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不想以惡意揣度生命，卻也怕他最寶貝的寶貝會有這麼突然的一天。
雖然生命從來就是生老病死的正常，可沒有人會喜歡這種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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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於他而言·兜兜最重要
柳帶煙很想說，這是開玩笑的吧。可是她一點都笑不出來，反而心墜低沉，沉得絞痛。
她勉強的牽牽嘴角，僅是如此都好吃力，心裏頓疼。眼淚盈眶，灼的她全身發酸，疼痛。有點正常思維的都明白，能夠勞動一個人特意跑一趟的找她，事情如何會好？
她咬著唇瓣，喊著水霧。抽鼻子。幾乎帶著哭腔，“大叔......”
周維清也難受，其實，他也想不出為什麼柳鳴這般活的小心翼翼，老實巴交的人，怎麼會突然死去。這就像一個警錘一樣，砸在他的頭上，讓他忽然意識到，有很多事不能一味的等著，沒有任何東西會等你準備最完美的姿態奇襲。
他雖然不想以惡意揣度生命，卻也怕他最寶貝的寶貝會有這麼突然的一天。雖然生命從來就是生老病死的正常，可沒有人會喜歡這種正常。
他說，“兜兜，你哥給我打電話，他說，你爸......中毒......沒救回來......我是接你回去......”
柳帶煙渾身一哆嗦，打了個寒顫，似有驚嚇，渾噩。她搖頭，嘴巴蠕動張張合合，竟然找不出一句反駁和不相信的話。她拚命的搖頭，攥拳頭，想借此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隻是她受思維的影響，想入非非，想多了。
可是，為什麼她，頭這麼痛？胸這麼悶？
周維清把孩子用力的按在胸口肩頭，輕輕拍撫，勸道，“兜兜，痛的話，不要憋著，想哭，就哭吧。隻是你，別忘了，還要回去，給你爸......”
奔喪。無須他說，他們都明白的。
柳帶煙張著嘴巴，憋著氣粗重的喘息，不肯落淚，似乎隻要她不落淚，事情就可以不是真的。
王學書有些尷尬的站在自己的屋門口，聽到這樣的消息，他不知道是裝作沒聽到，繼續走開，還是沉默的站著，抑或走上去給些清冷的算不得安慰的安慰。
周維清心裏七上八下的，緊緊的盯著柳帶煙，唯恐自己一個錯神就是她的崩潰。他看到柳帶煙雙手沒意識的攥著，手麵青筋爆裂，顫顫。呼吸深重而鈍鈍。周維清心裏一滯，控製不住的慌亂了。他真的怕柳帶煙情緒猛烈爆發了，哭暈或閉氣了。
然，柳帶煙，卻令他意外了。柳帶煙雖然表現得很痛苦，很蒼白，卻死憋一口氣，沒灑淚。隻是臉色青灰暗紫，看著就令人揪心害怕。
周維清心痛的恨不得代她承受。他抓住柳帶煙攥緊的拳頭，一點一點的掰開。小女孩修長的指尖陷在手心的肉裏，留下一道道殷紫的淤痕，好似血汙即將破裂，看得人心驚膽戰。
“兜兜！你......”周維清覺得小丫頭自傷的痕跡比直接傷他都讓他難過，心中的悶痛使他頓悟，他對小丫頭的肖想和惦念要比他自以為的更深重。
柳帶煙幾乎是拚著全身的力氣咬緊了牙關哆嗦著，穩著心智，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清醒，明明心裏已經酸的怕的恨不得大哭大叫了，卻非如此變態的哭不出，喊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