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寧凝視著已經暈倒的沈瑾慕,這個時候她突然有些後悔了,要是當初不讓學習鬼術就不會有現在這樣的事情,人不人,鬼不鬼的該怕被人發現,要是自己再用些心,給他找一部適合他修煉的玄術,是不是吾就不用擔心他會有一天因為生命枯竭而死了呢?康寧將自己身體中昨夜吸收的月華都輸到沈瑾慕的身體裏,也隻能簡單的緩解一下他生命因為枯竭而帶來的消耗,減少他的痛苦而已。
過了片刻沈瑾慕緊皺的眉頭開始有些舒緩的時候,她從口袋中拿出一線牽緩緩的燃上,一線牽有著外界都不知道的功能,那就回春。因為鬼已經死了,所以沒有回春這一說,但是人就不一樣了,他們雖然會遺忘一些東西,但是他們因為白天勞累而消耗精力會隨著一線牽逐漸回到他的身體裏。
做完這一切康寧的額頭明顯冒出一些細汗,走出房間看見守陣正好站在門外,有著一種隨風而去的模樣仰望著天際:“守陣,這麼晚了你來這裏做什麼?”守陣回頭看了康寧一眼。白日裏的散漫已經完全看不見了,一雙空洞的眼神縹緲而無神,似乎在述說著什麼:“康寧,你不會是......”康寧有些疑惑:“什麼?”
守陣思考了一下,似乎在想要不要告訴她一般:“你不是喜歡上沈瑾慕了吧。”康寧心中一震,似乎有些明白,但又似乎不想被別人點破什麼,惱羞成怒的說:“守陣,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開什麼玩笑!”守陣嗤笑了一聲:“康寧,你終究還是一個女孩子。”
康寧也不答話,隻是原本為沈瑾慕療傷而發白的臉色,這個時候卻是紅彤彤一片,都快要紅到脖子裏去了:“女孩子怎...怎麼了!”守陣走到她的麵前像哥哥一樣摸了摸她的頭頂:“康寧,你要記住愛情也是要選對人的,沈瑾慕,他不是你的良人。最好是趁現在還沒徹底把心送給他的時候,趕緊收回來。”原本有些輕快的氣氛一下又變得沉悶起來。
康寧低著頭也不說話,但是卻也不反駁守陣的話,因為她知道誰都可以喜歡沈瑾慕,可以愛上他,但是唯獨吾,康寧不行,我們終究是兩條平行線,若是執意相交的話最終不過兩個人都會傷的體無完膚:“守陣,那你愛上她的時候,你是怎麼收回自己的心的呢?你教教吾,好不好?”她真的是怕了,不是怕愛上這個人,而是怕被傷的體無完膚。
守陣摸著康寧的手一下子僵硬了起來,藏在袖子裏的手被他的指甲嵌進了肉中:“我啊!自始至終都沒有收回來,隻是讓她帶走了。”
“不要了而已!”
“好了,不說這些了,關於明天對抗狼澤你可想到什麼好辦法了?”守陣轉過身,不在看康寧似有似無的問著。
康寧暗自有些像錘一下自己的腦袋,“.....”讓你亂說話!
康寧也學著守陣仰頭看著廣闊的天空,這樣自己的心似乎會很平靜:“還沒有想好,實在不行就放棄這個鬼穀吧!許巍死後,吾才明白這裏自始至終都不是吾等的家,還是早點離開的好。”守陣很平靜,平靜的有些不平常:“你也要走了嗎?”
“嗯,若是守不住,吾就要離開這裏了,守陣你走嗎?”
守陣仰視著天空,空氣都是似乎要在兩個人之間凝結的時候,他才緩緩的開口:“我走不出去的,這裏注定是要捆著我一輩子。”說著他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一壺酒,仰頭暢飲:“該走了,一百年夠長了。”
康寧奪過他手中的酒杯,小飲了一口,酒的辛辣味在她的嘴中炸開:“爽,要走便走,唧唧歪歪做什麼?”守陣也不惱她從自己手中奪走酒杯,反而又變出一隻酒杯,隨手給自己就倒上一杯酒:“康寧還是往日的康寧,守陣卻難再是舊時的逸飛。”端著酒杯二人乘風去到鬼穀中最高樹的頂端。
一口飲盡杯中殘酒,康寧笑嘻嘻的喊著:“逸飛不管過了多少年,他都改不掉這一身的酒性,怎麼能說已經不是舊時呢!”酒不醉人,人自醉,守陣第一次覺得自己透徹的明白這句話,都已經忘記醉倒的感覺的他,這一刻竟然有了醉酒的恍惚:“嗬嗬~哈哈....不變嗎?”
也不知道兩個人最後喝了多少杯酒,康寧隻記得剛開始明明是用酒杯,然後覺得不過癮用的是酒壺,再然後是壇?該死!也就守陣這家夥身上才有這麼多酒。揉著自己有些生疼的頭,感覺好了些才發現自己原來躺在自己的床上,守陣還是有些人性的,知道給自己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