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投機的史國兵認出了眼前這個殺人惡魔是李懷唐,幹脆連逃跑的勇氣都沒有了,雙腿發軟,把手中的所謂武器一扔,直接跪地,磕頭求饒。
李懷唐沒有為難他們,示意他們全部趴在地上。
這個示範起了作用,不少突破防線的史國兵一見到李懷唐就傻了,數名頑固的刹烈度舊部的吆喝都失去了作用。不信邪的頑固敵兵朝著李懷唐撲上去,結果無不如飛蛾撲火,紛紛倒在李懷唐的刀下。其他士兵見狀,聰明的就有樣學樣,往地上一趴,先保住小命再說,
再苯的人也知道此時該如何做了。
當葉姬回過神,她驚訝地發現,在她麵前發生了怪誕的一幕,數十名士兵不可思議地趴在地上,李懷唐則站在了他們的麵前,宛如他們高高在上的主人,完全掌控著他們的生死。
“回去,把門關上!”
李懷唐稍稍側過頭,語氣不容分辯。
“哇!好厲害啊,阿母,他好厲害啊!”
剛才小汾娘就貼在門縫前,李懷唐的背影為她屏蔽了最血腥的一麵,可濃重的血腥味也足以讓她膽戰心驚,同時也讓她抑製不住內心的興奮。小小年紀如她,記憶中早已存下了不少血雨腥風,這一次與以往所不同的是,被殺之人都是她心目中的仇人。
“不要胡說,快回去。”
葉姬神情恍惚,驚嚇中參雜著一絲依戀。剛剛殘忍的戰鬥,數條脆弱的生命瞬間就結束,鮮血到處流淌,真實的戰場不期而遇地進入了她的眼簾!震驚中也被震撼了,那無畏的身影,堅強的身軀,冷酷的音容和那豪邁的氣概,足以撐起一片天空。
唯一對守軍有威脅的是那數百名木排兵。
臂張弩的威力還是嫌小了點,盡管也可以穿透部分木排,但是餘勢對排兵的威脅就不夠了。最後還是靠大食製的標槍才擊散了排兵陣,可是史國兵已經一窩蜂湧上來,倚仗著人多的優勢,衝擊著黑子率領的守軍。
斯謹提悲哀地發現,他錯了,錯得很嚴重,守軍的凶猛和鬥誌遠遠超出他的史國兵,在他們麵前根本就無一合之敵,若非占了人數上的優勢,恐怕早就完蛋。斯謹提開始後悔,他知道己方已經失敗了,崩潰是遲早的事情。幾乎所有在他身邊的貴族都產生了這種想法,不少人已經偷偷向後挪,準備第一時間遠遁而去。
護都的歸來,成了壓垮斯謹提這頭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隻不過,這根稻草實在太沉了,根本就是斯謹提難以承受之重。
鬧劇,就這樣結束了,大部份史國兵都成了俘虜,也包括了斯謹提和那些站錯隊伍的貴族。熟知地形的刹烈度倒是跑得快,護都找了半天都沒發現他的影子。
和刹烈度趁亂一起逃跑的還有那個墨托,乞史城低矮的城牆攔不住他們倆,借著夜色和李懷唐的命令尚未得到充分執行之前,跳牆逃之夭夭了。惶惶如喪家之犬的他們沒逃多遠,就遇上了骨啜的大軍。
不是骨啜要故意拋棄墨啜的大軍,實在是他沒有預料到他們這些窩囊廢,居然連一頓飯的功夫都堅持不住。
骨啜的如意算盤是等康國的數千步兵糾纏住李懷唐的騎兵,酣戰之時,自己再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一舉將李懷唐的騎兵消滅。圍繞著這個戰術,他派了大量的斥候遊蕩在他的大軍周圍,甚至不敢過於靠近戰場,以免打草驚蛇。
讓骨啜最不滿的是,乞史城內的史國兵居然更加的不堪,兵敗如山倒,用土雞瓦狗來形容都覺得他們有損這些雞狗的形象。無機可乘的骨啜隻好悻悻地退了回去,等待著下一個機會。
數十名倒黴的貴族成了李懷唐的階下囚,所有人都很絕望。奇怪的是,李懷唐沒有大開殺戮,包括斯謹提,也幸運地逃過一劫,隻是被囚禁起來。不過,他們的家產就得改姓了,興高采烈的士兵們毫不客氣地把他們家中有一絲價值的東西都搬走,連笨重的家具都沒放過。這一次,李懷唐沒有表現出上次的仁慈,凡是值錢的東西一律收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