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柔兒嬉笑道:“還不是小娘要我說的,再說,以後小娘出錯了,也要受這個家法呢。”
“誰,誰,你別胡說。我才不會喜歡你的阿牛哥,更不會嫁給他。”裴小娘慌張地與李懷唐劃清界線。
水柔兒挽嘴吃笑:“是嗎?小娘這兩天的眼神變化可大了,水柔兒都看在眼裏,而且,水柔兒知道,阿牛哥也很喜歡你,從認識小娘的第一天起就喜歡了小娘你。”
“你怎麼知道?”
“若非是喜歡小娘,就算刀架脖子,阿牛哥他也不會下湖給小娘撈披帛。”
“披帛。”提起披帛,裴小娘不由一陣心疼。
水柔兒歎息一聲,道:“駙馬無妾侍,小娘這是何苦呢。況且我們還回得去嗎?小娘可是答應了阿牛哥要在寧遠城住上一年的。還有,還有水柔兒是要住在寧遠城的,舍不得小娘……”
裴小娘苦笑,沒作聲,目光茫然地投向遠處的李懷唐。危難時刻見真情,在這個世上還會有第二個為她不顧一切的人嗎?而且這人貌似很不錯,文能出口成章,武能傲視強胡,隻是有點輕浮缺乏謙謙君子的作風,不過,道貌岸然的君子又如何?誰會可憐她一名弱小娘,還不是理所當然地將她作為和親的犧牲品,美其名曰為了家國利益。想著想著,在她芳心裏蕭郎與李郎的影子漸漸重疊,一時竟不知誰是誰,複雜的神情不禁顯露在她的俏臉上。
“小娘,快看,阿牛哥向我們招手呢。”水柔兒興奮地打斷了裴小娘的出神,她定睛一看,李懷唐確實是在向她們招手,還朝著她們過來了,帶著他的一群美人。
“若兮妹妹!”
葉姬在李懷唐的懷抱中,紅著臉與裴小娘打招呼,如今她的腹部已經明顯隆起,出入都是乘坐馬車的,李懷唐抱著她過來是為了保護她。
裴小娘早發現李懷唐懷中的葉姬了,想起李懷唐也曾經如此抱過她,臉上的紅暈一陣又一陣,直到葉姬喚她,她才不好意思地回應。不過,一聲姐姐讓旁人聽起來覺得很曖昧。
“哼!李郎真好色,拔煥城娶了兩個還不知足,現在又給我們添兩個姐妹。”在葉姬身側的安洛兒語氣特酸,幽怨之色憑誰都能察覺。
水柔兒循聲望去,不禁吃驚:“你,你,你也是阿牛哥的妻子?”
安洛兒瞪了水柔兒一眼,現場數她與裴小娘最為尷尬,她的尷尬是因為母女同伺一夫,而裴小娘的尷尬是“被”嫁李懷唐。
害羞尷尬的裴小娘更顯嬌美,蘇小娘不禁讚歎加醋溜:“難怪李郎會神魂顛倒不知家在哪,如此美人,我見猶憐。隻是不知李郎還要搶多少公主王妃回家。”
齊人之福也麻煩,李懷唐趕緊打斷:“咳,這個,我看我們先回去,回去再說,烏蒙他們都快被我們晾幹了。”
烏蒙與一眾將士在一旁安靜等候,關於這段時間發生在寧遠城的大小事情,烏蒙已經在西鍵城告訴了李懷唐。李懷唐既怒又喜更後怕,大唐朝廷想奪占寧遠城,最終功虧一簣,寧遠城因禍得福,不但接收了兩萬餘大唐移民和無數的糧食輜重,還繳獲了唐軍的無數武器裝備,其中包括了兩千多張強弩和數百把陌刀,至於各類強弓箭矢兵器更是無法勝數,大唐運來大量的兵器甲仗,意圖很清晰,就是要武裝新兵,結果連同所有的物資一起作了李懷唐的嫁衣裳。
得益於大唐的“援助”,短短數個月的時間,寧遠城的人口迅速膨脹到二十萬人,糧食物資充足,三軍齊整。變化最大的是虎賁騎,強弩陣擴展到了五千餘人,威力恐怖,新成立的陌刀軍有五百人,身材高大的戰士人手一把殺傷力巨大的陌刀,隻要訓練有素,來日必定成為任何衝陣輕騎的噩夢。
從大唐手中得到實惠,李懷唐後怕的怒火稍有減弱,經過與烏蒙等一眾文武商量後,與大唐的關係在李懷唐回寧遠城的路上悄然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