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聽不明白嗎?我以為我說得很清楚了,您怎麼會聽不明白?”
“行了,行了,你就不要再跟我繞口令了。快點說說用什麼辦法可以將它捉住?”白頭仙翁沒好氣說到。
李小虎哭喪著臉道:“師父,難道真的沒別的辦法了嗎?老實說這種有失道義的事我還真有點做不出來,如果不是它引我去救那位姑娘,那位姑娘早死了,現在我們又要放它的血,真的很說不過去。”
“原來是這樣。”白頭仙翁這回總算明白李小虎先前說的話:“看來這小畜牲還真有點情義。”
李小虎覺得有門,馬上道:“那我們是不是就……”
“可是它還是非抓不可,畢竟還是人命重要。”白頭仙翁還是堅持自己的決定。
“師父,您……”李小虎覺得師父有點冷血,可是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一時他真不知說他什麼好。
白頭仙翁白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要說我很冷血。”
“不是,哪敢呀。”李小虎有點心虛,嘴上這麼說,心裏又道:您倒還有點自知之明。
“我們隻不過是要它的血,又不是要它的命,這應該不算很過分吧?”這話不知是安慰自己,還是安慰李小虎?
李小虎大喜:“它真的不會死呀?”
“難道我的醫術是浪得虛名嗎?”
“當然不是,我現在馬上準備東西引它前來。”李小虎說完馬上向外跑去。
“它最喜歡吃雞。”白頭仙翁在後麵喊道。
“我知道怎麼做。”聲音遠遠飄來。
李小虎心想那靈狐應該還會再來看水仙兒,於是在野外烤了一隻野雞,令那香味四處飄散,意以此計引靈狐前來。
“快點來呀,你不是也想救她的嗎?那就快快出現吧,你放心,我們不會要你命的,隻是要借用你的一點血。”等到天黑還是沒見靈狐出現,李小虎有點心煩意亂,忍不住念叨。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眼見天色越來越黑,李小虎慢慢著急起來。
突然李小虎熄滅火堆,抓起野雞,扯下一個雞腿扔到地上,然後帶走剩下的雞。走了一段路,又扯下另一個雞腿扔到地上。如此,每隔一段路就扔一塊雞肉,直至扔完為止。
第二天一早,李小虎就去驗收結果,那些雞肉果然全都沒有了。
李小虎又打來一隻野雞,故伎重演。
等靈狐再次被引來,一路吃完那些雞肉,直至最後一塊雞肉。那塊雞肉正好扔在一棵大樹底下,正當靈狐吃得津津有味之時,突然從樹上落上撒下一張大網,正好把靈狐罩住。李小虎跟著落下。靈狐發現自己中計,急得吱吱亂叫,想逃也逃不了,一雙悲憤的眼睛望著李小虎。
李小虎無奈地道:“你別怪我,我也是救人心切,你放心,等救了人我馬上放你走,一定不會傷你性命。”說完連網一起抱起靈狐,回到師父身邊。
白頭仙翁見李小虎已經將靈狐捉來,馬上割開靈狐腿上血管取血救人。此後每天,取血之後,他們又為它止血包好傷口,每天又用藥調理,又喂之野味,故靈狐雖然失血甚多,但除了身體有點虛弱之外,倒真無性命之險。靈狐見他們抓自己來,隻是為了取血救自己的恩人,慢慢的也不再反抗,每天都安靜地呆在他們為自己設的籠子裏麵養傷。
水仙兒在白頭仙翁師徒盡力搶救下,終於保住性命,數天之後,她才醒過來。在她的腦海裏一直念念不忘那個包袱,醒來就吵著要去尋找,李小虎無奈,才應她的要求,照她所說的方向幫她去尋找她的包袱。誰知他去找了兩天還是沒找到她所說的包袱,連山崖都爬上去過,險些摔了下來也沒找到。水仙兒知道他已經盡力幫自己,也不好叫他再去找,自己現在又不能動,隻能暗暗著急。李小虎見了也隻有心感抱歉。
白頭仙翁得知她姓水,不禁又驚又喜,更是竭盡所能去救她。不但如此,還要李小虎寸步不離水仙兒左右。如此一來,李小虎既要照料靈狐,還要照顧水仙兒,更重要的是看住水仙兒,以防她趁人不備偷偷跑去尋找那個包袱。李小虎不禁叫苦連天,想不通師父何以如此重視水仙兒。
白頭仙翁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水仙兒的確時刻想著要去找回她的包袱。一天夜裏,她趁李小虎不在房裏就偷偷溜出去,但她身體尚未恢複,沒走多遠,就被李小虎追上。
“水姑娘,那個包袱真有那麼重要嗎?可以讓你不顧自己的生命都要去找它?”李小虎覺得有點氣憤。
“包袱裏麵有我爹娘的骨灰,你說它能不重要嗎?”水仙兒說出其中的隱情,帶著點哀怨的眼神望著李小虎。
李小虎一時愣住,實在找不到理由阻止她。
“我發過誓一定要把他們的骨灰帶回家鄉安葬,可我卻讓他們掉進深穀之中,如今下落不明,你叫我怎麼安得下心來養傷?”
“可是你現在這個樣子,連走路都成問題,又怎麼去找他們的骨灰?而且我已經找過了,那裏根本就沒有什麼包袱。”
“不可能的,我是跟著包袱跳下去的,包袱一定在那裏。”
“如果包袱真的還在那裏,那等你傷養好了我們再去找也不遲,我相信你爹娘知道了也不會讚成你這個樣子去他們。”李小虎盡力說服她。
“虎兒說得對。”白頭仙翁突然出現在他們後麵:“那裏人跡罕至,包袱真掉在那裏一定不會有人拿走的,就算有人到了那裏,他們也不會對骨灰有興趣吧?”
“老爺爺,我並不想讓你們為我擔心。”水仙兒見到白頭仙翁,想作一些解釋。
白頭仙翁攔住她道:“我知道你隻是為了盡孝道,可是你看你現在連站都站不穩又怎麼去找骨灰呢?你如此不愛護自己的身體,隻會讓你泉下的父母傷心難過而已。還是聽我們的話回去把傷養好了,隨你要去哪裏我們都不攔你。”
水仙兒知道以目前的狀況,自己就是想走也走不了,隻好屈服他們的意思,隨他們回去。
此後的日子裏,李小虎把水仙兒看得更緊,就連她上茅廁也要在外麵守著,生怕她有個意外,更怕師父不會饒過他。水仙兒見他們看得如此緊,也隻得乖乖地養傷,不敢再動溜走的心思。
白頭仙翁為了讓水仙兒的傷快點好起來,時常出去采藥。李小虎想代他去采,白頭仙翁卻叫他趕快將先前被他搞亂的藥材清理好。
李小虎就會皺著眉道:“師父,您不是說你有整理過嗎?怎麼我看都像是一點了沒動過的樣子?”
“那當然,禍是你闖出來的,當然要等你回來收拾。難道要我這個一百多歲的老頭子幫你收拾?你忍心嗎?”白頭仙翁朝他耳朵大吼。
李小虎揉揉遭到蹂躪的耳朵,道:“不忍心,不忍心。”
“那不就結了。”
“我隻是在想那些懸崖峭壁那麼危險,而且山裏那麼多野獸,萬一您出什麼意外,豈不是要留下我孤苦伶仃的,多可憐呀!”明明是關心人家,卻還要裝出是為自己著想的模樣。
白頭仙翁兩眼一瞪,道:“你省省吧,這些山我爬了上百年了,早成了老朋友了,我會有什麼意外?你還是乖乖給我看好那小丫頭,還有早點把藥材分清楚。我真不知造了什麼孽,收養了你這麼一個徒弟。要不是……”
“要不是看在我長得可愛,又不忍我被野狼叼走,您也不會帶我回家,害得自己受了那麼多氣。”沒等他說完,李小牙已經替他把後麵的話說出來。
“你知道就好了,我走了。”
“當然知道,這些話我從小聽到大能不知道嗎?”師父走遠了,他才在後麵念叨。
在他們師徒的精心照料下,水仙兒的傷好得飛快,才半個月時間,她看起來已經跟正常人差不多,隻不過還不能運功,而白頭仙翁師徒怕她仍會跑去找她爹娘的骨灰,還是把她看得死死的,令她感到很煩惱,好在這些日子還有靈狐來陪她,給她解了不少悶。水仙兒醒了之後就不再需要靈狐的血來療傷,所以靈狐早就可以活蹦亂跳,討水仙兒開心。
在這期間,李小虎師徒問起她受傷的經過,水仙兒隻是簡單地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也沒說明是何人所害。白頭仙翁本想問明她的身份,但水仙兒一向不願將自己的事向外人道,所以避而不談。白頭仙翁見她不願說也不勉強。
又過了十天之後,水仙兒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單憑李小虎已經攔不住她。白頭仙翁知她去意已決,也不再堅持留她,於是要李小虎跟在她身邊,一是要他幫她尋找包袱,二是讓他繼續給她療傷。水仙兒不忍拒絕,於是同意讓李小虎隨行。李小虎對師父的這個安排感到十分疑惑,總覺得師父對水仙兒關心過頭了。當他向師父提出自己的疑問時,換來的隻是師父的怒火,他隻好不再提,但心裏仍想一探究竟。
路上,他向水仙兒套問她跟他師父之間到底有何關係,水仙兒顯得茫然不知。李小虎又再三追問師父有何異常的言談舉動,水仙兒還是一頭霧水。看來從她嘴真的問不出自己要的信息,李小虎隻好作罷。
水仙兒見他老是追問他師父的事,雖然覺得奇怪,但是她不喜歡管別人的私事,所以也不向他追問原因,隻是一笑置之。
快到深穀底下之時,水仙兒將靈狐放走,讓它回到屬於自己的地方中去。
“你真將它放走了,你舍得嗎?它這麼有情有義,以後你再難找到像它這樣的?”李小虎替她感到可惜。
水仙兒微微一笑:“我跟它一直是朋友關係,我沒有理由要把它綁在我身邊,這樣對它太不公平了。它應該回去過自己的生活,而不是作我的籠中鳥。”她曾將自己跟靈狐的關係簡單對白頭仙翁師徒說過,故而李小虎倒也能理解她的想法。
“你說得倒也不錯。”李小虎表示讚同。
過了一會,李小虎試探到:“我可不可以再問你一個問題?”
“這一路上,你問了那麼多個問題,我可有拒絕過?”水仙兒似笑非笑。
李小虎微窘:“這個問題跟我師父無關,是關於另一個人的。”
“你問吧。隻要是該說的我一定告訴你。”水仙兒話裏有所保留。
“你可認得江皓?”李小虎邊說邊注意她的反應。
水仙兒雖然感到奇怪,但還是答到:“認得,跟他還相處過一段時日。怎麼,他有什麼問題嗎?”
李小虎長噓一口氣,道:“原來你就是那位令他朝思暮想的水姑娘!”
水仙兒愣住,接著臉一紅,道:“你胡說些什麼?我跟他可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是哪樣?我想你是誤會了吧,我所指的是他因為某些事情想找你問個明白,所以整天都掛念著你。這話好像沒有什麼不對呀?”李小虎的話摸棱兩可,令人不知所雲。
水仙兒怕他糾纏不清,幹脆不理他,繼續趕路。李小虎見她那樣子,直覺這其中肯定有戲。
兩人來到水仙兒受傷的深穀底下,馬上分頭尋找那個包袱。水仙兒以記憶中包袱掉下的方向去尋找,哪知找了大半天還是沒找到,不禁既失望又難過。
“我想是有人把它拿走了。”李小虎隻有安慰她。
“裏麵並無值錢的東西,別人拿它做什麼?”
“我想可能是江皓等人拿走的。”
“你為什麼說是他們?”
李小虎指著崖壁道:“你看上麵還有人爬過留下的痕跡,孔痕、滑痕都表明有人下來過,你跟江皓他們總算是相識一場,我相信他們知道你摔下這個深穀底下,一定會下來求證,看是否還有機會將你救活,如果他們發現了你的包袱,照理來講他們一定會把包袱帶走,興許他們以為你死了,還會給你立一個碑。”
水仙兒在琢磨他的話,沒有回應。
李小虎等了一下,才道:“不如我們先去永寧山莊找江皓,看我的猜測準不準?”
“也好,也許他們真的下來過也說不定,我們就去看看吧。”
兩人本想直接去永寧山莊,在路上卻聽聞別人議論永寧山莊的事,水仙兒這才知道在她摔下深穀後,永寧山莊竟然發生了那麼多的事。他們打聽到江皓等人真的為她立了個墳墓,就來到他們為她所立的墳前,看到他們所立的碑感觸良多。更探聽得知百花島和永寧山莊現在正在附近火並時,馬上和李小虎趕去製止禍事發生。半路又見到秦風向彩菱仙子猛下殺手,而且秦風的武功竟然跟沈霸天的極為相似,事情緊急,也不容水仙兒多想,她出手救下彩菱仙子後就趕去製止木容仙子等人,正好趕上從沈霸天手中救下木容仙子。水仙兒也沒想到此行竟然能尋回爹娘的骨灰。
水仙兒接回爹娘的骨灰,心中對寧彩蝶莫言二人的感激真是無法用語言來表達。李小虎見到自己辛辛苦苦找了兩天也沒找到的包袱原來真被別人拿走了,心裏既感到有些氣憤,又替水仙兒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