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很多事情不能等著(2 / 2)

她甚至很樂觀的想,或許,事情不是她想的那麼糟。興許,隻是家裏有啥事不好說了,騙她回去呢。如此想,柳帶煙便認定很有可能是哄自己的了......

周維清默歎,揉揉小丫頭灰敗的臉頰,指腹抵著她咬的發紫的唇瓣。“乖,聽話,鬆開嘴,別咬了。很痛。會出血的。”

柳帶煙重重的喘息著,換氣。雖鬆開了咬緊的牙關,卻依然憋著氣,控不住的抖動臂膀。她抽了抽鼻子,也不知道費了多大的力氣,才拚出一句話。“我沒親眼見著是不信的。”

“我是不會信的,絕對不要信的。”柳帶煙下意識的咬著唇瓣,嚐到腥甜的味兒,卻不似以往那麼敏感的知痛。她仰起小臉,帶著哭腔憋著嘴,唔唔,“我要回家......嗯......大叔,我要回家。回家!回家......”

周維清緊繃著的心弦稍稍鬆了一下,肯張嘴就好,隻要開了口就好突破。他緩緩舒口氣,拍撫著孩子的肩頭說,“好好好,回家。我們回家。兜兜乖啊,不鬧,不慌,我這就帶你回家啊。”

周維清拉著柳帶煙的手,攬著她的肩頭,站起身,對尷尬的矗立在屋門的王學書說,“王師兄,不好意思要麻煩你了。”

王學書迎上前,摸摸了柳帶煙的頭,無聲的安慰。“什麼事您盡管說。”

“帶煙爸出了事,我得帶她回家去,時間倉促我們不一定有時間去學校詳說,麻煩你給帶煙在學校那邊請假。”

王學書所在的研究所就在柳帶煙大學的附近,就很爽快的應下,“可以,我去研究所的路上正好要路過小師妹的學校,我給小師妹代請幾日假完全可以的。你們......這就走嗎?”

周維清拍拍垂著眼低落的孩子肩頭,俯身對她輕語,“兜兜,你先去拿你的護照和證件,必要的東西帶著,衣服什麼的就別拿了。我們盡量往家趕,好不好?”

柳帶煙聞聲,鼻頭又是一酸,淚水在眼裏打轉,似乎無法自欺,明了厄運必然了一樣,難過的渾渾噩噩,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發呆了。她悶悶的應下,挪步進了自己的屋子。

她呆的兩眼發直,胸腔悶痛,一口氣憋著,上不去下不來,一呼吸就疼痛。她呆呆的坐在床沿,淚無聲垂落......沒了。她爸沒了。“沒了”沒了,她竟痛恨起自己懂“沒了”的意思。

周維清在外間和王學書交代了幾句,聽著柳帶煙屋裏麵沒有一點動靜,很不放心,就沒心思和王學書寒暄。於他而言,什麼都沒有他的小兜兜重要。他輕手推開半敞開的房門,看到默默垂淚的丫頭,想起當年他落戶柳家時,柳帶煙和柳鳴的親近與別扭,很是憂心柳帶煙不能過這一關。

也不知,柳老大哥究竟造了什麼孽攤上這麼一遭。害的一家子陪著傷心罪。

周維清走到小丫頭身邊,抹了抹她的淚,揉揉她的腦袋,低語,“兜兜,你是個孩子,可以傷心。可是,你也要記得你也是個大人了,你還有你媽,你哥,你弟弟妹妹......”

柳帶煙仰起臉,望著周維清這張熟悉的臉,覺得特別的委屈和難受,嗚啊著失聲悲哭,“大叔,我爸不要死......他不死......我不要信......他說了,要給我留月餅,等我回家了吃的,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