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寧在羅刹傘中死死壓住四散的鬼氣,但是根本沒有什麼用,身上的鬼氣像是找到發泄口一樣,奔湧而出,康寧整個人都開始變得透明起來,這下子要死了嗎?康寧眼前一片模糊一頭紮進血河之中,看不見身影了。
沈瑾慕單手撐著羅刹傘,腳底下是一片紅海在搖曳,紅海所到之處都是一片白骨無論是狼軍、鬼生還是未成年的幼兒,都在無情的曼珠沙華下化作白骨:“守陣,不論你所謂何事,都不應該這樣背叛康寧,你明知道她很信任的。為什麼要這樣?”沈瑾慕麵色蒼白的質問對麵的守陣,守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為什麼?隻是一個人上黃泉路很淒涼,我想讓她陪著我罷了。”狼澤看著底花朵還在蔓延,耳邊回響著將士們慘叫聲:“沈瑾慕,拿命來!。”便突然向他襲去,沈瑾慕隻顧得防範守陣一時間忘記了自己身後還有一個狼澤,正好給了他機會。
“噗”鮮紅的鮮血在沈瑾慕的眼前綻開,九玄整個人都趴在他的麵前,狼澤的手掌穿過他的腹部,沈瑾慕一掌打飛狼澤,將他打成重傷,昏迷了過去:“九玄,你撐住!”扶著九玄緩慢的落在地麵的花朵中,用整片的曼珠沙華填補在他的傷處,總算是止住了血跡,但是他也昏迷過去。
九玄昏過去之前他的眼睛盯著浮在半空的守陣:“為什麼?”整個鬼穀都已經變成一片花海和骨頭的葬生地了,沒有了一絲活人的氣息,狼澤也慢慢被曼珠沙華纏繞,埋葬在土地之間,整片土地就隻剩下昏迷的九玄和對峙的沈瑾慕和守陣三人:“你也不要再強撐了,你用曼珠沙華這麼大的招數,想來你也不過是強攻末弩。”不管是九玄的命懸一線還是對康寧下手他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樣,守陣如同現在才露出他真正的本性一樣。
沈瑾慕站在九玄的身邊,用羅刹傘支撐著地麵,嘴角流出一絲血跡,他知道這一次如果一個不小心,自己就會交代在這裏,包括傘中的康寧:“守陣,你是鬼,你一直都在黃泉路上,你有什麼好荒涼的。”守陣來到他的麵前,踏在地麵上:“什麼好荒涼的?”
“你是人,沈瑾慕你是人,所以你永遠都不知道失去最愛的人,還有為仇人出謀劃策的屈辱!你沒有愛過人,你不知道愛一個人是多麼的不容易,可是她卻輕易的給奪走了,卻還不永遠的不記得了,那種無奈。”守陣漏出瘋狂的笑容,猙獰的麵容出現的沈瑾慕的麵前:“所以,我才讓她死,當然我也不會獨活,我會陪著她,也算是報答她這麼多年的信任。”
沈瑾慕呆愣的注視守陣,那個飄逸的才俊去哪裏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是你暴露我們在外麵的消息?”守陣收斂了臉上的笑容:“不錯,我把羅刹傘的消息故意透露給三君觀,誰知道他們這麼沒有用。”他的臉上流露出一抹嫌棄的表情:“也是我把你的真實身份透露給那條蛟龍的,誰知道他竟然會跟著你們,沒有想殺的你們的意思,嘖。”
“沒有辦法,我隻能利用李巍了,誰知道竟然被他發現了我是奸細這件事,我隻能殺他滅口了,苦了在鬼牢了長老們了。不過現在看來,我是救了他們一命。”守陣摸著腳邊的白骨微笑的說。
沈瑾慕感覺自己的鬼氣越來越少根本沒有辦法從守陣的手中逃走,即使逃走也沒有辦法帶上九玄:“我的真實身份?我有什麼真實身份!”守陣摸著白骨的手指停頓了一下,仰頭看了眼沈瑾慕:“你現在知道又有什麼用?”
沈瑾慕趁他不看自己的時候,偷偷的運行自己體內僅剩的一些鬼力,他要一舉攻破守陣這道鬼穀最強的防線,帶著九玄和康寧一起離開這裏,這種情況下,他知道唯有偷襲最好,可是守陣這時看似散漫其實沒有一個動作是多餘的,仿佛下一秒就會隔斷自己的脖子一樣。
守陣好笑的凝視著緊張的沈瑾慕:“不用這麼緊張,我不會殺你的,畢竟昨天晚上康寧醉後要求我保你一命,看在這個康寧的麵子上,我是不會殺你的,你放心。”沈瑾慕警惕的看著他,並不放心的他的說:“嗬,你要我怎麼相信你,你這樣說,九玄又該怎麼辦?”守陣瞥了眼昏迷的不省人事九玄,無所謂的說:“他?我會把他送到地府的,讓他從新投胎的。”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是沒有關係,他早就去閻羅殿了,隻是因為在鬼穀裏,陰差不知道罷了,現在鬼穀也沒有了不過一會就會有人來帶走他的。”守陣譏諷的注視沈瑾慕對他的不信任一點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