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鼓聲三百三十三槌,急如雨點,擂鼓的壯士收槌之時,人們尤感緊張的震動節奏還回蕩在耳邊,加速著心跳。擂台上,兩名鬥士刀斧相指,鼓畢身影動,仿佛是鼓聲的延續,兩人各發出一聲暴喝,生死搏鬥開始!
撕虎兒的兵刃是一把開山斧,斧刃的鋒利遠遠就能感覺到,被沉重的斧頭砍中必然斷成兩截,而李懷唐手中的是一把相對單薄的怪刀,比唐刀要彎,要厚實一點,不過與開山斧相碰的話,明顯是李懷唐要吃虧,不少人在心裏都替李懷唐捏一把汗。
支持撕虎兒的賭徒暗忖道:撕虎兒刀利鎧甲堅,李懷唐死定了!
撕虎兒不但兵器的看相好,而且全身上下鎧甲齊整,似乎可以無視刀槍。再看李懷唐,不著任何甲衣,一旦被擊中必定完蛋。
並不是人人都這麼看,懂行的老兵認為不一定,沉重的兵刃威力大,卻不利於速度。果然,掄圓的斧頭聲勢駭人,橫空劈過李懷唐身影閃過的軌跡。
“好快啊!”觀眾們驚呼,為李懷唐的速度感到不可思議。
一個回合眨眼間結束,兩人似乎都沒受到損傷。實際上,隻有當事人知道發生了什麼。撕虎兒駭然發現,身上的護心鏡已然破裂,剛剛李懷唐閃過,手中的漢刀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跡,若非明光鎧堅固,裂開的將是他的胸膛。
李懷唐的速度很快,幾乎沒有任何停頓,第二刀在撕虎兒吃驚的瞬間砍出。
隻見刀鋒劃痕,隻聽兵刃鏗鏘。契丹人倒退數步,開山斧的斧刃赫然出現一個缺口,在陽光下顯得異常刺眼。撕虎兒後怕不已,對手非人的速度實在恐怖,第二回合的格擋相當勉強,哪怕是再差一丁點如發絲,開山斧斧刃上的損傷已是他身上的傷口。
“好!”李懷唐的粉絲驚喜喝彩。這一次,觀眾們看清了,李懷唐手中看似單薄的彎刀鋒利無比,差點就砍斷了契丹人的脖子。
“快看呐,撕虎兒身上的鎧甲破碎了!”眼尖的人突然發現,契丹人身上的鎧甲不知道什麼時候中了一刀,護心鏡裂成了兩半。
“上將軍好不厲害!”觀眾們暗暗驚歎,更多的人為自己的押注感到慶幸和先見之明。
擂台上,李懷唐沒有停頓,繼續第三刀,第四刀,壓著撕虎兒砍劈,撕虎兒沒有絲毫還手之力,被動驚險地左低右擋,身上和斧頭上有各多了一處損傷。
決鬥已沒有懸念,契丹人的倒下不是下一刀就是再下一刀。
“小娘,跟叔父走吧。”密集的人群裏,一名中年人拉著那名漂亮驚人的小小娘欲離開現場,他不忍讓純潔的小小娘目睹最後殘忍血腥的一幕,反正結果他認為已經水落石出。
小小娘依依不舍地一步三回頭,她害怕血腥,可她也不知道李懷唐的身上有什麼,深深地吸引著她的目光。李懷唐這個名字對她來說並不陌生,兩年多前一名胡人在臨死前給她留下了一個水晶球,還有一個名字:李懷唐。精美的水晶球她還保留著,放在洛陽的家裏,這次是隨出公差的叔父到長安遊玩,正好趕上擂台求公主的盛事。乍聽到李懷唐的名字她的芳心有如鹿跳,為了滿足心中的好奇,她苦苦地哀求著叔父帶她到擂台現場。其叔父禁不住小小娘可憐兮兮的攻勢,隻好同意讓她相隨。
現場的感觀脈動小小娘的芳心,李懷唐本人年齡不大,雖然不是翩翩佳君子,可也俊朗和氣度非凡,唯一可惜和讓她心裏覺得有一根刺的是,此人的偏好似乎有點怪異,,在他的身邊總圍繞著數名俊美的郎君。
小小娘還沒走出兩步,人群突然爆發喧嘩:“怎麼不打了?契丹人認輸了嗎?”
小小娘與她的叔父疑惑地回過頭看去,小小娘被人群擋住了視線看不到發生了什麼事情,而她那高大的叔父看見了,契丹人喊停了比賽,數名契丹人跳上擂台幹擾決鬥的進行。
“怎麼回事?”觀眾們議論紛紛。眼看到手的勝利果實卻突然遭到無情的洗劫。
觀眾們的不滿沒有影響到李懷唐的心情,他一臉的波瀾不驚,平靜地等待主台上的交涉結果。剛剛契丹人見到勢頭不妙,居然要求暫停。
主台上李禕與契丹人的爭吵終於消停,隻見他皺著眉頭走下主台,又走上擂台。
“王爺大將軍,契丹人打算投降了嗎?”李懷唐戲謔地望著一旁的撕虎兒,問的卻是李禕。
李禕搖頭,苦笑道:“沒有。契丹人說你不穿鎧甲,戰刀鋒利對他們不公平,要求以徒手搏鬥的方式重賽。”
“好吧,那就如他們所願。”李懷唐淡淡一笑,笑意顯露了其胸有成足。
本來契丹人的無理取鬧讓李禕很為難,他完全沒料到李懷唐會如此爽快地答應契丹人的無恥要求,換作是他,在占盡優勢的情形下,肯定不會給契丹人翻盤的機會。
“好!君子坦蕩蕩!上將軍果然英雄了得!”李禕不顧破壞所持的中立態度,由衷稱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