會客,還請柳兄不要見怪。”
“不不不,陳兄,這兩位想必你一定認識吧?”柳湘嗬嗬一笑,拉著陳飛來到雲逸二人麵前。
“昆侖派首座大弟子,雲逸真人。”陳飛笑了笑,向雲逸一拱手,“見過真人。”
“嗯。”雲逸抬眸看了一眼陳飛,不鹹不淡的點點頭,鼻子出聲,算是答應。
陳飛眉頭微微一皺,心中暗自不爽,這個雲逸架子未免也太大了吧?不過陳飛也沒說什麼,他知道,雲逸跟齊雲鶴似乎有些不和,對自己無禮也很正常。至於鄧天齊,陳飛理都不理,一個跳梁小醜罷了,還不夠資格讓陳飛去主動跟他打招呼。
“放肆!看到我大師兄,還不跪下!”鄧天齊不幹了,當即冷哼一聲,有意給陳飛難堪,猛地一拍椅子扶手,厲聲喝道。
柳湘臉上表情頓時一僵,他並不知道陳飛和鄧天齊之間的恩怨,沒想到他會對陳飛說這種話。
先不說陳飛是玄門七君子之一,就算不是,他跟雲逸也隻能算同輩,憑什麼要對雲逸下跪?
陳飛眼睛一眯,冷冷的看了眼鄧天齊,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陳飛是誰?常常遊走在生死邊緣的人!他淩厲的殺機,鄧天齊怎麼可能受得了?更何況鄧天齊本來就被陳飛打過一次,內心深處對陳飛有一種恐懼,剛才對陳飛那一聲厲喝不過是仗著雲逸在而已,被陳飛目光一掃,他那點底氣瞬間就消散了!
“哪來的狗在這狂吠?那個誰,一臉屌樣的雲什麼玩意,你家狗餓了就趕緊喂點吃的,免得他亂叫!”韓小沫也站了出來,給陳飛出頭。
鄧天齊臉色頓時變得鐵青,雲逸也眉頭一皺,表情有點不太好看,一是鄧天齊此舉太過魯莽,而且還是把他推出來壓陳飛,讓他心中不悅,二是韓小沫把他也一起給罵進去了。
“小沫,你搭理他幹什麼,他不過是一條瘋狗而已。”李曉曼聽見韓小沫的話心裏暗爽,也添了一把柴。
“你們找死!”鄧天齊惱羞成怒,揚起手來,一巴掌打向韓小沫。
陳飛冷哼一聲,他剛才不說話,隻是懶得跟鄧天齊這種跳梁小醜浪費口舌罷了,但鄧天齊要打韓小沫,陳飛如何能肯?
當即陳飛一揮袖子,心中早已念定了五行變化之術,隻見鄧天齊麵前憑空出現一塊巴掌模樣的木頭,在他手落下之前,掃在了他臉上!
“哎喲!”
鄧天齊吃痛,不由大叫一聲。
陳飛仍不放過他,繼續連甩了兩個巴掌,然後法訣一變,木頭忽然燒起來,變成了一團火焰,落在鄧天齊頭上,燒了鄧天齊的頭發,並且迅速蔓延到鄧天齊的衣服上,將他一身錦緞華服燒的破破爛爛。
“火,火!啊,大師兄,救我,救我!啊!”鄧天齊被火一燒,頓時倉皇失措,一邊大喊,一邊在地上亂滾。
“陳道友,過了吧?”雲逸一掐法訣,變出個水球來,當頭澆在鄧天齊的身上。
畢竟鄧天齊再怎麼說也是佟老的徒弟,雲逸不能讓他被陳飛活活燒死。不過雲逸也沒按什麼好心,鄧天齊正被火燒,當頭澆下一潑冷水,冷熱交替,直接就昏死了過去!
陳飛也不阻止雲逸,因為他明白自己就算出手阻止也阻止不了,畢竟雲逸可是昆侖派首座大弟子,有心動後期的修為!
所以陳飛隻是微微一笑,好像剛才那些事情並不是他做的一樣,兩隻眼睛看著雲逸,不緊不慢道:“幾個月前,寒舍幸蒙令師淩虛真人與茅山派問仙大真君大駕光臨,在下事先不知,有失遠迎,等聽得動靜出門去見,方行禮請罪。”
“在下承蒙淩虛真人抬愛,稱我一聲小友,免我一禮。今日來拜訪柳兄,不知雲逸真人在此,未曾回避,還請真人當麵恕罪。”
雲逸聞聽此言臉色變得鐵青,陳飛先說上次淩虛真人去他家,他沒出門迎接,向淩虛真人行禮請罪,淩虛真人免他一禮,稱他為小友,以示他在淩虛真人麵前的地位,隨後話鋒一轉,說他來拜訪柳湘,雲逸在此他沒回避,要雲逸當麵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