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柳峽追著沈饒生出去後,但是並沒有立刻找到她,一路上柳峽隻能跟著她殘留的氣味在路上尋找,可是自從進入京城之後,因為所有的氣味都是那樣的相似,權利、欲望.....各色各樣的氣息混雜在一起,他也找不到沈饒生到底是去哪裏了。
於是他隻能臨時找了一家客棧住下,一邊探尋著富貴人家的後院,一邊在花柳之地尋找,可是,依舊什麼也沒有。
“小哥,可還是沒有找到自家妹子?”說話是現在柳峽居住客棧的小二,為了找到沈饒生,他告訴別人自家的妹子被人擄走了,現在真在京城之中,若是有消息必有重金答謝。一開始是有不少人來說看見了,後來柳峽一一去驗證都是假的,處理了幾個想來騙錢的,關於這一塊的消息自然是少了不少,柳峽仙子也隻能順應天意了。
沈瑾慕?這時一個男子手拿紅傘,一頭白發,麵色疲憊的躺在轎子裏,身邊有幾名女子隨身跟隨,柳峽驚訝的發現男子的麵容赫然是沈瑾慕!可是他的氣息又有所不同,而且沈瑾慕的頭發是黑色啊,在晉城才對,不是他吧。柳峽這樣想著,也就沒有再看他一眼了,專心吃著桌子上的食物。
康寧站在鬼穀的門前,有些驚呆了,這裏哪裏還是昔日的鬼穀,陰森、詭異的氣氛在這裏飄蕩,正中午的太陽竟然也壓不下鬼穀中肆意的陰寒之氣:“這裏怎麼變成這樣了。”睜著一雙眼睛扭頭問跟在自己身後的轉輪王,轉輪王看了眼腳底下白森森的骨頭,隔著張麵具冷漠的說:“想來他是用了羅刹傘了。”
要說康寧和輪轉王為什麼會一起來到這裏,這一切都要回到幾日前。
康寧這幾日一直都在觀察,發現轉輪王殿下也就每天的中午和晚上會來給自己把把脈,其他時間不在府內,於是她就想偷偷離開回一趟鬼穀,找一下沈瑾慕,他把吾放進羅刹傘中,可是吾卻不見了,沈瑾慕一定著急了。還有守陣那麼厲害,沈瑾慕一定不是他的對手,肯定受傷了,一線牽在自己的手中他枯竭的鬼力該怎麼快速恢複。
“哪裏來的小鬼,不要東張西望,往前走。”康寧剛出輪轉王府上就被一個陰差推了個踉蹌差一點摔倒,剛想發火就聽見那陰差又說:“原來不是小鬼,是一個有了幾百年修為的鬼生啊,還有金光想來生前也是貴人,可惜了死後做了不少惡,不然到是可以直接投胎的。”康寧這時也不說老實的走在陰差的前麵,聽後麵二人的談話:“搗鼓什麼呢,還是趕緊將這群魂魄送到煉獄中去。”
“是,是。”最開始的聲音賠笑的說著。
康寧的前麵是沒有光明的路,陰森黑暗,周圍鬼魂哭泣的聲音到格外的悲切,但是站崗的陰差沒有一絲同情的神情有的,冷漠的看著。
半刻鍾康寧走到吊橋的邊緣,陰差驅趕著鬼魂們一個一個的往前走,口中念叨著:“分鬼橋來,鬼生分,吊死鬼莫過橋,過橋也要硬命鬼來背,過橋也要小心,腳下都是前生債,今日還。”有的鬼剛站到橋上就被一條深紫的尾巴纏住腳給拖下去了,有的走到一半突然身上著火就立刻背燒的魂飛魄散了。
康寧走在最後,看著腳底下的過往,突然她發現自己有些東西記得不是很清楚,正確說是根本就沒有記憶,好幾次她都忍不出分神,隻要她一分神就會有幾條深紫色的尾巴想要纏繞上她的腳踝,這時衣服上的刺繡都會變得很熾熱,讓她回神,走過分鬼橋,一開始長長的隊伍少了五分之一,其餘的人都是大汗淋漓,神情慌張。
這時在康寧的眼前出現一個身穿紅色的官服的男子,官服上繡著一條張著血盆大口的巨蟒,左手拿著一隻毛筆,右手握著一本書,書麵寫著生死譜,麵色冷漠,眼中無神:“鐵力強,戊辰末生人,生前乃是屠夫,殺戮無數,上煉獄山。”一個男子從人群中站出來一步一步向眼前的高山走去,緊接著判官有念叨:“*,庚辰生人,生前乃是富家子弟,一生向善,無奈認人不清,下輪轉道。”一個男子開心的向旁邊的路上走去,就這樣一個又一個的人上煉獄,又會時不時有幾個人下輪轉道。
“越珍歆,乙醜生人,生前乃是公主之身,後貴為皇後,多惱多病,心底善良。可你惹起兩國戰火,帶無辜之人傷命,本應上煉獄山,本官考慮到雖然有罪,但罪不至你,可入輪轉道。”康寧聽見判官這麼說,一顆懸著的心也放下了不少,臉上也露出一抹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