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百花鎮(1 / 3)

又走了半天的路程,他們這一行人已經來到百花鎮的附近。因為還沒有摸清鎮裏麵的情況,也還不清楚藏寶洞的具體位置,所以沈霸天也不敢輕舉妄動。於是他先安排其他人在鎮外紮營,而他和玉麵郎君趙飛鷹毒蠍蜥蜴黑蜘蛛幾人則分批喬裝入鎮。

而江皓等人既已來到百花鎮自然不會再跟沈霸天等人一起,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他們也分成兩批,寧振山扮成一個有錢的老爺,帶著病殃殃的女兒柳寧和小廝李小虎入鎮求醫;寧振山本就是個莊主,要扮個有錢老爺自是不難;而柳寧本就身中劇毒,也不需要裝就可以把她的那個角色扮好;李小虎本身就像個混混,讓他作個小廝自然也難不倒他。江皓則是個公子哥,帶著丫環書童四處遊玩,隻可憐了是千金小姐的寧彩蝶現在竟成了個丫環。

百花鎮果然跟別處不一樣,任何一個進鎮的人都要經過仔細盤查,進行盤查的人並非官府的人,而是他們百花鎮自行組織的。即說自一百年前的那件事過後,朝庭便準許他們自行管理管製鎮裏的一切事情。

寧振山三人想進鎮的時候,被守在鎮口的那兩人攔了下來。寧振山馬上哀求道:“兩位小哥,行行好,讓我們進去吧?你們看小女病成這樣,你們就讓我進去找個大夫給她看看吧?”

柳寧此時正靠在李小虎身上,顯得有氣無力。其中一人看了柳寧一眼,道:“這位老人家並不是我們沒有同情心,而是我們這裏隻是一個小鎮,並沒有什麼有名大夫,所以你們還是到別處去求醫吧?別誤了你家小姐的病情。”

李小虎突然聲淚俱下道:“兩位大哥,你們就行行好吧。我家老爺為了給我家小姐治好這個病,當真是請遍下天名醫,走盡天崖海角,可惜還是沒有人能治得小姐的病。我家夫人現在急得都臥病在床,我家老爺就發誓就是要找遍天下所有的大夫也要把小姐的病給治好。如果你們不讓我家老爺進鎮裏請鎮裏的大夫給我家小姐看一下的話,他是怎麼也不會安心的。就請你們看在他是位可憐的父親的份上,就讓我們去找一下鎮裏的大夫吧?”說完竟“嗚嗚”哭起來。

柳寧見狀也配合地擠出幾滴眼淚,道:“爹,都是女兒不好,害您為我受苦了。您還是不要再為我奔波了,讓女兒死了算了,省得讓您老人家那麼操心!”說到最後則是真情流露,也低頭拭淚。

寧振山適時抱住柳寧哭起來。守在鎮口的兩人見他們哭得淒慘,同情心一起便不再與他們為難,很快放他們入鎮。

而江皓早想好一套說詞,隻見他對守鎮的人說道:”在下聽聞百花鎮每年的百花節都非常隆重,熱鬧非凡,此番趕來就是希望能趕上後天的百花大會,一睹百花大會的風采。還請兩位大哥行個方便,讓我等一飽眼福!”那兩人一聽他十分欣賞他們鎮裏搞的百花大會,自然很樂意讓他們進鎮。莫言和寧彩蝶紛紛稱讚江皓聰明,可是他們兩個怎麼也想不明白江皓怎麼會知道後天鎮裏會搞個百花大會。

沈霸天那邊。沈霸天扮成一個商人帶著兩名下人趙飛鷹和玉麵郎君,憑著玉麵郎君的三寸不爛之舌很容易就混入鎮裏。而毒蠍三個則扮成賣草藥的小販,從另一個入口沒經什麼盤問就進了鎮。

他們這些人在鎮裏自然也免不了別人置疑的目光,但從他們身上找不到破綻之處,自然也不可能把他們怎麼樣。

江皓三人走進一家名為平安客棧的客棧要了兩間客房,同時點了幾樣東西,就坐到大堂靠牆的桌子。他們也看到寧振山等人,但都裝作互不相識。他們剛坐下不久,便見到沈霸天等人進來向掌櫃打聽還有沒有客房。在掌櫃告知沒有之後便走出去,估計到別家問去了,江皓也沒多理會,反正有事沈霸天一定會自動找上自己。

江皓聽到旁桌的人談起後天的百花大會,於是叫了一瓶酒送到他們桌上,隨後問起百花大會的事。那桌子的人見他雖是個外地人,但如此客氣而且又是打聽他們鎮裏最受歡迎的百花大會,於是就給他講了一些百花大會的事。直到此時,莫言和寧彩蝶才知道江皓怎麼會知道後天有個百花大會,原來是從路人嘴裏聽來的。

他們剛聽別人講完百花大會的事,就見從門口走進來一人,那人大概二十歲出頭,雖然穿的是本地人的衣服,但雙眼炯炯有神,長得英武不凡,顯得沉穩幹練,一看就知必是個厲害人物。

寧彩蝶湊近江皓耳邊,道:“江大哥,沒想到這個小地方竟也有這等人物?”

江皓也低聲道:“這人不簡單,大家小心點別露出什麼馬腳。”

果然那人一進來便四周巡視番,特別留意到江皓和寧振山這兩桌外地人。他又向掌櫃詢問了幾下,隨後竟直直向江皓這桌走來。江皓等人都裝作沒注意到他,直到他坐到他們這桌,江皓裝作才注意起他。

那人向江皓抱了抱拳,道:“在下楊虎,本地人氏,在下見兄台相貌不凡,很想認識兄台這樣的朋友,所以忍不住要過來與兄台喝一杯。不知兄台會不會介意?”原來他便是百花村的楊虎,現在是百花鎮保衛隊的隊長。

江皓抱拳還禮,道:“當然不會!在下江皓,杭州人氏,喜歡遊山玩水。江某也很喜歡結識像楊兄這樣的朋友。”接著又叫莫言倒酒,兩人共同幹了一杯,算是結識。

楊虎又好奇道:“江兄竟是杭州人氏?不知怎麼會想到要從那麼遠的地方來到我們這個小鎮遊玩?”

江皓笑道:“這隻是一個巧合,江某近日剛好到廣西來拜訪多年不見的姑母,順便四處遊玩,不巧聽聞這裏近日要搞個什麼百花大會,好奇之下忍不住要過來看一下熱鬧。”

莫言和寧彩蝶對望一眼,均心道:“他什麼時候在廣西有個姑母?”

楊虎笑道:“原是如此!我們這裏的百花節的確很熱鬧,時常也會引來不少公子小姐前來觀看。江兄有此雅興是也該來看看。”

江皓道:“江某被到貴寶地,也不知這裏可還有什麼好玩的地方,既然楊兄是本地人,不如替我介紹介紹?”

楊虎笑道:“我們隻裏是鄉村小鎮,實在沒什麼可玩賞的地方,我看江兄隻能等著看後天的百花大會了!”這話在別人聽來好像很普通,但在楊虎說來卻是希望他不要到處亂走。

楊虎又跟江皓隨便聊了一些話題才走開,但並不急著離開,而是來到寧振山一桌。

楊虎看了看柳寧,然後對寧振山道:“這位大叔,令愛似乎有病在身?”

寧振山受寵若驚:“正是,正是。我現在就是為了她的病不得已才四處奔波來到此地。”

楊虎笑道:“可惜要叫諸位失望而歸了,這裏並沒有什麼醫術特別高明的大夫,而且我看令千金應該是中了劇毒,所以諸位想到這裏找大夫更是走了冤枉路。”

江皓聽到這裏暗暗心驚:“此人好厲害,竟然這麼快就懷疑上我們。看來這個小鎮裏的人的確不都不簡單,難怪沈霸天要引來那麼多江湖人士對付他們!唉,這裏平靜的日子很快就不複存在!”他不禁替這裏的人感到悲傷,直覺希望悲劇不再重演,可惜這一切都不是掌握在他手裏。

寧振山聽了楊虎的話,又驚又喜:“小兄弟既然能看出我這女兒是身受劇毒?莫非小兄弟懂醫術?既是如此,還請小兄弟救救小女,老夫感激不盡!若是小兄弟能救得了我女兒,我願意將我的家財分一半給你。”他的戲演得倒也十分逼真。

李小虎在一旁也道:“我老爺家裏可是十分有錢的,若是你救得了我家小姐,你所得的錢財夠你花上幾輩子的了。”

楊虎道:“我並不是什麼大夫,也不懂得醫術,隻是能看出她是中毒而已。我隻是不想你們耽誤了救治她的時間,這裏沒有能幫得了你們的人,你們還是快點離開這裏到別處尋找大夫去吧。”

李小虎不悅:“你怎麼就知道這裏沒有我們要找的人?你不知道那些能人異士、有本事的人就最喜歡呆在不知名的小地方嗎?你為什麼要把我們趕走?你是不是很希望我家小姐沒得救?你想讓她死是不是?你好狠的心啊!”說到最後竟成責罵楊虎,弄得楊虎尷尬萬分。

楊虎急忙分辨道:“不是,不是,我實在沒這個意思。我真的隻是一番好意。”

寧振山忙抱拳道:“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個下人因為實在關心小女的病,所以才會胡言亂語,還請小兄弟不要怪他?”

柳寧也站起來朝楊虎行了個萬福道:“這位大哥,請您不要生氣。他從小便在我家做事,也時常跟我一起玩耍,就當我是她妹妹一般,現在見我病了才會那麼著急,以至於說話冒犯了您,還請您不要怪罪於他?”

楊虎可以理解地道:“我沒有要怪罪他的意思。隻是我方才說的話實在是一番好意,並沒有要趕走你們的意思。”

柳寧笑了笑,道:“那小女子就替他謝謝大哥您了。”說完又朝他拜下去。

楊虎連忙把她攔住,道:“姑娘不必如此。諸位既是執意留在這裏,在下也無話可說。這便告辭了。”說完便退了出去。

楊虎走後,寧振山等人均是暗籲一口氣,想不到別人隨便關心幾下,竟也令他們如此擔心,想想還真有點感到好笑。寧振山和江皓等人暗中互通一下眼色,隨後各自離去,盡力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江皓三人來到街上,發現這裏雖然隻是一個小鎮,但十分熱鬧,加上過兩天便是鎮上的百花節,許多人更早早趕來,希望能趕上參觀這一年一度的百花節,有的人則是趁機趕來多賣點東西。

鎮裏顯出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江皓卻顯得有些低落。莫言和寧彩蝶見到這裏這麼熱鬧,顯得很興奮,也沒注意到江皓的神色不對。寧彩蝶見到有人賣小糖人便拉著莫言去買。莫言就問小販買了三個,他和寧彩蝶一人一個,另一個就要遞給江皓,卻發現江皓臉上有些憂色。

“公子,你怎麼啦?還在想剛才那個楊虎的事啊?”

江皓從他手裏接過小糖人,才道:“這個小鎮臥虎藏龍的確不簡單,戒備也挺嚴,就是買東西的小販也會十分注意過往的行人,看是否有別有居心的人混入。”莫言和寧彩蝶聽他這麼一說,注意看了一下,果然如他所言,每個走過他們身邊的人都要警惕地看他們兩眼。

江皓歎道:“就算如此,他們也擋不了沈霸天的野心。”

寧彩蝶道:“我方才還道就那個楊虎厲害些,現在看來這個小鎮的確不一般呢!”

“讓開,讓開,快點讓開!”一聽這個聲音就知道此人定十分霸道。

寧彩蝶皺起眉頭:“我還以為我以前夠霸道的了,沒想到今天算是長見識了。”

莫言打趣道:“想不到你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以前很囂張。”

寧彩蝶佯怒:“死莫言,你活得不耐煩啦?”說完作勢要打,莫言急忙討饒:“姑娘饒命,小的下次不敢啦!”

兩人還在那裏嘻嘻哈哈,江皓道:“別鬧了,人家朝這裏過來了。”話剛說完,果然有一女子怒氣衝衝朝這邊走來,那女子長相一般,但顯得有點胖,加上她生氣的模樣,就隻能令人搖頭了。

隻見那名女子邊走邊把擋住她路的人推開,噔噔地走到江皓三人麵前停住,兩眼不屑地在他們三人身上掃了一眼,才道:“剛才你們是不是看到過楊虎?”

莫言不滿她的態度,於是故意道:“什麼虎呀?沒見過。再說這個地方怎麼會有虎呢?那不嚇人嗎?”

那女子見他竟敢跟自己打哈哈,不由怒道:“你敢這樣跟我說話?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啊?”

莫言極為認真地把她上下看了一遍,道:“你是誰呀?不就是一個人嗎?難道還是一頭母老虎不成?”說完跟寧彩蝶吃吃笑起來。

“你找死!”

那女子突然一拳朝莫言麵上打來,莫言連忙閃身。那女子見一拳打不中,正要再打一拳,江皓馬上擋到莫言麵前,道:“姑娘,請息怒。”那女子定眼一瞧,見攔住自己打人的是個年青男子,而且還長得挺英俊的,不禁愣住。

江皓見她停下,馬上彬彬有禮地道:“姑娘,我這書童耳朵不太好使,還請姑娘不要跟他一般見識。”莫言聽到他這樣說自己,不禁有點不樂意,不過也知道事情輕重,所以也不反對。

那女子見江皓對自己如此客氣,倒顯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偷偷瞧了江皓一眼,麵頰馬上飛紅,很快收起先前飛揚跋扈的神色,換上扭捏的小女子神態,站在那裏扭扭捏捏不吱聲。

江皓見狀就道:“姑娘方才似乎有問題要問我們?”

那女子這才道:“我,我是問你們,剛才是不是跟一個叫楊虎的見過麵?”

旁邊一青衣女子估計是她的丫環,道:“方才我就是看到楊爺跟他們三個一起坐在客棧裏喝酒。”

那女子顯得對她這時插話極為不悅,瞪了她一眼,低喝道:“誰叫你回答了,還不快滾回去。這沒你的事了。”那青衣女子顯然求之不得,一聽這話馬上溜得不見蹤影。

江皓笑笑:“原來姑娘要找楊兄!方才我們的確見過他,不過現在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姑娘可是有急事找他?”

“不,沒什麼急事。”那女子看了江皓一眼,又道:“你們是外地人?”

江皓仍用先那一套說詞:“我們的確是從外地來的,專門來看後天的百花大會。”

“原來是這樣。”那女子想了想又道:“那你現在想到哪裏玩?我從小就在這裏長大,對這裏都很熟,可以帶你們去。”這女子顯得已經對江皓暗生情緒。

莫言和寧彩蝶直覺想拒絕,江皓卻道:“那太好了。可否請教姑娘芳名?”

那女子輕笑:“我叫水芙蓉,你呢?”

“在下江皓。這位是我的書童莫言,丫環彩蝶!”江皓介紹過自己,又簡單介紹了一下莫言二人。隨後三人都下意識到:她也姓水,不知道她跟我們認識的水姑娘是否有關係?

介紹過後,水芙蓉便拉著江皓四處遊覽,莫言和寧彩蝶在他們身後繃著一張臉,那模樣就好像誰跟他們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每見到什麼好玩的,水芙蓉馬上就攔起江皓的手直嚷著過去看,惹得莫言二人怒目切齒,差點要冒出火來。

寧彩蝶恨恨地低聲對莫言道:“我還沒見過這麼不顧廉恥的人?大庭廣眾之下還敢這樣拉著江大哥的手?江大哥也真是的,竟然都不反抗。所以說你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說完又恨恨地瞪了江皓一眼。

莫言替江皓分辨到:“公子他這叫做山人自有妙計,他一定是想從她身上問出什麼信息。”

“什麼山人,我看他根本就是一個色鬼,你看他們笑得那麼淫賤!我真想不通這個女人哪裏長得好看?江大哥竟然也同意跟她一起遊玩?”寧彩蝶對江皓同意跟水芙蓉遊玩之事還忿忿不平。

莫言有點像安慰她道:“她一點也不好看,說實在的我看了都有點覺得惡心。不過我也不懂公子怎麼還笑得出來?”

抬眼見到水芙蓉又要拉著江皓去看人家演雜技,莫言連忙跑過去將江皓拉開:“公子,時候不早了,我們逛了一天也累了,我們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寧彩蝶也道:“是呀,我們早點回去吧,今天逛得我的腳都酸了。”

水芙蓉露出鄙屑的目光:“他是你們的主子,他都沒發話,你們喊什麼累啊?他要去幹什麼,你們跟著就是,怎麼能幹涉主子的行動?”

莫言幾時受過這等氣,向前一步便要發難。江皓適時說道:“如果你們覺得累就先回去吧,我還想到一個地方去看看。”

水芙蓉瞟了莫言和寧彩蝶一眼,顯得極為得意:“聽到沒有,你們累的話就先回去吧?”

莫言和寧彩蝶感到十分氣憤,卻又無可奈何。

莫言隻好道:“誰說我們累了,公子到哪我們就到哪。公子,你說你想到哪裏去?”心裏就道:“我才不會給你機會跟我家公子獨處呢!”

江皓四下看了看:“我聽說百花鎮上有個百花廟,在裏麵許願挺靈的,我想去看看。不知道這個百花廟在哪裏?”

水芙蓉突然聽到他提起百花廟,神色變得有些古怪:“那裏有什麼看的,我們還是到別處去看吧!如果你想許願的話,楊家村有一棵許願樹,也很靈的,我們也可以現在就去,離這裏沒多遠。”

莫言奇道:“幹嗎那麼費勁?這百花廟就在這鎮上,為什麼你不肯帶我們去?反而要去那麼遠的地方?”

水芙蓉極為不自然:“我隻是提個建議,如果你們要去的話,我們現在就走呀!”說完馬上衝衝走在前麵,這回倒不記得要拉江皓的手了。

水芙蓉將他們帶到廟前,自己卻不進去,好像裏麵有什麼可怕的事一般,一個人到遠處找個地方坐下等他們。江皓也不想過問,便和莫言寧彩蝶走了進去。

江皓上了柱香便跪在百花神像麵前禱告,莫言和寧彩蝶聽了隱真人說起江皓的身世之後,都知道這裏供奉的百花仙子神像其實就是他的祖先,於是也不打擾他,兩人悄悄出去四處參觀。

百花神像十年前被打碎之後,百花鎮的人又重新打造了一個跟原來一模一樣的神像。江皓望著神像感到有點迷惘,腦海裏竟然浮起水仙兒的容貌,眼神還是那麼的憂傷。突然間又想到江永泰後來就在這裏生活,不知道他現在葬在哪裏?想到這裏他又對著神像拜了三下,四下看了一下,才出去。

水芙蓉見他這麼快就出來了,顯得有些奇怪:“你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許過願了嗎?許了什麼願?可不可以跟我說一下?”

江皓笑笑:“這願望要是說出來就不靈了。對了,你知道為什麼這裏的人都要到這裏來許願嗎?”

水芙蓉似乎很不喜歡提到關於百花廟的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那些人就是喜歡到這裏來許願。隻是聽說百花仙子是為救這裏的村民而死的,所以鎮裏的人都來拜她。”

“原來是這樣,那首先是誰想起要供奉百花神像的呢?”

“是誰先要供奉的我不清楚,我隻知道第一尊神像是百花仙子的丈夫雕刻的。”突然她又有些奇怪:“你怎麼對百花神像的事那麼在意?”

江皓見她起了疑心,就道:“我見這麼多人都拜百花神像,所以就感到有些好奇。”

水芙蓉這才道:“原來是這樣。”接著她又顯得其為不服,“其實我覺得百花仙子根本就不值得眾人如此對她。”

說到這裏,又驚覺道:“你不會把我的話說出去吧?”

“當然,這隻是我們兩人之間的談話,我怎麼會把我們談話的內容說給別人聽呢?”嘴上這麼說,心裏卻有些不舒坦。

水芙蓉則放心下來,因為怕別人聽見,因而壓低聲音道:“我總覺得是江永泰故弄玄虛,也許他的妻子根本就不是為救這裏的村民而死,而是為了搶奪寶物才死的。不過可惜都沒人親眼看見,大家隻能都當她是神一樣拜了。”

江皓沒想到她竟然這樣看百花仙子,不禁心下惱怒,但嘴上卻道:“這世上許多事,真真假假,誰又能說得清楚?”

水芙蓉見他也同意自己的看法,對他的好感更增幾分:“還是你明白我的心。我們到別處去逛吧,我不喜歡來這裏。”

江皓沒問她為什麼,但卻在想著怎麼才能打聽到江永泰的葬身之處。

“你剛才說到江永泰,難道他也是這裏的人嗎?”

水芙蓉不屑道:“我們這裏怎麼會有姓江的人?他不過是那次事故後留下來的。”突然又覺得自己說得太多了,下意識地看了江皓一眼。

江皓裝作不察,繼續道:“原來他是個外人,那這裏的人怎麼會同意讓他留下來?如果我是這裏的村民,我一定不會讓他留在這裏。”

水芙蓉本不想再提這些事,但見他這麼說,竟也喜道:“你跟我想的一樣。”

江皓趁機道:“那你說那個人最後怎麼樣了?是不是也被這裏的人趕走了?”

水芙蓉歎道:“如果是被趕走就好了!我聽說他最後失蹤了,誰也不知道他到哪裏去了。”

“怎麼會這樣?”江皓心裏一陣失望,看她的模樣不像是說謊,難道真的沒人知道他的下落?那他去了哪裏?

水芙蓉嘟噥道:“誰知道。”

正好這時,莫言和寧彩蝶也出來了,江皓也沒心情再逛下去,於是三人便要回客棧。水芙蓉卻吵著要江皓送她回家。莫言跟寧彩蝶自是老大不樂意,江皓也有些躊躇,但挨不住水芙蓉的死磨硬泡,隻好陪她回去。

路上,水芙蓉顯得很興奮,一路嘰裏呱啦說個不停。江皓耐住性子聽她說,偶爾點個頭回應一下。而身後那的兩個則像碰上了殺死自己全家的仇敵一般,怒目切齒地盯著前麵的水芙蓉。

還沒走出一條街,江皓等人便覺得像走過千萬裏一般,臉上露出絲絲疲憊。水芙蓉一路走走停停,見到有好吃的要過去吃一點,見到好玩的又過去玩一下。幾乎路邊的小吃攤子她都光顧遍,吃了東西有不給錢,那些小販也隻怒不敢言,國為他們都懼怕她家的權勢,所以隻能顯出無奈;被她玩過的東西,壞了他們也隻能隻認倒黴,誰叫他們碰上的是這個小魔女呢!她家在這個鎮上有錢有勢,惹她個不高興,她就會回家抬來家裏的兩隻母老虎,叫你吃不完兜著走。江皓等人在旁邊也隻能暗自搖頭又代她向別人賠禮道歉。

真是誰得罪她誰倒黴,一名老漢挑著兩籮筐雞蛋準備找地方叫賣,誰知被橫衝直撞的水芙蓉碰了一下。隻見那老漢踉蹌一下便摔在地上,兩籮筐雞蛋都摔下來,蛋汁流了一地。有些蹦出來的雞蛋正好落在水芙蓉腳下破裂,弄髒了她的鞋子,她馬上橫眉怒目,對那老漢喝道:“你瞎了眼啦?把我鞋子弄成這樣,你活得不耐煩了?”

“對不起,小姐,都是老漢不好,是老漢走路不穩,才會弄髒小姐的鞋子。請小姐原諒老漢這回!”那老漢自己辛苦才積得的兩籮筐雞蛋就這麼沒了,卻要對水芙蓉賠禮道歉。

水芙蓉得理不饒人:“原諒你?你害得我鞋子髒成這樣,你讓我怎麼走路啊?”

“對不起,對不起。”那老漢連連賠不是,一眼見到滿地的雞蛋又感到心痛:“本來想靠賣這兩筐雞蛋賺些銀兩來過冬,誰知……,唉!”

如此一來更惹得水芙蓉盛怒,隻見她上前一推,那老漢剛站起來又重新摔到地上。

“你是不是想怪我?你這瞎了眼的老東西,我沒找你算賬算便宜你了,你還想來怪我?”

莫言早就看不下去了,上去指著水芙蓉道:“喂,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一位老人家?本來就是你的不對,要算賬也該是人家找你算!”

“你?你竟然幫他說話?”水芙蓉指著莫言道。

“誰有理我們就幫誰。”寧彩蝶也上前道:“你呀,到底有沒有一點人性?連他這麼個老人家你都要欺負,真是無藥可救。”

水芙蓉被他們兩個氣得說不出話來,江皓不想他們繼續將事情鬧大,於是上前道:“算了,我們快點回去吧,天色也不早了。”

莫言和寧彩蝶咽不下這口氣,還想再多罵她幾句,江皓卻要他們去扶起那老漢,他們兩個隻好聽話去扶起那老漢。旁邊的水芙蓉仍是氣鼓鼓地盯著他們,江皓隻好在一旁說了許多好話,才將她勸走。莫言二人則對她越發厭惡,替那老漢整理好籮筐,又賠了些銀兩,才遠遠地跟在江皓後麵。

好不容易才將水芙蓉送到家,水家是鎮上最富有的,他們家的房子自然也是最大最富麗的,水芙蓉有意想讓江皓知道她家的富有,又特意對他大肆炫耀一番。江皓對這一切卻沒有太多的表示,把她送到門口便欲離去,水芙蓉則喊著要他明天來找她。也不知道江皓聽見了沒有,頭也不回就走了。

走出一段路,莫言笑道:“真不知道她的名字誰給取的,長得那麼醜還叫水芙蓉?”

江皓道:“你什麼時候開始會在人背後論人長短了?”

寧彩蝶笑道:“她長得不長也不短,隻不過是有點粗了。”

莫言接道:“而且還是個橫行霸道的無禮惡毒小姐。”

寧彩蝶則道:“不,應該是一隻人見人怕的母老虎。”

莫言一聽,跟她一起咯咯笑起來。江皓見狀隻有暗自搖頭。

三人回到客棧,卻發現李小虎正坐在屋裏等他們。一見到他們回來,他馬上滿臉諧謔:“怎麼樣?這番遊賞賞到什麼啦?”

莫言接過到:“賞到一個就連睡覺都要讓人做噩夢的女人!”

李小虎笑道:“真有這麼恐怖?”

江皓道:“別聽他胡說。你過來找我們什麼事?”

李小虎馬上正色道:“現在離惡婆娘最後一次毒發隻剩下五天了。”

三人聽到這句話,心都是猛地往下沉。

江皓道:“我去找一下毒蠍,看他的解藥研究得怎麼樣了。”

李小虎道:“剛才我試著找了一下,看看我家老頭兒是不是也到了這裏,但沒找到他的蹤跡。難道他竟不來這裏?依著他的脾氣是不會任由沈霸天胡作非為的?”

寧彩蝶急道:“我看還是快點找到水龍珠才能救表姐。”

江皓一聽,連忙阻止她繼續說下去,又注意聽了一下周圍的動靜,發現沒有什麼異常才放下心來。

“難道這一戰真的在所難免嗎?如此一來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我越來越懷疑我們來此的決定是否正確?”江皓突然感歎起來。

李小虎沉默許久才道:“沈霸天似乎已經查到寶藏所在地,看來很快就要行動。他要我們準備好,可能會隨時行動。”

原來沈霸天雖有前人留下來的路線,但是他也沒到過這裏,一下子也不能知道寶藏的確切所在地,所以才要先混進來實地考察一番。他很快得知這裏有個百花村從來都不讓外人進入,村子周圍更是布滿陷阱,設有各種陣法,除了本村人外,沒有任何一人可以隨意進村。而其它村的人想要進入,還需有人帶領方能進入。

於是沈霸天便和趙飛鷹玉麵郎君一起來到百花村外,果然見到村子周圍戒備森嚴。他們剛走近村口,還沒進入,就有人出來將他們攔住,他們這才發現在村口附近還有個小屋,隻是被樹林擋住不容易看出來,想必裏麵的人就是專門監守村口的。那人道:“三位,這個村子不喜外人進入,你們還是請回吧!別在這裏逛了。”

趙飛鷹有些不服:“我家老爺就想四處看看,見到這裏風景不錯,就想遊覽一番,這也不成嗎?”

那人道:“這裏隻是鄉野之地,實在沒什麼好遊覽的。三位還是請走吧!”語氣甚是堅決。

趙飛鷹還想再爭論,沈霸天攔住他,向那人道:“既是如此,我們馬上走就是。”說完馬上轉身離去。趙飛鷹感到很奇怪他什麼時候肯這麼低聲下氣地跟人說話。玉麵郎君則是一聲不響跟在沈霸天身後離去。

那人一直見到他們走遠了,才閃身回到小屋裏。

一走遠,趙飛鷹就忍不住道:“門主,你剛才怎麼不讓我給他點顏色?”

沈霸天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四周,沒說話。趙飛鷹感到很鬱悶,玉麵郎君則向他使了一個眼色,叫他別亂說話。隻見迎麵走來一人,此人便是楊虎。楊虎在客棧裏見過江皓和寧振山等人後,知道這些來人到來的目的肯定都不簡單,於是就趕回百花村,看看是否有什麼異常情況,剛到村口就碰上三個陌生人。

楊虎看到這三人正要離去,也沒問什麼,隻看了他們幾眼,便走過去。沈霸天三人見到他生疑,但仍裝作若無其事地離開那裏。楊虎則回去向守村口的人盤問這三人來此的目的,守村口人那人就將方才跟那些人的對話複述一遍。楊虎聽完久久不做聲。

三人離開村口並不直接離去,而是又到周圍逛了一圈。

來到一處樹林麵前,沈霸天道:“這樹林裏麵布了陣法,看來要進這個村還得費些勁。要走到目的地更加不易。”

趙飛鷹道:“難道我們就這樣幹等不成?”

玉麵郎君道:“不如我進去查看一番,看看裏麵到底有什麼玄虛?”

沈霸天冷笑一下:“這個玄虛就讓江皓來看吧!他們現在已經沒幾天時間,相信他一定比誰都急。”玉麵郎君和趙飛鷹暗讚此舉高明。

沈霸天等人回到客棧,叫來一人,此人是沈霸天安插在百花鎮打探消息的,名叫潘鵬舉,在百花鎮開了家客棧叫緣來客棧,自然是為了方便打聽消息。這潘鵬舉一進來馬上拜見沈霸天。沈霸天看了他幾眼,然後道:“鵬舉,你來到百花鎮有幾年了?”

潘鵬舉答到:“過了這個冬天就有七年了。”

“七年?你來這裏已經七年了,難道你都沒打聽出什麼嗎?”

潘鵬舉顯得很為難:“這裏的人們都很防外地人,屬下來這麼久,也隻知道鎮裏的一些基本情況,深入一點的他們從不讓外人知道。百花村一直才都對外麵進行封鎖,很少人能夠進去,就是這人鎮裏的人也不是人人都能進的,像屬下這樣的外地人他們更是不會讓我進去的,就是靠近村子周圍也會引來別人的懷疑。您幾位剛剛去過,相信也知道屬下此話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