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一人急匆匆地擠出觀眾群欲走向李懷唐的親兵隊,卻被龍武軍將士擋住。
“咦?月月姐快看,那邊有人喚你。咦?好像是芙蓉樓的王掌櫃。”裴小娘耳尖,聽到觀眾群裏有人衝這邊喊柳夫人。
本來相隔太遠,柳上月一身戎裝不好辨認,不過她手上的紅色肚兜異常顯眼,吸引了景山的注意。景山猜出了柳上月的身份。
“王掌櫃,你找我何事?”柳上月來到龍武軍的封鎖線之前,疑惑地看著隻有一麵之緣的王三問道。
景山著急地指著擂台,道:“夫人,快阻止上將軍喝酒,酒杯裏有藥物。”
“什麼?你說的是真的?”柳上月聽到了景山的彙報,將信將疑。
景山著急道:“夫人盡可與上將軍說,上將軍聽到我的名字會知道怎麼做的。事不宜遲,夫人速去,上將軍的安全第一。”
盡管疑慮重重,可景山說得對,上將軍的安全第一。柳上月寧可信其有,不敢信其無,匆匆跑向擂台。而擂台上,李懷唐舉杯欲飲。
“等等,李郎!”柳上月氣喘籲籲地跑到擂台下,喝停了李懷唐倒酒入肚的動作。
接著,觀眾們包括高力士驚奇地看著李懷唐跳下擂台,與一名手執紅肚兜的衛兵在說著什麼。話說這個衛兵長得倒是挺標致的,若是個小娘必定會迷死無數郎君,隻可惜是男兒身,咦?難道李將軍他有分桃之癖斷袖之好?再看看他的親兵隊裏,似乎俊美者不少。
賭徒們並不在乎李懷唐的性取向,這隻是他們閑來無事的一種談資而已,他們關心的是勝利,為他們帶來直接金錢利益的勝利。失望的隻是觀眾裏的小娘和艾婦。
李懷唐不知道觀眾們在想什麼,與柳上月談了一會,很快,他又複上擂台。
“高將軍,這杯酒,我先敬天地,以謝聖恩!”李懷唐舉起酒杯不等高力士回答,大大咧咧往地上地澆了半圈,犀利的目光凝視著高力士身邊的一名內侍。
聞言,高力士一愣,再看李懷唐的舉動與眼神,他似乎有所明悟,道:“好!難得上將軍一片感恩之心,請吧!小二,把酒壺給我,我要親自為上將軍倒酒。”
高力士接過酒壺,走到李懷唐的身邊,往剛剛倒空的酒杯注入瓊漿玉液。
李懷唐知其意,小聲道:“此酒杯裏有異物。”
精明如高力士,他稍加思考便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猜到了幕後黑手。凶手自然是從這個結果中獲取最大利益之人,當然,契丹人沒有這麼大的能量,有此能耐者,非武家之人不可。是長安人都知道,武家在長安城裏開設了賭坊,最近還收取了大量押注於李懷唐身上的賭注。
武忠望眼欲穿等著李懷唐將杯中之酒水倒入腹中,眼看大功告成之際卻功敗垂成,不知李懷唐是否得到了上天的眷顧,居然鬼使神差地化解掉他天衣無縫的必殺技。他第一杯敬天地,第二杯遙敬聖上,第三杯才喝下。
武忠泄了一口氣,恨恨而又無奈地盯著李懷唐,他現在把留住家產的希望完全寄托在了契丹人的身上。契丹人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力量和反應速度都相當不錯,要擊敗契丹撕虎兒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有人憂自然有人樂。見到李懷唐躲過一劫,景山長出一口氣,疲累讓他癱倒,靠著頑強意誌支撐的身軀隨著雙腿一軟,屁股與大地做了個親密的接觸。兩天前,他在芙蓉樓裏見到武氏兩兄弟,武氏兄弟是李懷唐的麻煩製造者,他不敢有絲毫怠慢,親自躲入包房的隔層偷聽,實際上他隻偷聽到了一部份,關於李林甫的核心內容他聽不清。李懷唐收到他傳來的消息已加倍小心,卻仍然差點中計。幸虧今天早上冼大郎機警,逮住了一名可疑的賭徒,經過嚴刑拷問得知此人名黎四,其兄黎三乃宮中內侍,有人給了其兄十萬貫讓他在禦賜酒時,在酒杯裏暗中下藥給李懷唐。黎四貪心不足,竟拿著十萬貫之資押在了契丹人身上。驚聞此消息,再結合前日聽到的秘密,景山豁然開朗,頓時想明白幕後指使人是誰,於是與冼大郎分頭尋找李懷唐。天可憐見,終於在最後關頭讓他將消息送達。
插曲終結,擂台對決的步伐無可阻擋,隨著亢奮人心的一通鼓聲響起,血腥殘忍的一幕在觀眾們的臆想中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