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眾人的舉杯祝賀,壽宴到了高潮……
骨啜沒有再見到皇帝,李隆基道賀之後就匆匆離開了。據說是興慶宮在擴建,皇帝要親自到場指點。
壽宴隨著皇帝的離開也落了幕,一眾賓客也道謝告別,各自散去。
“國子祭酒,那我,該怎麼辦?”
武家書房裏,骨啜焦急地向武忠請教。
“殿下不必如此,我看此事已經有了眉目,不出三天,殿下定可麵見聖上。至於,求娶公主一事嘛,”
說道最後,武忠故意停頓了下。
骨啜連忙道:“如若能娶得賢侄女為妻,國子祭酒就是我的再生恩人,他日必定厚報。”
武忠不言,隻是笑著盯看骨啜。
骨啜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道:“是了,此次前來,帶了不少前朝名家的畫作,如展子虔的長安車馬人物圖等,都是前朝義和公主嫁到突厥時候帶來的畫作,偶為我得,我一粗人,不懂文墨,留著可惜,就順便帶來天朝想贈予有緣雅士,倒忘了國子祭酒就是天朝最大的文人雅士了。明天,明天我讓人送來給國子祭酒鑒賞鑒賞。”
武忠道:“殿下客氣。如此武忠就謝過王子了。”
骨啜走出書房的時候,裴光庭剛好進來,兩人對視了一眼,就錯身而過。
“哎呀,讓連城兄久等了。失禮,失禮。”
武忠笑著迎接進來的裴光庭。
“哪裏哪裏,是光庭叨擾了。還請國子祭酒勿要厭煩。”
裴光庭陪著笑道。
從年齡上講,裴光庭都可以當武忠的父親了,而從輩分論,兩人卻是同輩,比起官職,裴光庭更是暫時落後於憑姐貴的武忠。
武忠客氣道:“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連城兄有事盡管說,弟我能辦到的絕不推托。”
裴光庭道:“那就恕我直言了。前日來京公差的安西長史趙含章來見,言語中,是想托我向國子祭酒幫忙,接任安西都護趙頤貞卸任的空缺。趙含章此人知兵,文采也不錯,從能力上說,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嗬嗬,連城兄也知道我僅是國子祭酒,沒有實權,這個忙,似乎難幫啊。”武忠笑道。
裴光庭道:“國子祭酒過謙了,誰不知道吏部裏有人好辦事啊。”
武忠摸摸還沒蓄成的胡子,道:“嗯,這事可以試試,不著急。倒是有一件事情,連城兄不得不小心處理啊。”
“哦!?願聞其詳,還請國子祭酒指點。”裴光庭疑惑道。
武忠意味深長地說道:“聽說連城兄有意與蕭家聯姻是嗎?”
裴光庭點頭道:“確有此事。不知有何不妥當之處?”
武忠笑笑,不明說,卻言其它:“王毛仲嫁女與萬騎將軍葛福順子之事曆曆在目啊。”
裴光庭不懂了,道:“嗯,這事我知道,曾有禦史讒言,極盡詆毀霍國公之能事,可聖上英明,讒言之人不也被貶離長安了嗎?清者自清。”
武忠搖搖頭,道:“種子一旦播下,就會生根發芽。連城兄不妨放眼觀望,發芽的時間不會太長。”
見到裴光庭不太相信,武忠又道:“以王毛仲的功勞和資曆,為何到今為止,也隻是勳爵榮耀不斷,而實職卻不見?連城兄不妨仔細思量。”
“這?”裴光庭開始了凝思。
武忠繼續道:“河西對吐蕃的戰事已經明了,我大唐的精銳盡在此,吐蕃必敗無疑。屆時,身為兵部尚書與河西節度的蕭嵩必然因功受寵,入相也不為過,而他的親家,再想獲得皇恩的機會……”
武忠沒有說完,笑看裴光庭。
裴光庭被一言驚醒,卻是如此,當今聖上是絕對不會讓兩個有親家關係的人入閣的,一旦蕭嵩拜相,自己的仕途也會因為這個聯姻關係而止步不前。還真是當局者迷,局外者清啊,可,可這怎麼對得起裴小娘?
裴光庭有點亂,武忠的話似乎都是為自己,可也不全是,也不知道他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