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驚瀾的心在剜痛,俊冷麵龐上如落了一層冰霜,青白一片。
嵐姬緊張至極,時刻防備著他的失控暴怒。
眾人的目光都落到那伏跪在地的人身上。
尤子濯有些訝異,不解米蘇這是何意,側側身,看向唐樂。
一片沉寂裏,米蘇那脆利聲音清晰響起,“屬下萬死,當不得教主厚愛,求教主恕罪。”
花飛語焦急萬分,她實在沒料到,事情會生在今夜。
嵐姬為之皺眉,看著米蘇目露深深憂色。
夜驚瀾的唇角,忽的勾起一絲絲冷笑。
他明白了,猜到了那個傻女人接下來要做什麼。
“怎麼,你不願?”唐樂擺弄著手上扳指,睥睨向跪在下麵的人,語氣陰鬱低沉。
“屬下卑賤之軀,仰教主威,哪裏談的上願不願。隻是,屬下早已**於人,實實不敢欺瞞教主,望教主恕罪。”
一石激起千層浪,在坐眾人皆為之詫然。
嵐姬赫然轉頭,看向夜驚瀾。
讓她意外的是,夜驚瀾隻是麵目有些冷,並沒有該有的怒。
花飛語怔愣之後,扭臉看向坐在她上的秦雁。
秦雁聽了米蘇的話,卻是稍稍鬆了口氣。
他把手垂落桌下,朝花飛語打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
唐樂深深的眼窩裏聚起層層陰霾,一言不的看向秦雁。
秦雁心一驚,慌忙厲聲向米蘇斥責去,“你可知這欺瞞教主,會受到何種嚴懲?你是十五歲進的魔教,平日裏何曾與哪個男人親近過!切不可胡言亂語!”
米蘇始終伏跪在那裏,沒人看到她的麵容,“尊者有所不知。屬下十五歲那年遭逢家變,不得不流落他鄉。屬下最先是去投奔舅舅,在他家中住了將近兩月。”
“在那時,屬下禁不住表兄甜言蜜語哄騙,**於他。可後來,舅舅卻給他議了一門親事,因女方家境頗為富足,表兄便為此負了我。也正是因為此事,讓屬下看清了這世間男子皆是負心漢,自那以後,再也不敢親近任何人。”
聽到這番話,不約而同的,嵐姬與花飛語同時看向夜驚瀾。
而那個男人盯著桌上的酒盞,臉上的冰霜不僅已化盡,還浮現出了一抹讓人難以察覺的淡淡柔情。
這個大膽的騙子!
“屬下不敢對教主有絲毫欺瞞,求教主恕罪。”米蘇的身子伏的更低。
沉默,可怕的沉默。
唐樂盯著匍匐在地上的女子,雙目裏滿是陰鷙,不知心裏在想些什麼。
秦雁端著那朵絹花,為難的不知如何是好,試探開口,“教主,您看這……”
唐樂森然一笑,“去本座密室,取丹芃水來。”
秦雁躬身領命,匆匆向後麵走去。
花飛語的心再度揪起。
就連秦雁眼底,也抹上淡淡憂慮。
嵐姬已經完全釋然了,見身邊男人都不急,她自然就更不用急了。
魔教教眾大半修煉邪術,對這丹芃水是再熟悉不過。
那水清透,無色無味。滴於女子身上,若是能化為殷紅,並散出淡淡香氣,那這女子便是完璧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