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寧看到他古怪的模樣,實在忍不住想笑,但又不想那麼便宜他,於是轉過身去不理他。李小虎見此招不靈,又換過另一副猴臉麵具,擺成猴的姿勢。
“我是一隻猴子,我不但會金雞獨立,還會耍拳,更會翻跟鬥!”邊說邊擺出各種姿勢,說到最後又連翻了幾個跟鬥,誰知路上不知誰丟了個香蕉皮,他正好踩到香蕉皮上,突然摔了個四腳朝天。
路邊行人見了都哈哈大笑起來,柳寧見到他那滑稽的模樣也忍不住笑起來。李小虎一見到她笑了,就算再摔一交也認為值得。
李小虎爬起來,向眾人抱了抱拳。
“謝謝,謝謝。多謝捧場,多謝捧場。”
柳寧怕他再出醜,急忙將他拉走。賣麵具攤子的小販忙喊道:“哎哎哎,我的麵具?”李小虎連忙摘下麵具還給他。
“你也真是的,街上那麼多人,你還要鬧,也不知羞。”一運離方才的地方,柳寧就忍不住埋怨道。
李小虎笑道:“隻要你高興,就是要我當街跳舞也無所謂。怎麼樣,現在高興了吧?”
柳寧故意擺起麵孔:“不高興!”
“真不高興?真的還不高興?”突然李小虎伸出手去就想撓她癢癢,嚇得柳寧趕緊跳開。
“別玩了,這裏是大街上,引起別人的注意就糟糕了。”
李小虎一想也對,於是不再跟她鬧。
李小虎看到滿街都是賣吃的,就對柳寧道:“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去買。”
柳寧道:“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吃,我們還是先回去吧?也好早點想辦法探聽江大哥的事。”
“難道你就隻關心你的江大哥?你為什麼就不關心一下你自己?你看看你現在都瘦成什麼樣了,病懨懨的,路都走不穩了還有心思關心別人?”一想到她好像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的身體的模樣,李小虎心裏就來氣。
柳寧見到他生氣,突然覺得自己很對不起他:“好了,你別生氣了。我哪有不關心自己,隻是我現在不管吃什麼都不能解去身上的毒,所以沒心情吃。”突然望見前方不遠處有個攤子賣有餃子,於是指著那裏對李小虎道,“要不我們去吃餃子,我好久沒吃到餃子了。想不到這個小地方也有賣餃子的。”
李小虎無可奈何地望了柳寧一眼,二話不說就拉著她向餃子攤走去。
“大哥,兩碗餃子。”李小虎叫了兩碗餃子,便拉著柳寧坐下。
“兩位客館,你們的餃子。”攤子老板給他們端來兩碗餃子,接著看到柳寧的病容,就對李小虎道:“喲,客館,您的這位娘子似乎病得不輕,您應該快點帶她去看大夫。”
柳寧見他竟把自己當成是李小虎的娘子,臉一紅,趕緊埋頭吃起餃子。李小虎則笑道:“多謝大哥的關心,我帶她來到這個小鎮就是為了找大夫給她治病的,不過目前還沒找到一個好的大夫能治好她的病。”
“原來是這樣,我們這裏隻是一個小地方,一般也沒人生什麼大病,所以這裏大夫的醫術怎麼樣我們也不清楚,所以也不能幫兩位什麼忙,心裏真是過意不去。”那攤子老板顯得十分客氣。
“沒關係,這裏沒有人能治好她,我們再到別的地方去找,總有人能治好的。”
“那你們兩位慢慢吃,我忙去了。”
“好,您忙去吧。”
攤子老板一走,柳寧便道:“你真的相信我還能好嗎?”
“那當然,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有事的。”李小虎說得很堅決。
柳寧心中一熱,眼淚差點就要湧出來。
李小虎見狀,笑道:“娘子,別哭了。快吃餃子吧,涼了,就不好吃了。”話剛說完,馬上發現柳寧正狠狠瞪著自己,“怎麼了?哪裏不對?”
柳寧咬牙切齒道:“你剛才叫我什麼?”
李小虎可不笨,怎麼會引火燒身?馬上埋頭吃餃子,還故意發出一種怪怪的聲響。見到他那樣,柳寧也真拿他沒轍。
李小虎和柳寧回到客棧同寧振山說起了江皓的事,又暗中通知了莫言和寧彩蝶。寧振山生怕江皓有危險,就想去探一探情況,李小虎則表示他與莫言寧彩蝶去便可。寧振山一想,莫言和寧彩蝶現在是江皓身邊的人,他們前去的確比較合適,而李小虎詭計多端,有他前去自己也可以放心,於是便同意了。
李小虎等人一走,柳寧也獨自回房休息。這種時候,她回到房裏也睡不著,便坐在窗口發呆。想起自己中毒的這些日子,眾人四處奔波,又不惜遠行千裏來到這個小鎮,為的就是要找替自己解毒的辦法。此行的後果誰也不敢想,大家都在懷疑來到此的目的,他們真的要拿水龍珠來救自己的命嗎?如果拿走水龍珠真的會給這裏的村民帶來無法彌補的災難,那他們又該如何做?而此時他們已經猶如弦上之箭,不得不發,因為沈霸天絕不會充許他們在此時收起弓弦。
柳寧一連歎了幾下,隨後心道:“大家雖不忍心看著我死,但他們又何嚐忍心看到那麼多無辜的村民受到傷害?就是現在雖然還沒傷害到這裏的任何一人,大家都已經受到良心的譴責。唉,我真的是害人不淺,不如早點死了算了。”
接著又想起江皓和李小虎。江皓對自己總是若即若離,總叫她猜不透他心中的想法,自己的滿懷柔情也無法對他傾訴,真不知道他到底明不明白自己的心意。說他明白吧,他卻沒對自己有任何表示,總是自己在主動。說他不明白,可是也能感受到他對自己的關心,就像這次中毒,他也是一聽說就趕回來,而且更是不惜陪自己來找水龍珠,雖然結果可能會令他身敗名裂,終生活在痛苦當中,但他還是來了,這份情又算什麼呢?
如果說江皓對自己有情,那李小虎對自己難道就無情嗎?有,當然有,這是柳寧無法否認,也無法逃避的。從李小虎第一眼見到她,便纏上她,他毫不隱藏地表現自己對她的愛慕,他那份情就像一團火照在她的身上,令她無法忽視。為了救她,他險些陪上自己的性命;每一次她有危險,他總是第一個出現在她麵前,陪著她,幫助她度過每一個難關;毒發的時候,也是他陪在她身邊,幫她減輕痛苦;如今又義無反顧地陪她來到這裏尋找解藥,如此一份深情,她怎麼會忽視?
他們兩個都是那麼優秀,真叫人難以選擇,如果他們合成一個人,那自己就沒有任何煩惱了!柳寧由衷希望。突然間她臉一紅,心道:“我怎麼可以這麼想?我怎麼那麼貪心?真是羞死人了。”
正在此時,寧振山敲門進來,見到柳寧臉上紅紅的,感到有些奇怪,忍不住逗她:“怎麼?又在想你的江大哥了?”柳寧聞言臉紅得更厲害,寧振山以為自己猜測對了,哪知道柳寧是因為自己突然移情而心慌。
寧振山逗了她一下,很快又愁容滿麵:“現在隻剩下四天時間了,白老前輩還是沒有出現在百花鎮,毒蠍也沒有研究出解藥,唉,我真是怕……”
柳寧安慰道:“生死由命,舅舅不必太過傷心,再說現在也沒到最後一天,我們不必那麼絕望。”
隔了一會,又正色道:“舅舅,您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寧振山見她如此嚴肅,心裏有些悲哀,但仍點頭道:“孩子,你說,隻要能答應的舅舅一定答應。”
“不要因為我而去尋水龍珠!”柳寧隻說了這麼一句。
寧振山怔住:“你說什麼?”
“拿走水龍珠的後果,我們無法預料,也許它真的如兩位前輩所講,而那樣的結果是我們誰也不願意見到的,也是我們承受不起的。事情一旦發生誰也無法阻止,也彌補不了,我們會像江大俠一樣一生都活在悔恨當中,這種痛苦也會殃及到下一代。舅舅,我不要大家為了我冒這麼大的險!”
寧振山深深歎了一口氣:“孩子,好孩子!你為何要這麼懂事?如果你隻是一個任性,隻會替自己著想的孩子,那我們就不必那麼難過!如今我們明明看到一線希望,卻不得不狠放棄,這像在割我們的肉啊!老天爺怎麼那麼殘忍,要讓一個善良的孩子遭受這種磨難?”
柳寧撲到寧振山懷裏哭道:“舅舅,您別這樣。寧兒這些年在你們身邊過得很快樂,這就夠了,總算老天爺待我不薄,在爹娘死後,又將你們送到我身邊,沒讓我做一個孤苦無依的孤兒。”
柳寧這一番說得寧振山老淚縱橫。
“好孩子,你當然不是孤兒,你當然不會孤苦無依,你是這我寧振山的女兒,你是永寧山莊的千金小姐!無論什麼時候,舅舅都不會丟下你不管的,舅舅一定要救你!咱們可以不要那顆水龍珠,我們現在就離開這裏,我就不信尋遍天下的大夫,都沒人能解得了你身上的毒!既然別人能研製出這種毒,那一定有人能夠研製出它的解藥。走,我們馬上收拾東西離開這裏。”寧振山顯得很激動,馬上拉著柳寧要收拾東西。
柳寧攔住他:“舅舅,您別這樣子?我們哪也不去,我們就留在這裏,我們要阻止沈霸天,不能讓他傷害這些無辜的村民。”
“你這孩子,你現在都這樣了,你還想著救人?”
“舅舅,就因為我快要死了,我才想在死之前做一件好事,如果我能夠阻止沈霸天,那我就是死,也很值得!舅舅,您就成全我吧?”柳寧似在哀求。
寧振山悲痛地道:“好孩子,別想那麼多了,你既然不想走,我們不走就是了。可是你得答應我不能做傻事,你現在這副身子骨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柳寧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我現在隻會讓你們操心!”
“傻孩子,天下的父母怎麼為自己的孩子操心,心裏都是甜的。別想那麼多了。”
聽了寧振山的話,柳寧心裏也是甜甜的,露出一個令人安心的笑容。但她又久久不說話,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
寧振山也猜不透她的心思,於是問道:“寧兒,你又在想什麼?”
柳寧歎道:“我隻是在想沈霸天武功那麼高,我們怎麼才能阻止他?我們做這個決定無疑是以卵擊石,舅舅,我真不該求您留下來……”
“你別說了,就是你不求我,我也不會置身事外,剛才我雖然說要跟你立即離開,但並非就真的能放下這裏。在這種時候我怎麼能夠心安理得地離開?我還要謝謝你求我留下來,不然我這一走,便要受到良心的折磨了。”
“舅舅,謝謝您!”其實柳寧也不知道要謝他什麼,但是她覺得自己應該跟他說謝謝。
寧振山笑笑:“我們誰也不用謝誰,我們現在應該擔心的是江少俠,他被這裏的人帶走,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提到江皓,柳寧也急起來:“小虎也真是的,去了這麼久,也沒送個信回來,都不知道探聽得怎麼樣了?”
柳寧不知道忠義堂並非是任何人都能進去的,隻有那些有威望和有重要頭銜的人才能到忠義堂裏麵去參加議事,而那些來旁觀的人隻能圍在門口,既看不到裏麵的人,也聽不到裏麵的談話。李小虎和莫言寧彩蝶三人此時仍在門口同那些來看熱鬧的人一起圍在忠義堂門口,裏麵的情況如何仍是一點也不知道。他曾試著四處轉了一圈,想找機會溜進去探聽,誰知忠義堂被守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他根本就沒機會進去,何況裏麵的人一見到他是個外地人,馬上喝令他離開,一點也沒有讓他有說話的餘地。
江皓此時正在裏麵接受那些鎮長村長的盤問,而玉麵郎君則先被關起來,等審過江皓再審他。隻見一臉威嚴的鎮長坐在正中麵向大門,他臉形消瘦,今年已經六十歲了,跟十年前比並沒多少變化,隻是白頭發多了許多;水百超年屆四十,略顯福態,他是百花鎮的首富所以也到場,就坐在兩旁椅子的首位;隨後才到那些村長,順著排下去,楊虎坐在尾座,江皓則站在中間麵對著鎮長接受他們的盤問。雖然楊虎告訴他們江皓是百花鎮的恩人百花仙子的後代,但是他們仍然要盤問清楚,不容有一點馬虎。
鎮長道:“你既是百花仙子的後人,那你來到此地意欲何為?你說你沒有惡意,那你為何不向我們稟明身份,反而要偷偷闖進百花村?你說你來到此到底有何不可告人的目的?”
江皓歎道;“這些問題你們已經問了幾遍了,在下不但已經解釋過,楊兄先前也跟你們說清楚了,你們都不相信我們說的話,那你們又何必再問?”
何家村村長道:“我們從來沒聽說過百花仙子有後人,一百年前也沒人聽江大俠說過他跟百花仙子有後代,誰知道一百年後你突然在這個時候冒出來,而且你一來也沒跟我們稟明身份,就想闖入百花村,所以叫我們不能不懷疑你的目的。”
“既是如此,你們何須問那麼多?反正在下說的你們也不信。”
水百超突然道:“錯,並非你說的我們全都不信,起碼你說有人想對我們百花鎮不利,我們是信的,而且你說的話也是事實,現在的確有一幫不明人士在百花鎮周圍活動。”
“你們既然信在下的話,那就應該想辦法去對付那些人才是,而不是在這裏對我進行盤問。”
“我們現在就是在想辦法,我們就是要從你嘴裏得知你們到這裏來到底想幹什麼?有什麼計劃?”
“你當我跟他們是一夥的?如果真是我幹嗎要乖乖跟楊兄來這裏?我又為何要告訴你們這麼多?”
木家村村長道:“你不來行嗎?你以為在百花鎮能夠容得你猖狂嗎?”
楊家村村長則道:“就是你不想說,我們也有辦法令你說,但你自動說出來,就可免受一番皮肉之苦,就看你怎麼選了。”
江皓對楊虎苦笑道:“我看百花村除了你還肯動點腦子外,其他的人簡直是一塌胡塗。”
楊虎道;“他們隻是被一百年前的事嚇怕了,如今再也不肯相信外地人。我們百花鎮其實已經有幾十年都沒令外地人進來過,隻是後來因為生活的需要,而且這二十年也基本沒人再敢對百花鎮不利,所以我們才沒那麼排外。”
楊家村村長有些不悅:“楊虎,你幹嗎要對他那麼客氣?難道你那麼輕易相信他的話?”
楊虎道:“不管我們是不是該相信他的話,起碼目前我們不應該把主要的目標放在他身上,而是應該考慮怎麼對付鎮外那些。”
百花村村長道:“我們不是已經派人去監視那些人的行動了嗎?隻要我們查出他們有什麼計劃,再對付他們也不遲。”
楊虎道:“我隻怕到時候就晚了。”
木家村村長有些不屑:“那些人再怎麼厲害,到了我們的地盤難道還能翻了天?我們整個百花鎮少說也有上千人,而他們來的不過二、三百人,我們還對付不了?你也太看得起他們了。”
江皓突然道:“你們百花鎮武功最利害的是誰?”
百花村村長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你們會的武功在下也會,如果你們有誰能打得過在下,那他在沈霸天手底下或許還有一分逃生的希望。”
水百超冷冷道:“你太猖狂了,你真自信能贏得了我?”
江皓看到他渾身散發出一種懾人之氣,點點頭:“你就是百花鎮武功最高的人!”說完馬上向他發起進攻。水百超沒想到他出手那麼快,慌亂之中連忙躍起,他剛躍上半空,方才坐的椅子馬上碎成碎片。
江皓並沒有繼續進攻,令水百超有了喘息的機會。水百超一見有機會,在空中一轉馬上撲向江皓直取他胸口。江皓突然從底下滑過去,別人隻覺得他一閃,接著就看到他正抓住水百超的小腿。水百超發覺小腿被抓,旋身一轉同時另一隻腳踢向江皓胸前。江皓見到他的腳踢來,身子向後飄去,但很快又來到水百超身邊。水百超方自落下地來,又見到江皓來到身邊,想也不想,一手就向江皓胸口抓去,另一隻手則抓江皓左手。江皓知道胸口被他抓住,勢必留下五個洞不可,隻見到他雙手一動,不知道怎麼的,水百超的雙手就落入他雙掌之中,同時用腳纏住水百超雙腳,令他無法動彈。
江皓輕輕一笑道:“水前輩承讓了!方才在下用的都是‘龍形掌’,各位沒有異議吧?”
水百超掙紮了一下沒有掙脫江皓的控製,隻好作罷。江皓也不想太為難他,很快將他放開。
鎮長等人見到水百超還沒出幾招便被製住,均是麵麵相覷。水百超則是羞得無地自容。
江皓笑笑:“水前輩太輕敵了,否則以前輩的造詣絕不會那麼快輸的!”
水百超冷哼一聲:“你也不需太張狂,你一時僥幸贏了我也說明不了什麼。”
江皓道:“那自然,在下不過是要諸位明白不可輕敵這個道理。”
鎮長等人一時啞口無言。
楊虎突然道:“依你的意思,你認為我們目前有什麼辦法可以對付沈霸天?”
江皓道:“沒有辦法!我們根本沒有人能夠對付沈霸天,何況他手下還有毒蠍那批人。他們一放出那些毒物,或是下毒,我們都沒法可擋。”
鎮長道;“照你這麼說,我們豈不是坐著等死?”
江皓道:“其實也有一個辦法。”
所有人都道:“什麼辦法?”
“轉移鎮裏的人,遠遠離開這裏,等過這段時間,確定沒事之後再回來。”
何家村村長喊道:“你說什麼?這不可能!我們世世代代都生活在這裏,說什麼也不能離開。”
其他村長也跟著道:“對,決不能離開。我們不能離開這片祖宗留下來的土地。”
楊家村村長道:“我們寧可與他們拚個一死,也不能逃走,當個貪生怕死之輩。”
江皓道:“各位村長,你們聽在下說幾句……”
沒等他說完,水百超便道:“別再說了,要我們離開自己的土地,那是不可能的。我們寧死也不會離這裏。”
“對,誰會離開生養自己的土地。”
“我們怎麼可以就這樣將祖宗留下來的寶物拱手相讓。”
“說得對,這些貪婪的外人從來都不肯讓我們安生,老是要來搶我們的東西,我們不能再放任他們繼續這樣下去了。”
“對,我們非得給他們一點教訓不可,否則以後還會有人繼續來欺負我們。”
“對,幹脆我們現在就去把那些人趕出百花鎮!”
這些村長、鎮長,你一言,我一語,說個不停。眼見他們越來越衝動,甚至就要馬上去對付沈霸天等人,江皓暗自著急。
楊虎突然喊道:“鎮長,你們靜一靜,聽我說。”
鎮長他們聽到楊虎的喊聲很快就靜下來。
鎮長問道:“楊虎,難道你想聽從他的意見?”
楊虎道:“不管如何,我們現在都不能衝動。”
水百超道;“我不信他們能有多厲害,我們有這麼多人,我不信就憑他們這一點人就能把我們全殺了。”
楊虎道:“難道你們真的希望看到血流成河?希望看到百花鎮變成一個墳場?”
鎮長等人都愣住,久久沒人說話。
許久,水百超道:“那你說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一動不如一靜。對方現在沒有任何動靜,想來是他們對這裏的情況還不了解,所以不敢輕舉妄動。如果沒人幫助他們,相信他們想通過百花村,去到禁地也沒那麼容易!”楊虎說完別有深意望著江皓,有點耐人尋味。
江皓心中仍然有些矛盾,沉默不語。
木家村村長突然道:“那些人可以先不管,那他擅闖百花村應該怎麼處置?還有那個什麼郎什麼君的白競天?”
“還有藐視鎮法村規的那幾人,竟敢帶著外人闖入迷魂森林,罪大惡極,不處置她們難平民怨。”楊家村村長說完還特意望了水百超一眼。他對水百超財大氣粗本就有所不滿,但又不敢招惹他,現在知道帶江皓闖入迷魂森林的正是水百超的愛女水芙蓉,所以樂得看他的笑話。
聽到楊家村村長的話,水百超臉色自然極為難看,表現也極不自然,但他也沒吭聲,心裏卻想:“就算是芙蓉帶他進去的又怎樣?難道你們還能當著我的麵責罵她不成?我再替她說幾句好話,你們也不能不買我的賬!”
鎮長見已經有人提起要處置那些違禁的人,隻好叫人將所有的人都帶上來。不久,玉麵郎君和水芙蓉等人都被帶到鎮長等人麵前。玉麵郎君仍顯得很神氣,傲慢地看著這一群鎮長村長。水芙蓉雖知有父親為自己撐腰,但心中仍然惴惴。夢蝶和夢瑩直覺自己這回完了,一來到堂上便渾身發抖,心中猜想著鎮長要怎麼處置自己。
押著他們上來的村民令他們幾個跪下,夢蝶夢瑩馬上就跪了下來,水芙蓉則猶豫地看了水百超一眼,見到他點頭命她跪下才極不情願地跪下來,而玉麵郎君仍傲然地站在那裏,對他們的話充耳不聞。
一村民見狀,喝道:“你好大膽,見到我們鎮長還不跪下?”
玉麵郎君飄然笑道:“本人一生隻跪父母,天和地,就是當今天子我都未必會跪他,你們鎮長算什麼東西?要我跪他?”
“豈有此理,今天我非讓你跪不可?”那村民怒了,一腳踢到玉麵郎君小腿上,哪知他還是挺挺地站住,硬是沒動一下,那村民不禁怔住。其他人見到玉麵郎君被踢一腳竟然仍像沒事一樣,都是心中一懍。那村民見一腳踢他不動,又想再踢第二腳,哪知玉麵郎君已經不想再吃這個虧,聽聞他腳又向自己左小腿踢來,左腳馬上向後踢去,正好跟那人踢來的腳相碰,那村民便向後飛了出去,摔在地上,爬起來後就抱住被踢中的那隻腳號叫起來。
其他幾名村民見狀,怒道:“你敢在這裏傷我們的人?”
玉麵郎君笑道:“那可是他自找的,他已經踢了我一次,我都沒跟他計較,誰知他還想再踢第二次,我沒理由白白挨他的打不反抗吧?這世上也沒有這樣的道理吧?”
那些村民頓時啞口無言。
鎮長突然道:“你們先下去吧,這事由我們處理。”
那些村民見到鎮長出麵,仍是恨恨地看了玉麵郎君一眼,才扶起受傷的村民,一起離去。
鎮長清了清喉嚨,才道:“你是何人?為何到百花鎮鬧事?”
玉麵郎君故作驚狀:“我是何人你們不知道還帶我來這裏做什麼?還有請問我什麼時候在你們百花鎮鬧事了?如果說是剛才的事,那可不關我的事,你們都親眼看見的,是他先打我的,我沒理由站著讓人打而不閃開!”
鎮長微怒:“你別在這裏裝瘋賣傻,我問你,你故意親近我們鎮裏的人到底有何目的?”
“哦,你說這事啊?這可就真奇怪了,我隻不過要跟她們交個朋友,你們有必要這麼緊張嗎?難道你們連別人交個朋友都要插手管一管?”玉麵郎君故作驚奇。
鎮長怒道:“你還在狡辯?你們以為我們真不知道你們來到百花鎮的目的嗎?她們兩個受你迷惑才會上你的當,你當我們也一樣會受你蠱惑去信你的鬼話?”
玉麵郎君歎了一口氣:“你們這些老糊塗,既然你們都不信我的話,又何必再問,反正無論你們怎麼問我都還是說一樣的話。”
一旁的江皓在心中笑道:“他們不但是老糊塗,而且還是老頑固,你玉麵郎君哄女孩子還可以,可是要說服這些老頑固可就難了。”
何家村村長道:“鎮長,這小子嘴硬,我們不用理會他,先問那兩個丫頭,看她們怎麼說?”
鎮長一聽,也有道理,於是指著何夢蝶道:“何夢瑩,你先說,他親近你們,是不是也想讓你們帶他進入百花村?或是問你們什麼有關村裏的事情?”
夢蝶怯怯地道:“鎮長,我是夢蝶,不是夢瑩。”
夢瑩接道:“我才是夢瑩啦。”
鎮長見自己叫錯人,顯得有些尷尬:“哦,那,那就夢、夢……”怕自己再次喊錯,幹脆一指夢瑩道,“你就先說吧。”
夢瑩想了想道:“他並沒有讓我們帶他進村,我們談的都一些瑣事。”接著又像怕別人不相信似的喊道,“我們真的沒有議論村裏的事。”
夢蝶也幫著說道:“對呀,我們說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就是有說過,此時也不敢講出來,誰知道說出來會受到什麼責罰?
水百超道:“你們最好老實交代,否則讓我們查出來有你們罪受的。”
夢蝶有些不服:“我們隻不過見他好像沒有惡意,所以才要跟他交個朋友,並沒有做出什麼對百花鎮不利的事,難道這樣也有錯嗎?”
水芙蓉冷笑道:“你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別人又不知道是真是假?誰知道你們有沒有說出什麼不該說的秘密。”
夢蝶頓時反駁道:“不管怎麼說我們都隻是要跟個外地人交朋友,而你竟敢帶外人去闖迷魂森林,居心叵測,罪大惡極!”
“你……”水芙蓉氣得想回罵夢蝶,楊家村村長則喝道:“夠了,你們當這裏是什麼地方?在這裏大吵大鬧。”她們兩人頓時不敢吱聲。楊家村村長又道,“鎮長,她們幾個犯了錯不但不知悔改,還在這裏互相責問,藐視我們存在,罪大惡極。我建議先把她們每人打十大板再繼續審問。”
水芙蓉三人一聽,頓時大急。水芙蓉馬上向水百超哭喊:“爹……”水百超剛想出聲,楊家村村長就道:“百超兄弟,你女兒犯的可不是小事,你說我們該不該打她?”心裏卻著實得意:任你平時多麼目中無人,我要看你這回怎麼救你的女兒?
水百超知道這個楊村長因為上次他兒子犯事來央求自己出麵求情,但自己沒理會,所以他現在懷恨在心,自然不會白白放過這一報複的大好機會。此時他雖想為自己的女兒開脫,但中間有這麼個人跟自己抬杠,他也是有心無力。許久才口不對心地道:“既然大家都這麼決定,那我也沒有反對的理由。”
鎮長見到大家都不反對,便同意了楊家村村長的建議。正想開口叫人,玉麵郎君又道:“哎呀,你們也太殘忍了吧,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被你們這麼一打,那還能活嗎?再說她們又沒犯什麼事,你們就要打她們,這不是要屈打成招嗎?”
江皓也不忍心她們受罰,就跟著道:“鎮長,他說得不錯,你們這樣做的確會屈打成招,如此做法會令人不服?”
楊家村村長喝道:“這是我們百花鎮的家務事,輪不到你們兩個外人來管,再說了你們現在都自身難保了,還要替別人求情,真是笑話!”
楊虎則道:“他們兩個也都說得沒錯,屈打成招的確讓人不服。我也不讚成這樣做。”
木家村村長驚道:“楊虎,你怎麼盡幫外人說話,他們給了你什麼好處?”
楊虎怒道:“木村長,您說話注意點,我怎麼幫外人說話了?夢蝶她們不都是百花鎮的人嗎?還有我楊虎頂天立天,誰不知道我是什麼人?您怎麼說我拿了別人的好處?”
木家村村長一見他發怒,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馬上訕訕地道:“方才是我說錯了,我隻是覺得你應該跟我們持相同的意見。”
江皓暗自好笑:這些老頑固,自己轉不過彎來也就罷了,還要別人都對他們馬首是瞻。
江皓還隻是在心裏想,而玉麵郎君則不客氣地道:“哇,你們這些老糊塗,你們自己做壞事還不夠還要逼著別人也幫著你們殺人放火,太過分了吧!”
那些鎮長村長聽了他的話,個個都怒目切齒,偏偏又都不懂得要怎麼反駁,個個都望著他人,希望別人出麵駁回他。
夢蝶夢瑩見到這些鎮長村長被玉麵郎君氣得無話可說,不禁暗暗發笑。水芙蓉則見到有人為她們講情,自然樂得自在。楊家村村長見了,喝道:“不知死活的丫頭,還敢笑?鎮長,不要理會他們那麼多,你看她們三人根本不把這事當一回事,不給她們一點教訓,今後我們還怎麼令人信服?”三人一聽這話,臉上馬上變色。
鎮長也覺得再不處置她們,他們這些鎮長村長便有失威信,在村民麵前也說不過去,於是道:“既是如此,大家誰也不要多說。”接著就叫來幾人,要他們杖打水芙蓉三人。哪知還沒開始打,就聽到外麵傳來一陣混亂,個個抬頭向門外望去,隻見天上出現一片煙花。
一見到煙花,楊虎就極為吃驚地喊道:“鎮口有事發生?難不成那批人已經衝進來?”
其他人聽他這麼一說,都走出門口張望。楊虎又趕緊派人去鎮口察探消息。水芙蓉等人的事也因此先停住不議。再看看四周,從各個村子的方向也都升起一陣煙花,表現他們已經準備好,隨時可以應付外來侵略。
這些煙花馬上引起人們的緊張,誰也不知道將要發生什麼事情,大家議論紛紛,但是每個人也都做好應戰準備,隻等上頭下達命令。不隻是百花鎮的人們,就連沈霸天等人也都感到意外,駐紮在鎮外的人不明白鎮裏的情況,隻能胡亂猜疑,緊張戒備。而沈霸天毒蠍等人則趕緊出去探聽消息,可惜沒一個人知道發生什麼事。寧振山更是以為是江皓他們出事了,在客棧裏著急不已,又不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