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嗓子一幹，咕噥的低喊：“大叔......”
周維清看著麵前的小人兒，眉目比著當年越發的秀逸榮豔，依然稚嫩青蔥，他細細看了孩子的臉。輕說，“長高了，也漂亮了。”
柳帶煙被誇得心花怒放，又有些羞澀的矜持，不好意思的臉暈紅，習慣性的抓著披散的發梢纏繞。
周維清張張嘴，欲言又止，又對著柳帶煙招了招手，“兜兜，過來坐下。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說。”
柳帶煙張大眼睛好奇的瞅了瞅周維清，又看了看一邊坐著的師兄，想起自己還沒介紹倆人認識，就指著周維清眉飛色舞的對王學書說，“師兄，我跟你說啊，這是我......”怎麼定位周維清，柳帶煙一如既往的被難住了。
她囧囧的含糊過去，“這是我們家的親戚朋友，他叫周維清，比你大一歲呢。”
周維清揉揉孩子的腦袋，笑著說，“傻丫頭，我們已經認識過了。還有，以後大叔就別叫了，你還是跟著你哥叫我哥吧。”
柳帶煙嘟噥著說，“叫哥啊？叫不出來，我都習慣叫大叔了。哦，對了，大叔，你怎麼突然就來德國了？你上回不是還說，你公司接下來會很忙嗎？”
周維清笑容微滯，心中有點沉重，他怕柳帶煙根本就承受不住這個消息。他嘴巴動了動，就是張不開這個嘴。
王學書堅持，很有眼色的說，“你們聊，我去洗漱。小師妹，我今天要去研究所替班，早飯就不吃了。等你你們想吃什麼，自己做，或者去外麵吃。”
“好，知道了，師兄，你去忙吧。”王學書回到房間換衣服去了。
周維清扳著小丫頭的雙肩，輕歎：“兜兜，我是來帶你回國的。”
柳帶煙驚目，表示很困惑的撓著臉頰，好端端的怎麼要回國了？學校沒有給她任何通知啊。“回國？為什麼啊？”她想破腦瓜，也沒想到她家去。因為出國回國的手續和金錢都是巨大的，沒事還是少折騰的妙。
“兜兜，你聽我說......”
柳帶煙歪著腦袋，眨眼，嘻嘻笑，“說吧，我聽著呢。”她看到桌子上的水，問周維清，“大叔，你怎麼不喝啊？不喝我喝了啊。”她砸吧著小嘴，幹幹的，好渴呢。
周維清把水遞給她，“喝吧，我在飛機上喝過，暫時不想喝。”等到柳帶煙喝過水，潤過嗓子。周維清才緩緩的呼出一口氣，輕說，“兜兜，你爸，出事了。”
柳帶煙圈在手心裏的水杯一驚，頓得半杯水灑到手上，稀落在身上和沙發上。“啥？”反射性的仰起下巴頦，瞪圓了眼睛提著神經，望著周維清。
“你爸出事了。”
柳帶煙艱澀的牽動著嘴角，心裏一哽，好像氣堵胸前，悶痛的她捂著胸口，抽疼。嘴巴聳動的張張，卻組織不出來順溜的語言。“我爸......我爸......咋啦？”
周維清凝視柳帶煙陡然青白的臉色，心憂，抬手輕撫著她的眉眼揉，“嗨......兜兜，你爸他......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