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八寶不到五點就醒了,自己在床上迷瞪了一會兒,精神後,嗯哼嗯哼的小豬一樣,拱來拱去,喊,媽媽。媽媽。喊得趙黃鸝煩。“幹啥?睡你的!”
柳八寶被媽媽一凶,老實了一分鍾,趴著身子,眨巴著眼睛,也不知道想啥。恁地單純。可素她幹的事,卻叫她媽崩潰。小手捂在她媽的臉上,摸摸抓抓,又喊,“媽媽。媽媽,媽媽。”
趙黃鸝瞪了她一眼,翻著身跟她對臉躺著,一巴掌拍在她小屁股上,斥,“幹啥咧?你還睡不睡?不睡你給我躺好!等一會兒再穿。沒穿衣裳你敢給我起來!凍著了看我不給你打針!還叫你哭!”
柳八寶怕打針,從小一說打針,就嚇得躲。要是真的打針了,會嚎的傷心得不得了,跟要她命一樣痛苦。最可笑的是,這妮子感冒發燒了,去打針了,人家針管一收,她就像僵硬的石頭一樣,拉都拉不動。
小丫頭捂著小屁屁說,我受傷了,不能動了。你抱抱我,抱著我走吧。我不能動了。我打針了。我哭了。可疼。可疼。媽媽說,吃糖丸了就不疼了,我還是不敢走路。我不能走路了。
人小還多怪。愛鬧的太鬧騰,安靜的又太安靜。這不,趙黃鸝就總說,要是倆孩子對調一下,綜合一下,該多好。偏偏小子家像個姑娘,不吭不哈。姑娘家像個小子,瘋瘋癲癲,皮的上房揭瓦。
柳八寶噘著嘴,拱著小身板,屁股撂得高高,見她媽不搭理她了。轉了大半圈,翻到另一頭去找夥伴,小手piapia的在柳三七的臉蛋上呼啦,喊,“七七,我們玩。我醒啦,你咋還睡呢?起來吧,咱們找浩浩玩去吧。”
柳三七睡得正香甜,突然給這妮子一拍,蒙呆的眨著睫毛,張開眼,朦朦朧朧的,這副樣子,太萌了。小手抬著,抵著下巴嘴唇,打著哈欠,睫毛濡濕。眼睛一張一合,好多次,才醒過神,直愣愣的望著拍醒他的小夥伴。眨巴眼。
柳八寶見著小夥伴醒了,樂和的膩歪過去,摟著小夥伴的脖子,親親的跟一個人一樣。說著好聽話,不帶一點重複。“七七,你跟我玩吧。我給你吃好吃的,大哥哥說給我買好多好多好吃的。有巧克杯,還有大火車,我不給浩浩玩,就給你玩。”
“七七,咱倆堆小火車好不好?”小丫頭比劃了一個火車長長地樣子,咧著嘴開心的笑,“我有好多好多,咱可以對好大好大的火車。我讓你坐。還有奧特曼,大怪獸。我當奧特曼,你也當奧特曼,咱都當奧特曼。就浩浩跟航航一個都是怪獸。”
“奧特曼叫怪獸吃掉了......”
小丫頭嘴巴嘚啵嘚啵說個沒完,趙黃鸝煩的也睡不下了,起身拍了拍不蓋被子的小丫頭,笑罵,“柳八寶,你又光肚子不蓋被子!你感冒咳嗽才好,才說不吃藥兩天,你又給我光肚子晾!你又想打針的是不是?”
柳八寶聞聲立馬捂住小屁屁,拉著自己的小被子報自己給包住,舔著臉蹭到母親懷裏,親親臉蛋,不知羞的嗲,“媽媽,不打針!我不打針!嗯嗯,媽媽,你不給我打針好不好?我吃糖丸就中吧?糖丸可甜了!”
“滾你滴!”趙黃鸝沒好氣的戳著小姑娘的腦門,笑罵,“我也想吃糖丸,我也知糖丸甜,你咋不給我買著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