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寧山莊和百花島一幹人等回到城門外,寧振山有意請百花島眾仙子到永寧山莊養傷,但木容仙子向來孤傲,她又怎麼肯屈身到永寧山莊養傷。彩虹仙子則話裏帶刺的道:“你們永寧山莊龍蛇混雜,隻怕我們一去不知又要弄出什麼事來誣陷我們,這可是對我們極大的侮辱,所以我們還是不去的好。”
寧振山聽了心堵,臉色稍稍一變,但自知永寧山莊一再誤會百花島,想叫百花島突然之間不計較這些過節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對彩虹仙子的話也不多加解釋。永寧山莊的手下則麵露不悅看著彩虹仙子。水仙兒不願百花島和永寧山莊再結怨,於是向寧振山道:“寧莊主的好意,我們心領了。我跟百花島之間尚有些私人恩怨要解決,如果到永寧山莊去隻怕會多有不便,所以隻能辜負莊主的美意,還請莊主您別見怪!”
永寧山莊和百花島的諸多恩怨全因水仙兒而起,寧振山本想留住水仙兒和百花島眾人以解開雙方的誤會,誰知百花島不領情,水仙兒也無意留下,寧振山隻有無奈地看著她們離去。就在水仙兒要離開之時,寧彩蝶和莫言突然將她叫住,水仙兒有些詫異地看著他們兩個。
“因為我們的無知害得你跌落深穀,還好蒼天有眼,沒讓你就這麼死於非命,否則我們就是被千刀萬剮也難以洗清我們的罪孽。”寧彩蝶一改以前的飛揚跋扈,變得謙誠有禮:“水姑娘,希望你接受我們的道歉。”
說完她跟莫言雙雙向水仙兒拜下,水仙兒連忙將他們兩個扶起來。
“過去的事還提它幹什麼,算了,我從來就不怪你們。生死聽天由命,如果我真的死了,那也隻能是天意如此,再說我落崖也不能怪你們,那是我自己不自救才會摔下去的。”水仙兒說完,顯得特別遺憾。
莫言突然將身上的包袱解下,遞到水仙兒麵前。水仙兒一見到那個包袱顯得特別激動,又驚又喜,雙手顫抖接過包袱,接著把它抱在懷裏,淚水就要奪眶而出。其他人都不知她何以會如此,隻有江皓莫言等人才知道這個包袱對她來說十分重要。
“我知道你是為了這個包袱不顧一切,就是明知會掉下深穀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如果我們早知道裏麵包的是什麼,就算是打死我們,我們也不會那麼做的。我跟彩蝶本想找到它之後把它埋在你墳前,可是我們看了裏麵的東西就改變了主意。本來我們想完成你未了的心願,沒想到你竟然沒死,更沒想到的是竟然還叫我們在這裏碰上你,讓我們可以親手把包袱還給你!”莫言帶著歉意和悔意說道。
水仙兒見包袱失而複得,十分感激寧彩蝶和莫言,她由衷感謝他們二人:“謝謝你們!謝謝你們替我找回包袱。我以為真的再也找不到了。”
李小虎突然叫道:“原來包袱是叫你們拿走了,害得我曆盡千辛萬苦還是空手而歸。”
“你們找到包袱就該早點還給人家,要不然你在穀底留言告訴我們一聲也行,害得我白白辛苦一回。”李小虎覺得他們這樣不聲不響拿走包袱,有點不可原諒。眾人聽了他的話都有些奇怪,他為何要找這個包袱?而且他怎麼會跟水仙兒在一起的?
事情是這樣的,那日李小虎避開蛇美人獨自回山裏,半路碰上一隻狐狸模樣的小東西。李小虎感到很奇怪,他知道那是人人都想得到的靈狐,它生性多疑而且反應靈敏,對人更為懼怕,何以現在看來它一點也不怕人,反而似乎有意引人注意它。
李小虎見它靜止不動,兩隻眼睛賊溜溜盯著自己,自己向它靠近,它轉身就跑;而若要轉身離開,它又停下來轉身看著自己。如此幾次,李小虎看它似乎是要帶自己去某個地方,於是就跟在它後麵。隻見靈狐將他帶到一個山穀底下,突然向前奔去,很快又停下來。這時李小虎才發現它停下的地方躺著一個人,原來它是帶自己來救人的!
李小虎過去檢查了一下,發現那名女子還有點氣兒,不過傷得很重,再不加緊救治就回天無力,但是憑自己的醫術又很難將她救活,於是對她進行一翻救治後,連忙將她帶回山上,找他的師父救人。
那隻靈狐自是被水仙兒稱為水靈兒的靈狐,而它要救的人也正是水仙兒,真是善有善報,水仙兒當日救它一命,它現在也懂得知恩圖報,不惜冒著被人抓的危險找人來救她。一隻畜牲也懂得知恩圖報,可在這世上卻有許多忘恩負義的人,如果用兩者相比,當真是個極大的諷刺。
白頭仙翁此時還在為李小虎搞亂他藥房的事喋喋不休,想到那小子做了錯事就逃得無影無蹤,一逃就是十天半個月,真是越想就覺得他可惡。就在他還在想他回來要怎麼處罰他的時候,就聽見門外傳來那小子的聲音。
“師父,快來救命呀!”
“救命?我看這深山裏頭有誰出來救你的命!”白頭仙翁抓起搗藥的杵子向外衝去,剛到門口,李小虎恰好踢門進來,白頭仙翁一見到他,舉起杵子就向他頭上敲去。
李小虎飛快閃過一邊喊道:“師父,別玩了,要出人命了!”
“我就是……”白頭仙翁還想再打,突然發現他身背上背著一人,奇道:“她是什麼人?”
“我也不知道她是誰,不過我知道你再不救她,她就成了死人。”李小虎不想他耽誤救人的時間,把人放到床上。白頭仙翁一眼就看出水仙兒傷得很重,忙叫李小虎小心放好,接著替她把脈。
“她怎麼樣?還有沒有救?”李小虎在一旁緊張問到。
“別吵,你這麼吵,我怎麼給她看?”白頭仙翁瞪了他一眼,喝道。
李小虎知錯地立在一旁。
過了一會,白頭仙翁才叫立在旁邊的李小虎給水仙兒喂一顆續命丹。
“續命丹我早給她吃過啦!”李小虎急著邀功。
“多給她吃一顆,她是不會死的。”白頭仙翁眼睛一瞪,胡子跟著翹起來。李小虎見狀不敢再多說,馬上向水仙兒嘴裏塞進一顆續命丹。
白頭仙翁等他喂完藥,又叫他運功護住水仙兒的經脈,然後用針紮完她的周身穴位。
“看她這傷定是由高空墜落才會弄成如此。”
“師父您果然不愧為神醫呀,連這個您都看得出來,我正是在一個深穀底下發現她的。”李小虎向來對師父最佩服的就是他的醫術,所以這句話可真是肺腑之言。
白頭仙翁訓斥:“別以為你救個人回來,又說幾句拍馬屁的話,就可以逃過一劫。你把我的藥搞得亂七八糟就逃得無影無蹤,我整理了大半個月還沒把藥全部挑開,現在你馬上去給我撿藥。”
“師父呀,現在救人要緊嗎。等人醒了我馬上去撿,行不行?”李小虎愁眉苦臉哀求道。
“你也知道要救人?要救人沒藥行嗎?不行吧!你不把藥撿好,到時我怎麼用藥救人!”白頭仙翁大聲吼道。
李小虎真搞不懂他師父都一百多歲的人了,火氣還那麼大,吼起來仍然中氣十足,震耳欲聾。李小虎掏了幾下耳朵,才抗議道:“師父,您別喊那麼大聲,您震倒我是不要緊,可是床上那位姑娘可是不經震的。”
白頭仙翁給他氣糊塗了,倒真忘了這點,聽他這麼一說,才降低聲音喝道:“那你現在去不去撿呀?”
“去,怎麼能不去。師父的話我哪敢不聽。”李小虎說完馬上飛快閃人。
白頭仙翁看著滿身銀針的水仙兒臉上露出一絲憂色。
李小虎正在挑撿藥材,突然見師父一臉愁色走過來,心中一愣,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師父愁眉苦臉的樣子。
“師父,她又有哪裏不對嗎?”
“她不對的地方可多啦,比如說她怎麼會從上麵摔下來?她先前出什麼事,怎麼會受那麼重的內傷?還有她體內那股純陽真氣本來對她很有幫助的,就因為她摔下來,現在四處亂竄,若不是你帶她回來得早,她早見閻王了。”白頭仙翁一口氣連說幾個心中疑問。
李小虎正兒八經的道:“老實說,師父,您說的這幾個問題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知道有您在,她一定死不了。”
“她是死不了,不過從此她就要當個活死人了,那不是比死還慘!”白頭仙翁替水仙兒感到惋惜。
“不是吧,師父,您這不是說真的吧?難道連您也救不了她?如果她真再也醒不來,隻能做個沒有知覺的活死人,這可真是慘絕人寰。”李小虎急得滿屋子轉。
白頭仙翁心疼地上的藥材:“你別再轉了,小心我的藥,這些可都是十分珍貴的,我轉了十幾個山頭才找到的。”
“是這些藥重要還是人命重要?她如果醒不過來那很慘的,師父,您還是想想辦法救救她。”李小虎更用力跺了幾下。
“夠啦!”白頭仙翁氣得麵紅耳赤,“你以為我不想救她呀,像你這樣糟蹋我的藥就能想到辦法救人了嗎?”
李小虎一聽,忙討好地撿起被踩壞的藥:“那師父您想到什麼辦法沒有?”
“她身上有股很強的真氣本來是可以救她一命的,可惜她那麼一摔,令那股真氣四處亂竄,變成隨時可以要她命的要害。我雖然已經把它鎮壓住,但她現在氣血兩虧,如果再找不到靈藥,她必定會慢慢精力枯竭而亡。就算我能保住她的命,但她再也不可能醒過來,成為一個活死人。唉,想不到我白頭仙翁也有救不了的人。”白頭仙翁說不出來的喪氣。
“師父,您別那麼悲觀,這裏有那麼多的藥,總有能補氣活血的,您快看看哪種藥材最合用。”李小虎一向比較樂觀。
“她受的又不是普通話傷,豈是普通藥材救得了的。”這倒不是他師父故意潑他冷水,水仙兒現在是危在旦夕,一般的藥的確是救不了的。
“那她就真的沒救了?”李小虎看著滿屋子的藥材,這些藥他師父以前一直說它們如何的珍貴,如何的有用,可如今來了一個水仙兒,就被師父說成普通的藥材,想想也知道她到底傷得有多重。
“那倒也不是真的無藥可救,這世上還有一種東西可以救她。”
“是什麼?”李小虎興奮起來。
“我去查查醫書。”白頭仙翁似乎在思索著什麼,轉身就回他的書房,留下李小虎在那裏發呆。
“臨時抱佛腳這招不知管不管用?希望真的管用吧。“李小虎一邊挑藥一邊喃喃自語。
門外傳來撲通一聲,李小虎向門外望去,那隻靈狐正蹲在門外看著他。
“你來看她是不是?我知道你很關心她,我也很關心她,現在我們還想不到辦法救她,不過我們一定想盡一切辦法去救她。如今除了我師父之外,我實在想不出還有誰可以救她。你那麼有靈性,不如你告訴我,哪裏有人可以救她。”
李小虎一看是靈狐,幹脆坐下跟它聊天。那靈狐似懂非懂,也蹲在外門既不走,也不發出任何聲音。
白頭仙翁在書房亂翻一通,終於找到自己想要的書,馬上轉去找李小虎。
轉過牆角,他就發現藥房門口有隻白色的東西閃過,但是這已經足以讓他看清那身影是什麼東西。他傻愣了一下,才飛快趕到門口對李小虎喊道:“你怎麼不把它抓住?”
李小虎有些莫名其妙:“抓誰呀?”
“就剛才那隻靈狐。”白頭仙翁氣急敗壞地道。
“無緣無故的我抓它幹嗎?再說它可不是一隻普通的動物,它可是有靈性的。”李小虎不明白師父何以要抓住那隻靈狐。
“這還用你說,我當然知道它不普通,否則我也不會要抓它。可惜它已經跑了,要再抓它就千難萬難了。”白頭仙翁說不出的懊惱。
“師父,您為何要抓它?”李小虎看師父真的很著急的樣子,於是問道。
“它的血是天下難得的靈藥,如果有了它,那小丫頭就有救了。剛才我就是去查書,看在哪裏可以找到這種靈狐,沒想到我們身邊就有一隻,可惜剛才把它嚇跑了,隻怕我們再怎麼引誘,也不能引它出現。唉,難道天意如此!”
李小虎看著師父像發現新大陸一般,他以前很少聽到師父歎氣的,誰知今天竟然聽到他連連歎氣,搞得他心裏也怪怪的。
“師父,那小畜牲的血真的可以救她?”李小虎試探的道。
“難道我會隨口說說而已嗎?”被人這般懷疑,白頭仙翁心裏真是老大不爽。
“可是要救她就必須犧牲它,這樣做好像也太沒有仁義道德了吧?”
“什麼她,她的,你再說什麼?”
“師父呀,或許那隻靈狐還會再來,我就可以設計把它捉住。可是我總覺得犧牲它去救另外一個人,怎麼都有點那個,畢竟它也是她的救命恩人,想信將來她知道了這件事,心裏也不會好過的。”李小虎自顧自說了一大堆,卻不知白頭仙翁聽得一頭霧水。
“喂,臭小子,你在說什麼呀?我不過是要你捉住那小畜牲,你什麼她他它的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