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3)(1 / 2)

這個晚上離開畫室後,布書隸馬上收到王子俊的電話,並相約好在鬧市裏的一家餐館見麵。

布書隸看著麵前的豬扒意大利麵,盤算道:「大量的碳水化合物加高蛋白質,飯後起碼要過四小時方可睡覺。」

其實王子俊已很習慣布書隸從營養學角度對食物作評鑒這個習慣,不過他還是語帶幽默地把自己的牛柳也推到她的麵前,「那麼我這份又怎樣?」

布書隸很認真的說:「少了碳水化合物,胃便可以早一點休息,飯後三小時便可入睡了。」

王子俊咧嘴一笑,「若果你真的不喜歡營養學,便不會老是分析食物吧!看來你都是逃不過營養師這份工作了。」

「學以致用嘛!自從大學的第一年開始,我已養成這個習慣。至於畫畫是我的興趣,又難得我有天分,我當然不會放棄。」

「室主說過你有天分嗎?」

布書隸想了想,「沒有,不過看見他拿著《長街》時的表情,我知道我應該是進步了。你看過電郵上的照片嗎?感覺怎樣?」

王子俊坦言,「很明顯你的畫風是梵高那派的後印象派,隻不過我在《長街》中看不到你想表達什麼。」為了更了解布書隸,他甚至連她喜歡的梵高的相關資料,都已查閱過了。

布書隸吐苦水道:「我也沒親身到過那個地方,隻是憑照片和從室主口中得知那是名店林立的街道,所以根本表達不到任何主觀的感覺。」

「你知道那條街的名稱嗎?」

布書隸搖搖頭,王子俊為她解開疑問:「我已上網查過了,應該是倫敦的史龍街。」

雖然要由王子俊口中才知道畫中街道的正確名稱,但布書隸沒有灰心,反之對未來充滿信心,「雖然我對《長街》一點認識也沒有,不過下一幅作品,我有信心一定可以畫出我的主觀感覺。」

「為什麼?」

「因為室主要求我畫一隻天芬尼在七年前出品的鑽石花指環,我已打算在網上查出關於這指環的資料,看看可有相關的故事。」布書隸一臉自信的說下去:「再者,女人對首飾的觸覺,比任何街道、房間,甚至乎是花也更敏感,所以我有信心可以畫好這幅畫。」

王子俊把布書隸的話都牢牢記著了,「那麼,昨天你在古董店可有開始了另一幅作品?」

「當然有,我已用了我的私人畫具,開始畫古董店門前的風鈴。這個風鈴已在店裏十多年了,所以我對它絕對有主觀的感覺。」布書隸突然想,「對!差點忘了要告訴你一件天大的重要事。」

「什麼事?」

布書隸已開始習慣跟王子俊分享每天在身邊發生的重要事,「你知道誰是喬正君嗎?」

畫壇門外漢的王子俊搖搖頭,「是什麼名人嗎?」

「他是當代最有潛質的新晉畫家。」

「你今天看見他?」

「不!我今天傳照片給你的時候,無意中看見他的情信。」

王子俊聽得一頭霧水,「他的情信?」

布書隸把詳情解釋清楚後,「起初我還以為室主便是喬正君。」

王子俊以一般常理分析,「既然寫信的人是喬正君,信又怎會在他本人身上?」

「對!後來室主也告訴我,他的朋友是程敏,他隻不過是為她保管她的信而已。」

「程敏?」

「你認識她嗎?」

「不!隻是感到這個名字有點熟而已。」

「想不到如此出色的喬正君也會遇上感情的問題,看來失戀是大部分藝術家的宿命。」

「那麼,你還希望成為出色的藝術家嗎?」

布書隸偷偷一笑,「即使我是藝術家,應該也不會很出色吧!所以我不必擔心這個問題。」

「為什麼突然間會看輕自己?」

布書隸坦白得連自己也感到不好意思,「喜歡畫畫是一件事,但做人還是要有自知之明比較好。」

晚上躺在床上,王子俊的思緒再次回到喬正君的情信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