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寧有些氣餒:“可是下毒的人如果不是百花島,那能是誰呢?除了百花島外,能接觸到雷泰的人就隻有莊裏的人了。”突然她驚道,“難道說有內鬼?”
江皓和寧振山也覺得有可能,在這種時候任何一點懷疑的地方都不應該放過。
正在這時秦風回來正好在門外聽到柳寧說的話,突然怔了一下,這才進去告訴寧振山已經將張神醫送回京城,接著又趕去看雷泰的情況。
寧振山歎息道:“秦風受的打擊也夠大的,四個好兄弟已經死了兩個,一個現在正躺在床上隨時都可能離去,就隻剩下他一個還安然無恙。看他現在變得多孤獨。”
江皓也替秦風感受到難過,看到自己的朋友兄弟一個一個死去,誰能夠承受得住?
柳寧看到秦風的神態,心裏一酸,差點兒眼淚就要落下來,又怕寧振山更加難過,趕緊拚命忍住,道:“江大哥,我跟你去查查,到底是誰下的毒手?”
寧振山則道:“你身上的傷還沒好,怎麼可以再去冒險?”
“隻是一點小傷,現在已經無礙了。”
寧振山仍是搖頭,欲言又止。
柳寧堅持說道:“現在莊裏死的死,傷的傷,外公和舅母也病倒了,除了我再沒人能幫舅舅分擔這些重擔,舅舅,您就讓我去吧?早點找出凶手,山莊就多一些希望。”
“就因為這樣我就更不能讓你去!”寧振山堅定地道:“這段日子,山莊裏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你舅母和外公已經承受了太多的打擊,我不希望你再有什麼損傷,我不能再叫他們失去你!何況現在你是山莊唯一的希望了,你知道嗎?”說到最後他的眼裏已閃起淚花。
聽到他這翻話,柳寧簡直驚呆了,她實在沒想過自己現在對於永寧山莊和寧家來說是這麼的重要!
江皓看到此,對柳寧道:“寧莊主說得沒錯,你現在是永寧山莊的頂梁柱,的確不能再有什麼閃失。這件事還是由我查清楚,你就別操心了。”
“可是?”柳寧本想再說什麼,轉念一想隻能點頭答應。山莊發生的一連串事故已令李玉梅和寧大海雙雙倒下,如今還在床上等候雷泰的消息,萬一柳寧再出什麼意外,真不知道後果會是什麼樣子?
當天晚上,正當人們準備進入夢鄉,一聲尖銳的哭喊從雷泰的房裏傳出來,將眾人全部驚醒。寧振山等人都來不及穿好衣服就紛紛趕往雷泰房裏,隻見秦風正跪在雷泰床前失聲痛哭,而床上的雷泰一動也不動,眾人看到這些心裏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不由都是心中一陣悲痛。
江皓見雷泰身體緊繃,把了把他的脈搏,脈搏再沒有跳動一下,又意外發現他的手彎成爪形,似乎死前在拚命要抓住什麼東西,拿起來他的手看了一下,發現他的指甲裏滲有血跡。
這時秦風說道:“本來今晚是小張看護雷泰,但我不放心,後半夜我就過來替換他,誰知小張剛走,雷泰就醒過來,而且似乎很難受的樣子,他拚命抓住我不放,把我的手都抓破了,誰知沒過多久他又不動了,我見他神色不對,一探他鼻息就發現他已經沒氣了。”說完又低聲哭泣起來。
寧振山安慰他幾下也不再出聲。柳寧卻忍不住也跟著哭泣起來。
李玉梅哭道:“我們究竟做了什麼孽,老天爺要這樣罰我們?”說完又劇烈咳嗽,寧振山怕她失控,忙叫柳寧送她回房。又怕父親難過傷了身子,也勸寧大海先回去休息,可寧大海想知道雷泰的死因,任寧振山怎麼勸也不肯回屋,寧振山隻能隨他。
江皓仔細查看了一番也看不出其它問題,又叫來負責照顧雷泰的小張詢問也問不出什麼問題,最後眾人隻能一致認為雷泰是毒發身亡。
秦風突然站起來轉身就往外走,江皓攔住他道:“你要幹什麼?”
秦風鄭重地道:“我不能再看著身邊的兄弟一個個離開我,我要去找他們。”
江皓大聲道:“你找誰去?你又憑什麼去找他們?”
秦風不出聲。
寧振山也道:“江少俠說得對,不管下毒的人是誰,這事先查清楚再說。我們已經犧牲很多人,我不希望再看到有人白白做出犧牲。”
寧大海心痛地道:“沒想到我老來還是免不了要白發人送黑發人!不行,我不能容忍這樣的事再次發生,我們必須找出背後的凶手,然後做出反擊,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寧大海剛才還是老態龍鍾模樣,現在突然變得精神煥發,跟先前的樣子判若兩人。寧振山見到父親一掃先前的愁態,心裏感到十分欣慰。
江皓覺得雷泰之死有點奇怪,但又想不出怪在哪裏,這件事情毫無頭緒,叫人無從查起。無意中看到還擺在桌上的藥碗,想一下就往外走去。寧振山知道他定然又想起什麼線索要去查,也不去打擾他,叫秦風去準備明天給雷泰入殮的事宜,又叫來幾人守著雷泰的屍體,這才和父親回房。
忙了兩天,雷泰的後事已經辦完。一大早,秦風就獨自一人坐在城西河邊喝悶酒,在他身邊已經丟了好幾個酒缸,他仍不停地喝。
江皓突然出現在他身旁奪走他手裏的酒缸:“你再怎麼喝,你的兄弟們也不會回來,又何苦糟蹋自己的身體。”
秦風顯得十分痛苦:“你永遠都不會明白我的感受,不,也許將來有一天你會明白,但要讓那一天的到來你必定要付出很大的付價。”說完又從身邊抓過另一缸酒猛喝起來。
江皓也拿起手裏的酒缸喝了幾口道:“看著自己的兄弟一個個死去的確不好受,可是你也不能這樣消沉,否則怎麼對得起他們?”
秦風一臉苦笑:“我說過你不會懂的,你永遠也不會懂得我現在的感受。”秦風邊說邊別過頭去,不讓江皓看到自己眼中的淚花。
江皓揚了揚手中的酒缸,道:“不管我是不是能體會,今天我也陪著你一醉解千愁。來!”
秦風不著痕跡地抹了一把眼淚,也揚起手中酒缸跟江皓碰了一下,就仰頭猛喝起來。江皓見狀也不甘示弱。
“真是奇怪,我都不知道我的酒量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秦風看著滿地的空酒缸感歎道。
江皓輕笑一下,道:“酒這東西就是這樣叫人難以摸透,你越是想醉它越叫你醉不了。不過這可能也跟你的心情有關,如果你的心早就醉了,就算你不喝酒也醉了,但要是你心裏有太多的憂愁,隻會借酒澆愁愁更愁,根本就醉不了。”
秦風的心顯得有些飄忽不定,江皓也有所察覺,怕他做出什麼舉動,於是又跟他聊了一會,就叫他一起回永寧山莊。兩人回到永寧山莊酒勁剛好上來,於是各自回房睡覺。
江皓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被一陣喧嘩聲吵醒。出門一看,卻是永寧山莊的手下正在集合。江皓心裏一驚,永寧山莊這麼著急集合,定然又是有事發生,於是連忙問明寧振山所在馬上跑去找他。
來到前院,見到寧振山正在清點人數,柳寧李玉梅和寧大海等人也一身勁裝,李玉梅昨天還顯得弱不禁風,誰知現在竟然是一臉悲憤,精力十足,不但如此院裏還擺著幾具屍體,這是怎麼回事?江皓上前看了幾眼,就知道他們剛死不久。柳寧知道他心中定有許多疑惑,於是將事情給他說了。
原來這些人眼見李宣剛死,雷泰又被百花島的人所傷最後也毒發而亡,新仇加舊恨令他們不顧一切要去找百花島的人報仇。半路正好碰上彩菱仙子和彩虹仙子,於是出聲責問,彩菱仙子二人本來就天不怕地不怕,一見這些人來送死,幹脆把所有的事都認了。永寧山莊的人一見她們承認,哪裏還忍得下這口氣,紛紛亮出刀劍就向她們衝去,結果可想而知。隻有一人眼見情況不對忙跑回山莊向寧振山報告,寧振山帶人趕去,見到的就隻有那幾名手下的屍體。寧振山一怒之下就招集兵馬,準備去找百花島討還公道。
江皓見到寧振山臉色嚴肅,知道他怒氣未平也不好勸說,當下隻有跟著他們一起出發。此時的木容仙子也從彩菱仙子的口中得知這件事,知道寧振山定然又要發難,她不願老處於被動方,於是不等寧振山等人前來挑戰,就帶著眾弟子趕往永寧山莊。兩隊人馬在離水仙兒跳下的那個深穀不遠處的一片樹林裏相遇。
真是冤家路窄,永寧山莊與百花島狹路相逢分外眼紅,均是怒氣騰騰盯著對方。寧振山現在是滿腔怒火,木容仙子則隻是冷冷地看著對方。
彩菱仙子小孩心性,雙手叉腰道:“你們這回又要為誰報仇呀?”
永寧山莊眾手下急先恐後喊道:“我們要為所有死去的兄弟報仇!你們快快出來送死吧!”
彩菱仙子笑嘻嘻道:“就憑你們這些人還不夠我舒展筋骨呢,還想找我們報仇,你們真是自不量力。”
秦風道:“就算我們不是你們的對手,我們也要跟你們決一死戰,決不苟且偷生。”
永寧山莊的人都呼應不窮。
彩菱仙子笑道:“你幾次敗在我手下還在這裏大言不慘,不過隻要你肯跪下向我磕一百個響頭,我現在就放你一條生路,以後也決不為難你。”
秦風怒道:“臭丫頭,你當我秦風是貪生怕死之輩嗎?有什麼本事盡管使出來好了。”
“好”彩菱仙子當真拔劍就撲向秦風,就在她的劍就要刺向秦風胸口時,一把劍橫過來把她的劍架開。彩菱仙子站定一看,原來柳寧破壞了她的好事,嘴巴一撇:“我道你有什麼好本領呢,原來是靠女人撐腰。”
秦風被她一激,唰拔出刀就向彩菱仙子砍去,柳寧要攔已經攔不住。彩菱仙子見刀子向自己砍來,趕緊舉劍一擋,兩人就纏鬥到一起。
自始至終,木容仙子都沒向彩菱仙子和秦風瞄上一眼,因為她對彩菱仙子的武功十分放心,根本不把秦風放在心上,她現在隻等寧振山動手。而寧振山也不敢分神去理會彩菱仙子和秦風的事,而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木容仙子的身上,他知道自己稍有閃失就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自然不敢大意。誰都看得出他們兩個局勢緊張,隨時都有爆發的可能。
春風跟彩菱仙子打了數十招,眼見不敵就向樹林深處掠去,彩菱仙子緊追不舍,嘴裏大喊大叫:“喂,膽小鬼,跑什麼跑?快停下來給姑奶奶我磕幾個響頭,我就放過你啦!”秦風不予理會,仍往樹林深處跑。
柳寧怕秦風吃虧也想跟過去,卻被彩虹仙子攔住:“我們一直沒分勝負,不如趁今天一決高下,省得我老是惦記。”
“也好,我也想知道到底是我的柳家劍法厲害還是你們百花劍法高明。”柳寧也早有此心意,反正不擺脫彩虹仙子也無法去幫秦風,不如先了了這樁心願。
她們兩人一動手,百花島的弟子也跟永寧山莊的人打起來。江皓不願動手,但見到永寧山莊死在百靈仙子手下的人不計其數於心不忍,隻有出手阻攔。
寧振山知道時間越久對己方越無利,唯今之計隻有先打敗木容仙子才可能令永寧山莊避免更大的傷亡。可是自己又毫無勝算的把握,隻有放手一搏。打定主意,大喝一聲,猛然向木容仙子衝去。木容仙子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沒等對方衝到麵前也跟著掠身上前,兩人剛碰到一起,已經各自出了幾招。
柳寧跟彩虹仙子來回幾百招還是不分上下。兩人越打越有勁,不禁都產生英雄相惜的感覺,也漸漸遠離眾人,免受幹擾。而江皓見寧振山也跟木容仙子打起來,深知寧振山不是木容仙子的對手,不禁替他擔心,精神一不集中險些被百靈仙子傷到。江皓武功本來在百靈仙子之上,但他心中替寧振山著急,又頻頻向他們那邊望去,就隻能與對方打個平手。
木容仙子與寧振山交過手,深知他遠不是自己的對手,所以並沒有怎麼將他放在心裏,出手自然不盡全力,而寧振山此時是抱著玉石俱焚之心,出手盡是狠招,一時間木容仙子倒顯得有些招架不住,心裏暗暗吃驚,怎麼幾日不見他的功力竟然大增?慢慢她也發現他使的盡是一些拚命的招式,再也不敢輕描淡寫的。如此一來,百招過後,寧振山已顯下風。
江皓忽見寧振山漸落下風,隨後又險境百出,再也顧不得許多,避開百靈仙子就趕過去助寧振山。百靈仙子自然不肯讓他如意。江皓還沒跟木容仙子接上幾招,百靈仙子又趁機向他出招,他若是不放棄木容仙子,身上必定要被百靈仙子刺穿一個窟窿不可,無奈之下隻好回身自救,寧拓山又落入木容仙子的掌握之中。
木容仙子突見寧振山胸口露出破綻,馬上一掌拍過去,正中對方心房。那一掌功力十足,寧振山承受不住,身子向後摔去,口中同時噴出一大口鮮血。江皓大驚,想過去搶救但又被百靈仙子團團纏住。木容仙子美目一縮,又想上前加上一掌,突然從旁邊衝出來一人攔在寧振山麵前,道:“不許你傷我爹。”
木容仙子嚇了一跳,趕緊停住手,正感奇怪,隻見寧振山叫道:“蝶兒,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那人正是寧彩蝶,隻見她穿著鄉下村姑的衣服,衣服上還補了好幾個補丁,頭發淩亂,雙目無神,想來定是吃了不少苦。聽到父親詢問,眼淚忍不住就唰唰流下來,她回過身對著寧振山哭道:“爹,女兒想您,還有娘跟爺爺。娘呢?娘跟爺爺都還好嗎?”
寧振山哽咽道:“他們都好,你娘跟爺爺都留在山莊裏沒有出來。”突然又想起木容仙子正想找她,趕緊道,“你來這裏幹什麼?你快走。”
木容仙子聽了他們的對話知道麵前這人正是自己想找的害死水盈盈的凶手,叫道:“想走,拿命來。”說完一掌向寧彩蝶頭頂拍去,誰知半路又殺出一人將她攔住,那人擋了她一招叫道:“你要殺她還得殺了我。”
木容仙子見眼前站著一個不過十七八歲的野小子,衣裳襤褸,發如雜草,臉上沒一處幹淨的地方,身上還散發一陣陣臭味。可笑的是他身上還背著一個極為幹淨的包袱,顯得與他的衣著極不相稱,木容仙子忍不住掩鼻,她想繞過去殺了寧彩蝶但又被眼前的人攔住,她向來愛幹淨,突然見一個髒小子攔在自己麵前,任她武功蓋世竟也對他無可奈何:“臭小子,快點讓開,免得弄髒我的衣服。”
那人也十分精明,發現她怕髒,竟然利用她這一弱點牽製她:“你要不想讓我弄髒你的衣服,就乖乖站著別動,否則我就在你美麗高貴的衣服上麵留下兩個手印。”說著又舉起雙手作勢要撲過去。木容仙子嚇得退後幾步。
寧振山發現那個髒小子竟然是莫言,也沒時間思考他們兩個怎麼會湊到一起的,隻急著要趕寧彩蝶離開。寧彩蝶說什麼也不肯離開,執意要跟跟永寧山莊一起對付百花島。
寧振山見她執意不離開,怒道:“我早說過你已經不是我的女兒,永寧山莊的事也不用你來管,你趕快離開這裏,省得在這裏礙手礙腳。”
寧彩蝶哭道:“我知道爹是為了保護我,但這事是因我而起的,我怎麼能讓爹和永寧山莊的眾兄弟為我去拚命,我卻躲在背後苟且偷生?”原來她已經聽說了永寧山莊最近發生的事,更想通了寧振山為何狠心不認自己這個女兒。
寧振山沒想到寧彩蝶突然變得跟以前不一樣,懂得承擔責任了,激動得差點眼淚要落下來,但隻那麼一下,又趕緊推她走。
木容仙子見狀,暗怒,眼見地上有截樹枝,心生一計,用腳一挑,那截樹枝就直衝莫言飛去。莫言沒有防備,被那樹枝打到,巨大的衝力把他撞倒在地。寧彩蝶大驚,正想過去扶他起來,卻見木容仙子手掌直朝自己麵上拍來。寧彩蝶見她速度極快,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避不開這一掌,隻有閉目等死。寧振山卻猛然推開她使盡全力擋住這一掌,這一掌震得他胸口生痛,隻覺喉嚨一甜又吐出一大口鮮血。
寧彩蝶驚得大叫。
木容仙子冷冷道:“你不想你爹死就趕快在本仙子麵前自盡,本仙子就放過你爹和永寧山莊所有的人。”
寧彩蝶看了看還在拚命廝殺的眾人和躺在地上的屍體,又看了看為自己而受傷的父親,點點頭道:“好,我答應你,但你也要遵守諾言放過我爹和永寧山莊所有的人。”
寧振山不由一震,不過一個月不見,女兒已經變得連他都快不認識了,如果不是她的模樣不變,他肯定以為眼前這人不是他的女兒。
木容仙子見她答得那麼爽快,也不由多看她兩眼:“本仙子向來一言九鼎,難道還要欺騙你一個小丫頭。”
寧彩蝶得到木容仙子的承諾,一臉堅決撿起散落地上的劍。莫言不等她再有其它舉動,馬上抓住她的手,不讓她自盡。
“彩蝶不可以?”
寧振山也是下意識的出手攔住:“蝶兒,別做傻事!”
木容仙子冷笑道:“寧莊主果然藏有私心,為了你的女兒不惜賠上整個永寧山莊。看來什麼大義滅親都不過是作個樣子給人看的。”
寧振山心中一痛,抓住寧彩蝶的手頓時鬆了許多。
寧彩蝶見父親受辱,怒道:“不許你說我爹的不是,你不就是想替水姑娘報仇嗎,我死就是了。”說完又掙紮著要抹脖子,卻讓莫言拚命攔住。
柳寧也發現這邊的異樣,趕緊放棄與彩虹仙子一決高下的機會,向這邊跑來。見到寧彩蝶鬧著要自殺,柳寧一把奪過她手中的劍道:“你以為你死了,這事就完了嗎?我告訴你,就算她們願意這樣算了,我們也不答應。永寧山莊死了多少人在她們手裏,就連師兄也都被她們害死了。她們能為水姑娘報仇,為什麼我們就不能為師兄他們報仇!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木容仙子卻懶得再看他們的鬧劇,眼見他們個個攔住寧彩蝶不讓她自殺,便自己動手。隻見她動作快如閃電,一掌一個一下子就把柳寧和寧振山打飛出去,她嫌莫言太髒怕弄髒自己的手,就一腳踢在他臉上。莫言摔到地上,兩眼冒金星,哪裏還分得清東西南北。寧彩蝶見她出手如此之快,一下子傻住,忘了自己該作何反應。木容仙子解決掉所有障礙就直逼寧彩蝶。江皓眼見事情緊急,一掌將百靈仙子打倒在地,然後飛快掠過去救下寧彩蝶。
木容仙子見江皓一再壞自己的事,一怒之下也顧不得跟他有什麼淵源,一心想取他性命,手下盡出殺招,百招過後兩人仍是僵持不下。彩虹仙子見師父一時無法取勝,馬上提劍上前幫忙。柳寧著急想上去幫江皓,無奈木容仙子那一掌實在厲害,令她深受重傷,而那邊寧振山差點兒就暈過去。
江皓應付木容仙子已顯得吃力,又加上一個彩虹仙子,不一會就險象環生。就在木容仙子要將江皓傷於掌下之時,突然出現一人直衝撲木容仙子。他的速度極快,如飛箭一般,“咻”一下已到木容仙子麵前。木容仙子剛發覺不對,已被那人一掌拍過來,胸前結結實實挨了一掌,身子跟著就飛了出去。彩虹仙子和百靈仙子一見師父受傷,紛紛撲向來人,哪知沒幾下就被甩了出去。
“沈霸天!”江皓等人見到來人竟然是沈霸天都顯得極為吃驚。所有也都不自禁停下手中動作。來人除了沈霸天外,玉麵郎君等人也到了。
沈霸天旗開得勝,顯得極為得意,哈哈笑道:“寧莊主,本座幫你除去一個大患,不但讓你保住女兒性命,也保住了永寧山莊,相信我們日後會合作得更加愉快。”
木容仙子此時已經站起身來,聽見沈霸天如此說,勃然大怒:“寧振山,你這卑鄙小人!原來你早就跟飛天門勾結,難怪水姑娘會慘死你們手上。上次我真不該聽信姓江那小子的話,放過你們。我真是瞎了眼才會中了你們的圈套。”木容仙子等人現在已經被飛天門的人重重包圍。
寧振山沒想發生如此局麵,聽到沈霸天故意誣蔑自己,也怒道:“沈霸天,我寧振山行得正,坐得直,決不會與你同流合汙,你要殺要剮隨便,但不許你詆毀寧某名聲。”
沈霸天仍笑道:“寧莊主你放心,百花島的人今天一個也走不了,你不用擔心日後她們會來找你麻煩。”
木容仙子冷冷道:“本仙子雖受了傷,但對付你還綽綽有餘。”
江皓則說道:“沈霸天,你今天來又有什麼企圖?”
沈霸天一見江皓,曖昧道:“江少俠,不知道你對本座送你的禮物還滿意不?”
江皓眉頭一皺:“你這話什麼意思?”
這時蛇美人扭著迷人的身段走出來,用可以讓人骨頭發酸的聲音道:“江公子,您不記得奴家了嗎?奴家可是時時刻刻都在想著您呢,您看您留下的衣裳奴家可還保留得好好的。”蛇美人從懷裏掏出一件衣服,難怪剛才覺得她的胸部那麼鼓,原來是塞了衣服在裏麵,“想您的時候就拿出來看兩眼,晚上也摟著它睡覺,因為摟著它就像摟著您一般。”蛇美人說得繪聲繪色,絲毫不理會別人的反應。
江皓對這些人的詭計倒不放在心上,柳寧雖然相信江皓的為人,但見到對方拿著江皓的衣服,心裏也滿不是滋味。莫言當然也相信自家公子的清白,聽見蛇美人這麼說,氣得肺都要炸了。
而木容仙子卻當了真:“原來全都是一群無恥小人。”
沈霸天見到他們的反應覺得十分滿意,隻見他道:“小人也好大人也好,總之百花島的人今天一個也別想活著離開。”
木容仙子冷笑道:“話別說得太滿,想要我們的命還得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說完這句話,馬上叫彩虹仙子請出寶劍。彩虹仙子解下綁在身上的劍遞到木容仙子麵前。木容仙子唰一下拔出寶劍,眾人隻覺一陣耀眼的光芒由劍上發出,頓時感覺到一股劍氣直逼而來,人群中發出一陣讚歎之聲,百花島的人都下意識地站直身子,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果然是把寶劍,怎麼從來沒人提起世上還有這麼一把寶劍,不知道它叫什麼名稱?江皓心道。寧振山柳寧也是這般心思。莫言和寧彩蝶則簡直看呆了。
沈霸天看到那把劍也露出驚歎的神情,但很快他就調整好自己的心態,隻聽他冷笑道:“果然是一把好劍,可惜你沒資格用它。”
這話正好說到木容仙子的痛處,因為這把劍叫仙女劍,隻有配上“百花神劍”之這套劍法才能發揮它的威力,而且邪惡之人也無法支配它。而百花島的“百花神劍”早已失傳,木容仙子自然無法將仙女劍的威力發揮出來。
木容仙子受到沈霸天諷刺,銀牙一咬,一劍直取沈霸天眉間。沈霸天冷笑一聲,也咻一下亮出自己的兵刃,一道紫光在眾人眼前一閃,一股陰寒之氣隨之散發,眾人又是發出一片讚歎。
江皓再次受到震撼,上次在永寧山莊碰到武功高強的水盈盈和彩菱仙子叫他驚奇萬分,今天又見到同時有兩把寶劍出世,突然之間他覺得自己猶如井底之蛙,江湖中的奇人奇事尚有許多他聞所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