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令你太失望嗎?」
布書隸的下巴一直貼在王子俊的肩上,「不!隻不過一方麵感到失望,另一方麵又感到你有多麼的體貼,感覺複雜得令我無所適從而已。」
「其實我不是刻意要令你失望,我隻是想你知道,程律師絕對是個難得的買家。」
「換句話說,真正買我的畫的人,就隻有她一個。」
「嗯!」
性格樂天的布書隸,馬上便逃出牛角尖,「那麼我更要讓我的畫放在畫室一段時間。」
「為什麼?」
「因為我想有更多人看見我的作品。」
「程律師的客人和朋友那麼多,放在她那邊,說不定會比放在畫室有更多人看到。」在王子俊眼中,程律師已成為了無所不能的人。
布書隸感到眼前有一線曙光,身體往後退一點,跟王子俊四目交投,「她把我的畫掛在辦公室嗎?」
王子俊稍稍遲疑。
布書隸憑王子俊的表情猜想道:「沒有掛起來,隻放在一旁?」
王子俊一臉為難,「我不知道,因為我從沒走進過她的辦公室。」
「怎麼可能!你又是為了顧及我的感受而說謊嗎?」
「是真的。雖然我已被調派到她的部門,但一直以來都是由她的秘書分派工作和文件給我,我真的從沒進過她的辦公室。」這刻王子俊方醒悟,原來自己在程律師眼中,隻不過是個連她的辦公室也沒有資格踏進的微不足道的小職員。
布書隸看見王子俊眼中的一份失落,「你隻不過離開了圖書館兩星期,可能她還要看看你的工作表現,遲些便會親自委派工作給你。」
王子俊對自己充滿信心,「說得沒錯,暑假還有一個月才完結,我知道我一定有機會走進她的辦公室。」
「走進她的辦公室後,別忘了看看我的畫是擱在一旁,還是掛起的。」
「其實她也不一定會把畫放在辦公室,說不定已取回家中。」
布書隸像在思考著什麼大事似的,「要到她的家,也許真的不是件易事。」
「傻瓜,我們的話題越說越遠了,倒不如說近一點的吧!」
「例如呢?」
「例如接近暑假的尾聲,不是將會有件事發生嗎?」
布書隸馬上展顏而笑,「你是說我的生日?」她的生日就在八月二十八日。
「今年是我第一年以你的男朋友的身份為你慶祝生日,你有想過要怎樣過嗎?」其實王子俊心中早已想好如何為布書隸慶祝。
「都說是你為我慶祝,當然是由你想。」
「由我全權負責?」
布書隸一臉甜如蜜的點點頭。
「那天是星期三,你可以因為生日而向室主請假一天嗎?」
「如果有這個必要的話,當然可以,隻不過,你也要上班。」
「為了隆重對待我第一年為我的女朋友慶祝生日,請假當然也不是問題……」
翌日下午,在古董店內,布書隸麵對著麵前的畫板,遲遲也下不了筆。當想到王子俊是程律師以外唯一的買家,她的心更感到煩躁,更懷疑自己應不應再畫下去。
電話響起,聽到是王子俊的聲音,布書隸本想從愛人的情話中得到思考的力量,隻不過那邊廂的王子俊一來便問:「你猜程律師午飯的時候,帶我去了什麼地方?」
「又是在很名貴的餐廳,吃了一頓很名貴的午飯?」在這兩星期裏,布書隸從王子俊口中已聽過很多名貴的事與物的資料,令她感到膩了。
「不!她帶我去了……」
王子俊說了一個英文名字,但布書隸對這個英文字感到很陌生,「是個名字嗎?」
王子俊一直都在低聲說話,「是一個高級服裝的品牌。」
「衣服?她……」即使感到難以置信,但布書隸仍推斷道:「要你陪她逛街?」
「不!她帶我去買衣服。」
「為什麼?」
「今個晚上她要我伴她出席一個酒會,也許她嫌我的衣服太寒酸吧!」
「你買了一套新禮服?」
「對!你猜在這些高級地方買一套禮服要多少錢?」
布書隸看看麵前的一盞古董燈,再看著吊在燈上的價錢牌說出銀碼。
王子俊回應,「差不多,不過還要貴二千元。」
「不是嘛!一套禮服比一盞六十年代英國製的古董燈還要貴?」
「上等人的使費,一向都是這樣昂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