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希望之旅(3 / 3)

這天中午,在眾人休息的時候,柳寧再也忍不住,走到還在跟寧振山東拉西扯的李小虎身邊:“你跟我來,我有話跟你說。”

李小虎顯得有些不耐煩:“有什麼事就在這裏說吧,我還有話跟寧莊主說呢!”

柳寧顯得有些尷尬:“這事有點急,你就先跟我走開一下。你要跟我舅舅聊天日後有的是時間,也不急在這一時。”

寧振山看了他倆一眼,對李小虎道:“既然寧兒有事找你,你就去吧,反正我們還要走很長的路,我們有的是時間聊!”

李小虎見寧振山這麼說,顯得有些無奈。正在此時,莫言打水回來,就首先拿來給寧振山喝。李小虎見狀馬上嘲弄道:“無故獻殷勤!這麼賣力討好寧莊主,有什麼企圖?”

莫言一聽,臉“唰”一下馬上全紅了,吞吞吐吐地道:“我、我哪、哪裏有什麼企圖?寧莊主口渴,我拿水給他喝有什麼不對?如果你渴了,我也一樣會拿水給你喝的。”

李小虎則道:“你少來,我注意到很久了。這幾天你做什麼事都特別賣力,找水,探路、找食物樣樣搶先去做,烤好的東西也首先給寧莊主吃。就剛才來說,水剛打回來也是首先給寧莊主喝,這可是大家有目共睹,你賴不掉了吧?你說吧,你特意討好寧莊主有什麼企圖?”

莫言被他逼得慌亂無助,窘態百出。寧彩蝶眼見莫言陷入窘境,想要幫忙,但想到自己跟他關係微妙,又不好意思開口了,隻好在一旁幹跺腳。

柳寧本來對李小虎老纏著寧振山已經對他心生惱怒,此時又見他出言羞辱莫言,不禁有些怒道:“他有沒有企圖關你什麼事?要不是你整天礙手礙腳的,他用得著在賣力討好我舅舅嗎?”話一說完,柳寧就知道自己說漏嘴了。

李小虎聽完她的話,哈哈笑道:“果然被我猜中了吧?連你都認為他真有企圖。”隨後就逼著莫言道,“快說,你有什麼企圖?”見到莫言緊張得不停地瞄向柳寧又瞄向寧彩蝶,就若有所思的道,“哦,我明白了,莫非你想做永寧山莊的女婿?”

此言一出,莫言和寧彩蝶臉色同時大變。

李小虎笑嘻嘻地道:“真被我猜中了,你真想做永寧山莊的女婿?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塊什麼料,也想做永寧山莊的女婿?你高攀得起嗎?”

柳寧見他越來越過分,也顧不得含蓄:“喂,你怎麼這樣說話?莫言有什麼不好,他怎麼就做不得永寧山莊的女婿?”

李小虎直言道:“他也不想想他自己的身份,配做永寧山莊的女婿嗎?”然後又拉過寧振山道,“寧莊主,您說,您選的女婿是不是一定要找個一表人才、門當戶對的?像他這樣配做您家的女婿嗎?”

柳寧見他突然將自己目前正棘手的問題提出來,倒有些愣住,隨後就十分緊張地看寧振山的答案。莫言和寧彩蝶也緊張兮兮地看著寧振山。寧振山見他們本來好好的,突然吵了起來,自己想要勸解,又無從下嘴,到後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剛聽出些味來,就被李小虎拉來判決,一時間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李小虎追問道:“寧莊主,您到是說句話呀?你看大家都在等你的答案呢?”

寧振山看到眾人都在盯著自己看,顯得有些尷尬,問到:“你要我說什麼?”

李小虎指著莫言賊笑道:“您現在就告訴大家,他到底有沒有可能做您家的女婿?”

寧振山聽了,看著莫言,莫言滿臉通紅,垂著頭,根本不敢看他一眼。又看看寧彩蝶,她也是緊盯自己的腳下,臉上的紅雲不亞於血紅的玫瑰。其實早在得知寧彩蝶和莫言一起經曆過許多劫難後,李玉梅就瞧出一些苗頭,也跟寧振山提過,隻是他們夫婦想給他們倆人一個自由發展的空間,所以誰也沒有提出來。現在被李小虎當眾追問,寧振山知道自己若有一句話說錯了,勢必會給這兩個孩子帶來傷害,於是道:“我們是江湖兒女,不用拘泥於世俗偏見。如果他跟彩蝶是兩情相悅,那我們做父母的也沒有反對的道理!”

這話說得已經夠明顯了,寧彩蝶見到眾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部集中到自己的身上,羞得趕緊轉身逃開。

李小虎見狀又嗬嗬笑道:“看來寧大小姐也看上了你這小子!既是如此,這永寧山莊的女婿你是做定了。那你還愣在這幹什麼?”說完從身後踹了莫言一腳,莫言立馬跪到寧振山麵前,雖然膝蓋跪到石子上有點痛,但他還是感到十分高興,在那裏望著寧振山嗬嗬傻笑。

李小虎又踢了他一下,道:“你傻笑些什麼?還不給你的嶽父大人磕頭?”

莫言聞言,馬上聽話地給寧振山連磕三個響頭。寧振山樂嗬嗬將他扶起來,又囑咐他要好好對付自己的女兒。

而這時,李小虎對柳寧道:“現在我們可以走了。”

柳寧愣道:“走?去哪裏?”

李小虎眨著眼睛道:“剛才你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嗎?”

柳寧反應過來,問題都已經解決哪還有什麼話要說,當下吞吞吐吐地道:“我忘了要說什麼話,等我想起來的時候再跟你說。我先去把彩蝶叫回來,我們也該起程了。”說完,趕緊溜走。

李小虎追出幾步,喊道:“喂,你怎麼能這樣?”

一直在旁邊看戲的江皓,這時走過來,道:“這出戲演得不錯,我得替莫言謝謝你。”

李小虎看了一眼已經親如父子的寧振山和莫言,奸笑道:“不用謝,我隻是覺得那小子太不像個男人,想踹他兩腳,方才如願以償,現在心裏舒暢多了。”

江皓朝他胸前打了一掌,隨後去把還在吃草的馬牽過來,正好柳寧和寧彩蝶也回來了,於是眾人整理了一下,馬上繼續趕路。

路上,李小虎蹭到柳寧身邊,悄悄說道:“我要跟我說的話想起來了沒有?”

想起剛才的事,若不是他這麼一鬧,這件事現在肯定還不得解決,而自己也不知道要怎麼跟舅舅開口。突然間又想起方才他跟自己吵起來的時候,他老是賊笑,赫然發覺他是故意這麼做,不由轉頭看向李小虎,他仍是一副賊賊的笑臉。柳寧既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感激道:“方才的事謝謝你啦!”

李小虎挺認真地道:“光說謝謝有什麼用?今晚陪我看月亮吧?”

柳寧臉一紅,偷偷望向江皓,卻見他好像都沒注意到她這邊發生什麼事一般,心裏一陣難受,對李小虎道:“這讓我好好想想。”說完狠抽一下馬兒,那馬兒馬上飛快向前衝去。

李小虎又駕馬來到江皓身邊,歎氣道:“你又惹她難過了?”

江皓奇道:“明明是你跟她說話,怎麼反倒說我惹她了?”

李小虎道:“若是你不在乎她,不如直接跟她說清楚,你對她若即若離的,你要讓她怎麼想?”別看他平常吊兒郎當的模樣,其實看事情還挺透徹。

江皓望著前麵四人,莫言和寧彩蝶一把橫在他們之間的問題解決了,人又變得開朗起來,此時兩人正比賽馬,兩人遠遠跑在前麵。寧振山解決了女兒的事,也顯得特別輕鬆,他不緊不慢地跟在他們二人的後麵。柳寧則正趕上他們,跟寧振山並排一起。

看到這,江皓道:“你希望我怎麼對她說?”

李小虎顯得有些神秘:“喂,你什麼時候也變得婆婆媽媽的?快刀斬亂麻,別忘了,這趟前去很可能會見到她?”

江皓笑道:“你在打什麼啞謎?”

李小虎也笑道:“你現在最想見到的還能是哪個‘她’?不就是那個水盈盈?”

聽了這句話,江皓一直平靜的心猛然加速跳動一下,但仍不動聲色地道:“這怎麼可能?我跟她永遠都是擦肩而過之人,不會留下任何痕跡,我現在怎麼會想要見到她?”說完,鞭打馬兒,遠遠跑在李小虎前頭,似乎要掩飾什麼。

李小虎自語道:“你這副模樣還騙得了誰呀?”說完也加快速度趕上去。

這時,江皓等人已經快到長江,準備由長江入海,再翻過眼前那個山頭就到江邊。本來他們是往西南方向走,誰知一路沿著沈霸天等人的蹤跡竟發現他們是向東往長江方向而去,估計是要出海,他們也不知道沈霸天等人在搞什麼花樣,但他們也隻能照此路線繼續走下去。因為江邊夜間特別冷,所以江皓等人決定先在背江的山頭這邊過夜。江皓則繼續向前,先去查探沈霸天到底為何要出海。

他翻過山頭時,天已經快黑。在附近繞了一圈,發現附近有個漁村,而沈霸天等人竟然沒走,就在這個漁村裏麵安頓。沈霸天等人見到江皓出現似乎並不驚奇,好像早料到他會來此一般。江皓還沒進村,玉麵郎君已經迎麵而來。

玉麵郎君向江皓身後望了兩下,道:“怎麼隻有你一人?其他人呢?”

江皓道:“看來你們是特意等我們到來?”

玉麵郎君道:“你隻說出一半。”

江皓道:“是嗎?還有哪半沒有說出來?”

玉麵郎君道:“第一,我們的確有等你們的意思,因為如果你們不跟我們一起走,你們根本就不知道該往哪裏去;第二,我們還在等一個利於向西南方向行走的風向,海上變幻莫測,如果不小心一點,我們很可能會葬身魚腹。”

江皓道:“如此說來,可能還要等上幾天?”

玉麵郎君道:“未必,我們剛問過這裏最有海上經驗的漁民,他說明天或者後天天氣會很好,而且特別利於南行。”

江皓聽到這裏,馬上轉身要往回走。

玉麵郎君在後麵道:“如果我沒說錯,今天是柳寧中毒的第十天,不知道她今天有沒有發作過?”

江皓愣了一下,猶豫著是不是要立即趕回去,而自己趕回去去又能怎麼樣呢?於是回過頭去盯著玉麵郎君冷冷地道:“你這麼說什麼意思?”

玉麵郎君笑道:“我隻是關心一下,同時我這裏有種良藥,可以緩解毒發時的痛苦。我是打算送你的,不過怕你不肯受。”說完從懷裏掏出一個瓶子,轉來轉去看。見到江皓默不做聲,就把瓶子扔過去,江皓順手接住。玉麵郎君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然後道:“毒發時就給她吃一顆,裏麵隻有三顆。希望她不用吃第三顆,因為吃了第三顆,她還是一樣要去見閻王。”說完便轉身走了。

江皓看了一眼手中的瓶子,把它收進懷裏,隨後轉身往回走。當他趕回去的時候,柳寧的毒果然已經發作。正如毒蠍所說的,柳寧此時表麵上毫無知覺像睡覺了一樣,實際上她感到自己的身子像要爆炸一般,身子漲得難受,直覺連毛孔都在擴張。眼見柳寧身子僵硬,神經緊繃,寧振山等人在帳篷外束手無策,隻有李小虎又是按摩柳寧身上各處穴位,又是替她紮針,以減輕她的痛苦。

本來柳寧扭不過李小虎的糾纏,答應要跟他上山看月亮的,誰知半路上突然毒性發作。李小虎趕緊把她抱回帳篷,又喂她吃了他師父留給她的藥丸,但沒見她有任何反應。慌亂之下,李小虎隻好試用按摩法和紮針法,看能不能起到些作用。

江皓回來看了柳寧的情況,隨後掏出玉麵郎君給的藥瓶向李小虎道:“你看看這藥可不可以用?”

李小虎接過來聞了聞,道;“這哪來的?”

江皓答到:“白竟天給的。”

寧彩蝶急道:“他給的藥你還敢拿回來給我表姐吃?表姐身上的毒就是他下的!”

李小虎則道:“看來那隻毒蠍還有點本事,這個藥比老頭兒給的還管用。”說完馬上和水給柳寧服下。

寧彩蝶驚道:“不是吧?你的意思是說他比你師父還利害?那我們還指望他能找到解毒的方法?”

李小虎顯然對她的話十分不滿,回過頭來,道:“他比起我家老頭兒還差得遠呢!隻不過這毒本來就是他製的,他自然更懂得該如何壓製,不過不代表他就一定給找到解毒的方法。”

寧彩蝶暗吐一下舌頭,不再吱聲。

寧振山見他給柳寧喂了藥,問道:“那寧兒現在怎麼樣了?”

李小虎道:“這藥隻能令她不那麼難受,卻不能令她醒來,要到明天才能醒。”

於是寧振山叫寧彩蝶好生照顧柳寧,他們四人則回到自己的帳篷裏。寧振山問起沈霸天等人的情況,江皓就將自己所看到的全部告知他們。

寧振山聽完,道:“如此說來他們是打算海行南下,這樣就可以不必費很多時日。”

莫言則有些擔心:“難道我們真要跟他們一起坐船?”

李小虎戲弄道:“你怕他們會把你扔下去喂魚嗎?”

莫言嘟噥道:“這也不是不可能啊?”

江皓道:“放心吧,他們既是有意讓我們同去,半路就不會把我們怎麼樣。”

寧振山道:“防人之心不可無,沈霸天這種人陰險得很,寧兒都已經被他下了毒,難保他不會故伎重施,想利用毒來控製我們。”

江皓道:“莊主說得不錯,這點倒是不得不防。”

李小虎笑道:“這個你們放心,有我在,他們休想用毒來害我們。”

江皓雖然不清楚他的本事,但他總是叫人出乎意料,所以倒也不懷疑他有這個能力。

第二天,柳寧果然醒了過來,不過人顯得有些虛弱。江皓等人有些擔心她能不能出海,柳寧則表示自己捱得住。他們趕到江邊時,沈霸天已經在大船上等他們,於是他們也就不客氣地住入沈霸天派人為他們準備的船艙。

江皓暗暗觀察了一下,住在他們附近的船艙裏頭的都是他們所認識的江湖人士,而沈霸天等人則在另一頭的船艙。閑著無事,江皓又到船頭上觀望了一翻,發現這次尋寶的確吸引了許多人,在遠處竟然還有幾艘船隻偷偷跟著他們這艘大船。江皓知道這都是沈霸天故意放出風去將這些人引來,他這番作法跟別人秘密尋寶真是背道而馳。一路上很順暢,船很快就上了海。

接下來幾天,江皓都特別注意船上的情況,但是船上出奇的平靜,什麼事也沒發生,也沒什麼值得特別懷疑的地方。可能因為每個人都想利用別人去對付看守寶藏的村民,所以一路上都相安無事。老天爺似乎也特別眷顧,這些天,天氣竟然出奇的好,沒有刮風下雨,也沒有起大浪,所以這艘大船在海上漂泊了差不多半個月,很快就到達目的地。

在這期間,柳寧的毒又發作了一次,冷熱交替,等她熬過一關時,人已經顯得疲憊不堪,明顯看出她差不多被折磨得精力殆盡。寧振山等人暗暗擔憂,不知道此行能否救得了柳寧的命。他們知道毒蠍就在這艘船上,他也在研製這種毒的解藥,所以他們三分之一的希望就放在他身上,希望他快點研究出解藥,柳寧便有救了。還有另外的三分之一是李小虎的師父和水龍珠。白頭仙翁說過要想辦法阻止沈霸天,那麼他也一定正在往百花鎮的路上,但是他們也不知道怎麼樣才能找到他,唯有希望能在百花鎮碰上他。而水龍珠則是他們最後的希望,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也不想把希望放在它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