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奴隸體格不錯啊,幹活也很賣力。”李懷唐興致很高,在崔有元的介紹下,一邊看一邊讚賞。
“感謝上將軍的寬厚,這些奴隸雖然很辛苦,但從不缺衣少食。多吃多勞,身體自然強壯。而且,上將軍高瞻遠矚,給了他們希望,讓他們安心下來,與初時的惶惶不可終日相比,他們現在的情緒絕對的安穩。他們隻有賣力的幹活才能回報上將軍恩情之萬一。”
隨同前來的烏蒙和魯大匠覺得崔有元有恭維的嫌疑,可也是實話實說,無可挑剔。
李懷唐點點頭,毫不客氣地全部接收了崔有元的讚賞。
一行人前呼後擁慢慢地靠近了正在低頭苦幹的奴隸。
“你們倆,對,就你們倆,過來。”李懷唐很隨意地指了指附近的兩名奴隸,也不管他們是否聽得懂他的意思,示意他們過來。
兩名奴隸不確定地看向崔有元,得到了首肯,才恭恭敬敬地跑到李懷唐跟前。
“你們叫什麼名字?”李懷唐轉用栗特語詢問兩名在他麵前哈腰躬背的奴隸。
“我叫白羊。”“我叫黑泥。”兩名奴隸都來自於拔汗那,李懷唐蹩腳的栗特語勉強可以和他們交流。
“以勞動換自由的條令你們可知道?都有什麼想法?”並非要顯擺領導派頭,李懷唐隻是想知道這些最底層奴隸的真實想法。
“這個?”白羊和黑泥猶豫了,答案很泛很虛,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崔有元著急道:“你們就實話實說吧,有什麼說什麼。”
“是,是,崔將軍。”在兩人的眼裏,這個崔將軍是他們頭上的天,掌控他們的生死。
外相老實的黑泥首先道:“條令是知道的。我們的想法都很滿意。”
“豈止是滿意,那簡直是相當的滿意。沒看見麼,崔將軍宣布條令的時候,左一片歡聲雷動,右一片搖旗呐喊,那是相當的群情激昂,相當的期待。”看見問話之人似乎還管著這裏的崔將軍,白羊眼珠一轉,信口歌功頌德。
“白羊,你別那麼誇張。”崔有元尷尬地提醒油嘴滑舌的白羊。
白羊訕笑著:“沒,沒,崔將軍是知道的,我白羊最實話實說了。”
此情此景,似曾相識,究竟在哪裏見過呢?李懷唐滿腹疑惑,這崔,白,黑三人組合太熟悉了,感覺此刻就是夢裏痕跡的重複。
李懷唐又問道:“那你們對立功受賞的條例又有何看法?”
黑泥脫口而出:“很期待!”
“什麼很期待?那是相當地期待,你沒看見麼……”白羊再次興奮地準備用橫飛的吐沫淹沒李懷唐。
崔有元見狀,趕緊喝停他:“得了,給我住嘴!別打擾上將軍。”
“上將軍!?”
黑泥和白羊一愣,回過神來趕緊朝李懷唐跪下,拚命磕頭。連帶附近的奴隸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跟著跪拜,雜亂無章地喊著“上將軍威武!”。
這上將軍神龍見首不見尾,他們誰也沒見到過,可上將軍的名頭對於他們來說可是如雷貫耳,實力雄厚的阿了提部在這位上將軍麵前有如土雞瓦狗,輕而易舉地被他掃進曆史的垃圾籮裏,瞬間灰飛煙滅,不留一點痕跡。
在附近的索盧普大吃一驚,同時他感到機會來了,激動如鹿跳的心髒幾欲跳出他的胸腔。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索盧普不顧一切地衝向李懷唐,在衛兵將他攔截前,突然雙膝跪地,聲嘶力竭地喊道:“上將軍,我要立功,我要立功!”
距離如此之近,李懷唐清晰地聽到了喊聲,疑惑地轉過頭去,看到一名壯奴跪在十數步外,不停地重複說要立功。
“哦?立功?”李懷唐很好奇,也很期待,難道是想獻金銀送美人?
“把他帶過來!”李懷唐道。
索羅普在衛兵的虎視眈眈下,戰戰兢兢地跪在李懷唐麵前,小心翼翼地說道:“上將軍,我叫索羅普,我欲向上將軍獻上一座金山。”
“金山?真有金山,可有每人?”李懷唐來了興致,聲調都提高了不少。
索羅普深呼吸了一口,盡量讓自己平息下來,然後才慢慢說道:“上將軍不知,我在阿了提部的時候,主要負責柴火的收集,為了收集木材,我時常不得不經常進山伐木。有一次,我進山,無意中發現了一座山的山澗裏到處都是金子,有塊狀的,也有沙粒的。當時礙於還有隨行的夥伴,擔心安全,同時也是私心作祟,一直憋在心裏。蒙上將軍的恩情,一直無以為謝,希望上將軍不棄,接受我的這份薄禮。”
李懷唐道:“如果誠如你所言,那麼就不會少了你的一份功勞,不但即時讓你脫離奴籍,上五千戶還會給你論功受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