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明龍仿佛沒有看見周圍靜止的人群,同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身慢跑到楊越麵前,隨著他“啪”的一下敬禮:“報!集合完畢!”
楊越微微一笑,點頭道:“變成四列縱隊,慢跑前行!”
“是!”馬明龍又是一個挺拔地敬禮,瞧見周圍的目光心中忍不住興奮。
他回身去轉達命令,楊越扭頭看著目瞪口呆地顧大均,笑道:“顧兄快帶路吧,可不能讓翼王殿下等久了。”
顧大均猛地回過神來,又看了一眼他們進退如一的士兵,心中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這就是擊敗數萬清軍的兵,東王組建的親軍團!
“將軍請隨我來。”顧大均連忙伸手道,剛才心中的看不起頓時化成了虛無,他身後的兩百來名翼王親兵自恃其高,現在才發現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心有不甘,但還是急忙引路。
馬明龍帶著隊伍,離開後,圍觀的人群紛紛交頭接耳,探討著這是哪位將軍手下的兵,好生威武。後下船的夥頭軍被商人拉住詢問,過了一會人群忽然爆發出浪潮。
“是三千人擊敗數萬清軍的凱旋營!”
“是楊越楊將軍麾下凱旋營!”
“我聽說楊將軍是武曲星呢!那些辮子兵沒哪個近得了身,武曲星手下的兵也個個都是以一當十的天兵天將!”
“凱旋營回來啦!江北大營完啦!”
...
運河河畔的街道沸騰了,他們看向凱旋營的眼神中除了驚訝多了一份尊重。天國境內百姓盡皆不滿請朝廷剝削,加上天國宣傳,更是痛恨得咬牙切齒。
自從北伐軍過黃河,凱旋營自願斷後,這支軍隊的消息就不斷傳到天國之下,每一次戰鬥的消息都被神化,每個人也都對這支戰神般的軍隊充滿好奇與向往,更是對楊越有著光環般的憧憬。
凱旋營到揚州的事情一傳十十傳百,楊越還未在王府吃完宴席,整個揚州大街小巷就已經知道凱旋營來這的消息。
一個豪門大宅,數百張宴席桌擺滿了院子,桌上全部是剛才威風凜凜的凱旋營兵將,他們和石達開的親兵在這吃著。
這是石達開的授意,他們一路從河南來,奔波勞頓,自然讓這些兵將好好補充一下體力。
而寬敞明亮的房間裏,一張圓桌上,山珍海味的菜肴擺滿了桌子。桌上五人人除了他們之外,還有翼王和顧大均。
那桌上首一人,劍眉冷須,年紀輕輕,穿著一身綢緞的布衣,渾身上下卻散發著殺伐果斷的氣勢,正是翼王石達開。
石達開是太平天國最富有傳奇色彩的人物之一,十六歲被訪出山,十九歲統帥千軍,二十歲封王。三一年生人,如今不過二十三歲,隻比楊越大兩歲,相視一笑,倒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石達開雖然年紀輕輕,但是渾身散發的威嚴卻一點不可小視。他舉起酒杯說:“楊將軍,自從那天土星港你鶴立雞群,毛遂自薦,如此氣魄,我就知道你絕非池中之物。我雖沒有東王殿下那樣慧眼識珠,但是卻知道你定不是池中之物!”說完他微微一笑,一飲而盡露出杯底。
楊越拱手說道:“當初若是沒有翼王殿下與東王知遇之恩,今日定沒有楊某凱旋之師,卑職敬你三杯!”
說罷痛飲,石達開微微笑著,待他喝完正要再敬,被石達開拉住了:“我並非嗜酒之徒,我知道你也不是,酒就不必喝了。你們縱貫河南,折轉百戰,長途奔波回來,多吃些菜吧。”
他話音落下,大家都投以敬佩和感激的目光,不拘小節的,四王之中唯翼王一人。
馬明龍是個急性子,在山寨中本就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慣了,到了凱旋營成了兵自然沒了當日的瀟灑。現在部下在外麵開心地吃著,他卻還要在裏麵相互敬酒客氣,望著這一桌噴香的菜,心裏急得火急火燎。聽石達開這麼一說,立刻雙手齊上。
他樸實的吃相讓石達開開懷大笑,和石達開相處讓楊越沒有東王身旁的那般嚴肅,楊越看著部下的吃相也憋著笑。
石達開邊和楊越說話邊吃菜,說話間夾了一塊肉到楊越碗中,笑道:“楊兄弟幸苦了,清胞發信讓我好生接待你,我沒有這方麵的經驗。不過好在著揚州人傑地靈、物產豐富,隻有讓你和你的兵吃好喝好了。”
石達開的心裏對楊越的印象很不錯,他本就不是個嫉妒才能的人,楊越是北伐戰爭的功臣,為北伐軍斷後,戰功卓著、統軍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