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秀清想要重用他,石達開何嚐不是這樣想,但是楊越卻是標準的楊秀清一派心腹愛將,雖然石達開和楊秀清關係是幾王中最好,但也不至於渾然一體。
被石達開叫聲兄弟,絕對是天國內無上的榮耀,兩人年紀相仿,這聲兄弟喊得風輕雲淡,但是卻是包含深意。
天國大權盡在東王手中,天王被架空,東王和北王又有一層看不見的隔閡,於是眼前的翼王就是實打實的天國實權的二號人物,也就是為什麼他剛從安徽整軍回來,就被楊秀清調來鎮守揚州,而不派遣無所事事的韋昌輝。
楊越拱手謝過他的美意,吃下了碗中那塊代表收攬的肉,然後詢問道:“不知東王殿下如何安排,何時回天京?”
石達開一擺手說:“清胞準備在天京準備好迎接你軍隊凱旋而歸,可是你信中所說三撥人馬,如今隻到了一撥,僅僅三百餘人。他便吩咐說讓你在揚州收攏部隊,另外你身上有傷,揚州名醫眾多,盡可養傷,回京一事,他自然會通知。”
楊越在河南赫赫戰功,自己看中的人如此神勇,憑著這戰功楊秀清也水漲船高。可是帶著三百殘兵剩將回來和帶著千餘虎狼之師凱旋,自然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效果。
楊越點頭稱是,他笑了笑:“既然東王殿下如此安排,卑職自然從命。”
石達開微笑著:“這揚州風景宜人,物產豐富,也是療傷的好地方呀,你拿著這個。”說著,親兵端著盤子走來,上麵是一塊銀質的牌子,上刻太平兩字,下方還有翼王的字樣。
楊越畢恭畢敬地手下,石達開笑說:“這些日子療傷,你可出去走走,要是遇上麻煩事可用此牌,我可不想都清胞的愛將在我的治下被欺負。”
說著他笑起來,知道他在開玩笑,楊越也笑起來:“多謝翼王了。”
見大家吃得差不多了,石達開站起來說道:“時間不早了,我還有公務在身,先走了,祝你在這裏住的愉快。”
“對了。”剛起身地他忽然想到了什麼,笑著說:“東王有禮物給你呢,現在正在來揚州的路上呢。哈哈,我回府了。”
“翼王殿下等等,這裏不是你的府宅嗎?”楊越愣了下問到。
石達開哈哈一笑,他身後的顧大均也笑了,解釋說:“這裏是翼王為你安置的府尹,院子夠大,你麾下的將士也可在此處操練。翼王居所在官府衙門。”
石達開看出了楊越心中的疑惑,大笑道:“處理公務和休息在一起,可以節約來回不少時間,若是有事,楊將軍可直接來衙門找我,嗬嗬。”說完他便笑著離開了。
天京定都之後,諸王享樂主義當頭,廣選美女,洪秀全韋昌輝甚至為修王府而毀民宅,據國庫財富為己有,唯石達開潔身自好,從不參與。
這些事情楊越北伐前早就知道,但是卻沒想到石達開如此清廉,來揚州幾月,竟然連自己的府宅都沒有。
馬明龍吃得肚子圓鼓,他看著石達開被擁護的背影,笑說:“沒想到翼王大人如此光明磊落,和清朝的那些辮子官好到天上去了。”
石信天放下手上的羊腿,罵他:“還好意思說,你把凱旋營的臉都丟光啦!”
馬明龍嗬嗬地笑著,滿是油光地手撓著腦袋,楊越回到座位上,看著手中的銀牌。鮑予官看出了他的心事,笑問道:“大人想早些回天京嗎?”
楊越點了下頭,並沒有說話,他想早些回天京,並不是其他,而是那裏有個人兒還在等他,他知道自己欠她太多,一個婚禮、一個擁抱。
府外,大轎在緩緩前行,石達開輕聲問旁邊的顧大均:“你覺得此人如何?”
顧大均沉思了一會,想到那三百虎賁的英姿,抬頭說道:“能縱橫河南勇敵上萬清軍,此人有大才,麾下兵將也盡是能征善戰之輩。”
石達開嗬嗬笑著:“清胞慧眼識人,當不是我能及的。”說完他扭頭吩咐:“讓人好生安排,不要怠慢了他和手下的兵將。”
“是。”
解放前的上海,叫做十裏洋場,一個城市,有十裏長街,是超大的了,然而要知道,揚州早在唐代就有“春風十裏揚州路”。揚州從古而來,一直扮演著重要的角色。
當第二天的曙光普照大地,楊越帶著馬明龍和幾名近衛在揚州聞名的瘦西湖和大明寺遊玩了一圈,時間已經雖然還未到正午,但楊越身體還沒完全恢複,就找了個街邊的酒樓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