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
這算是什麼癖好?
白白玷汙了這樣清潔的花朵。
※※※
夜裏,燈火通明的魔嚴宮內,唐樂坐在教主大座上,笑容滿滿,心情極佳。
平伯年素來能言善道,三言兩語就將氣氛活躍了起來。
夜驚瀾中午的酒已經醒了,全殿中,就屬他笑聲最大最放肆。
他的眸光掠過米蘇麵龐,見她不似白那般疲倦,心下稍安。
每年,唐樂都會借今這個日子,對勤勉於教務之人加以褒獎,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從二老到四靈,一個不落。
眼看就要輪到十二使了,米蘇心神不寧起來。
她臉上雖鎮定,衣袖下的手指卻不自控開始顫。
“你雖剛做上風使一年,但這幾個月表現出色,獎賞一定不錯。”花飛語掩嘴低語。
米蘇似是沒聽到她的話,隻是盯著麵前的酒杯愣神兒。
夜驚瀾借仰頭喝酒,向她看去,不禁暗暗皺眉。
他又從那雙眼睛裏,讀到了昨夜的異樣……
“風使。”大座上,唐樂緩緩開口,目光灼灼看向米蘇。
米蘇眼眸微動,看向斜對麵的夜驚瀾。
夜驚瀾立時忘記避嫌,凝望著她,心頭的不詳之感越聚越多。
米蘇粉唇輕抿,掛著一臉清冷鎮定起身走到殿中央,單膝著地,脆聲道:“屬下風無微,恭祝教主壽與齊。”
唐樂端坐在那裏,看著那張冷豔容顏,含笑威嚴開口,“風使雖入我教不久,做上風使的時日也尚短,卻為我教立下了不少功勞,自當重重褒獎。”
米蘇垂,放在膝上的手暗暗握緊,“屬下資質駑鈍,經驗不足,當不得教主謬讚。”
唐樂笑笑,轉眸看向一直在為眾人放獎賞的尤子濯。
尤子濯會意,轉身從侍從手中接過了一個蒙著紅綢的托盤,向米蘇麵前走去。
“教主對風使十分器重,這份獎賞,可謂是貴無可貴。”尤子濯陰測測的笑。
米蘇抬眸,看向那個離她越來越近的托盤。
夜驚瀾鳳眸緊眯,眸光愈深沉。
嵐姬瞥了他一眼,低聲疑問道:“你怎麼了?”
夜驚瀾不語,隻是死盯著那片紅綢。
花飛語心裏亦赫然一驚。
那片紅綢極薄,隱約可以看出裏麵那個物件的輪廓……
尤子濯在米蘇麵前站定,勾唇邪邪一笑,手指捏上紅綢一角。
紅綢滑落,整個魔嚴宮裏立時陷入死寂。
嵐姬驚愕到嘴巴微張,隨即,就擔憂至極的看向身旁的男人。
夜驚瀾麵寒如冰,盯著那朵精致絹花,眸光冷沉到了極致。
她的無助,她的驚恐……
她的反常,她的異樣……
她的一切一切,都在他腦海裏翻轉。
秦雁看看米蘇,再看看花飛語,瞳孔一再緊縮。
同樣的事情,又要重演!
他暗咬牙根,呼吸漸沉。
“教主對風使青眼有加,今夜……”
就在尤子濯剛把話到一半之際,米蘇赫然收膝,伏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