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葉聽她的言論裏毫無姑娘家的害臊,自己不由得臉一紅,轉過身去:“在下不該來這個地方,我,我這就走。”折扇唰地一收,急匆匆離開了這個地方。
靜語看著竹葉的背影,疑惑地低頭打量自己的衣著,她這身穿著真有那麼嚇人嗎?
正思忖間,廊道一頭跑來兩個著裝淺藍色的丫鬟,兩人一邊跑一邊大喊:“小姐,小姐!”
靜語撐著廊柱,踮腳轉過身,道:“你們怎麼跟來了?”
鈴鐺和喜鵲跑到靜語的麵前,不經意瞧見靜語的容顏,雙雙驚呼一聲,又齊齊往後大退三四米。
兩人麵色緊張地站在距離靜語四米外的地方,呼呼喘著粗氣,弓著腰,但手中的托盤還端得穩穩當當。
喜鵲膽小,用手肘蹭了蹭鈴鐺的手臂,小聲道:“鈴鐺,你去說。”
鈴鐺低頭往後悄悄退了一小步,弱弱道:“喜鵲,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吧。”揩了把汗,額上又嘩嘩冒出細密的汗水,仿若水源源頭嵌在她的頭頂上,永遠都揩不完那晶瑩的水珠。
靜語偏著頭看她二人磨磨唧唧半天不敢走到她的麵前來回話,心下不禁生出一絲怪怪的意味,莫非她的衣服真是穿得太過出格,連女子都不忍直視了。
她捏住衣服的兩角,左右看了又看,偷瞄了眼鈴鐺手裏的托盤,小嘴一撇,那不是她的衣裳,她怎好向人家開口。
她看了看那兩個扭捏的小丫鬟,搖搖頭,忍著腳上的疼痛回到房中,自己找了件衣裳換上了。
......
時隔十天才又看到竹葉,卻是見他一身奇特裝扮。
靜語疑惑,問道:“三天前見你,倒不是穿的這種風格。”
竹葉抓起她就往外跑:“跟我走,這裏被人設下了埋伏,不安全。”
才跑出大門,就聽到女子的尖叫聲,靜語大驚,那不是鈴鐺和喜鵲的聲音嗎?
她想掙脫竹葉的手去看她們的情況,卻不知竹葉的手勁竟是那般大,任她如何掙都掙脫不了。
靜語正欲說話,這時,無數黑衣人如潮水般擁向門外,將他們的去路堵得死死的。
竹葉帶著靜語衝出重圍,一路逃到了海邊。
兩人一路並不太平,追殺不休,好不容易坐上船,卻在船上遇到了在大陸尋找月止柔無果正準備出發海外尋找她的占雲非。
占雲非一眼就看到靜語,靜語感受到他炙熱的視線,偏頭看了他一眼便跟著竹葉去找休息的地方。占雲非看著他們的背影,目光掃向她的身旁,竹葉恰時轉過頭來,兩人對視的目光裏火花四濺。
船大,承載著形形*的客人,占雲非在看到靜語時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特別的情緒。
傍晚時分。船上很多人都睡了,占雲非站在船頭吹著海風,想著月止柔今天看他的神情陌生而疏離,不由陷入沉思。
行了數日,大船終於靠岸。
竹葉帶著靜語徑直來到一座大宅子裏,這宅子是臨島上最大的宅子,裏麵住的是丘島主,丘島主全名丘則林,是這座島嶼的統治者。
靜語最初驚於竹葉對這地形的熟悉程度,後來才知曉,原來竹葉竟是丘島主的親生兒子。
兩人來到宅子大門口,緊閉的大門透著森森然的氣息,竹葉覺察不對,猛地推開門!
入眼就是遍地的鮮血,竹葉邊跑邊喊父親,跑到父親房間,果見父親滿身是血坐在榻上,驚得瞳孔一縮。
丘島主尚存一口氣,把緊緊捏在手中的令牌拿給竹葉,告訴他:“這是紫羅國辰王府的令牌,是他們的人屠戮了這裏。”
竹葉怒火攻心,將令牌捏成碎塊,咬牙道:“父親放心,孩兒定會讓辰王血債血償!”
突然,他耳朵一動,疾步奔出門外,冷著眸子看向房頂。
房頂上,赫然站著的那人,正是一路跟隨著靜語的占雲非,他為了確認靜語的身份,不想打草驚蛇,未成想,竹葉聽覺敏銳度超過了他的預期想象。
竹葉早知占雲非的身份,當即決定為父親及一眾族人報仇雪恨!
兩人打了數十來回合,雙雙負傷同等,勝負難分,靜語見他們以死相搏,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
正在這時,一大波的黑衣人從天而降,將他們三人團團圍住,占雲非和竹葉頓時止住打鬥,默契地一同對付突然出現的黑衣人。
哪知黑衣人手段狠毒,竟向他三人施奇毒,靜語不會武,吸入了大量毒氣,當即就口流黑血,竹葉見情勢不對,急忙抓向靜語就要帶她離開這個地方,卻被占雲非搶先一步。
占雲非帶著靜語來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為她逼毒,奈何用了幾個法子都沒用,不由得心急如焚,冷目一凝,扶起靜語,將她身上的毒都渡到自己的身上。
看到靜語漸有好轉,他從胸口中取出月止柔當初送給他的手鐲,將它放到靜語的手中,低聲道:“月兒,這個,還給你。”
手鐲遞到靜語麵前,靜語訥訥伸手去接,突然,她素手一個翻轉,一把匕首赫然刺向占雲非!心道,靜,今天,我為你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