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的氣氛越發熱烈起來,就連躺在病床上的夏遠峰也沒想到年輕的歐陽律師竟然如此豪爽,他也把身子欠了欠,用一種略帶讚許的目光看著這個高大帥氣的年輕人。
“歐陽,今天晚上,我和一凡請你吃頓飯吧,一來感謝你的慷慨出手,二來就算我為老朋友接風洗塵了。”楚楚說著,興衝衝地轉回身繼續道:“一凡,我們......咦?一凡哪去了?”
夏一凡不知道什麼時候悄悄地離開了房間,楚楚趁著幾個人討論具體細節的當口,樓上樓下的找了半天,也沒看到夏一凡的身影,最後問了一下門外的保安才知道,夏一凡和陳冰開著車剛剛離開,急匆匆的像是有什麼事似的。
又出了什麼事呢?她想,於是撥通了夏一凡的手機。
“一凡,你怎麼連個招呼沒打就走了呢,我還打算跟你和媽媽一起,請歐陽吃頓飯呢。”
“你們先吃吧,公司出了點事情,我和陳叔要趕緊去處理一下,如果順利的話,我回來以後去找你們。”
“好吧......”楚楚有些掃興,放下電話她突然想道,這個夏一凡,你連我們去什麼地方吃飯都沒問,又上哪去找我們呢?
盡管有些不痛快,但是經年不曾謀麵的好友,還是很快讓她的情緒高漲起來,回到房間,把夏一凡和陳冰一起出去的事跟夏遠峰說了下,夏遠峰也隻是微微點點頭,然後繼續和歐陽聊起關於案子的事來。
幾個人越說越投入,楚楚在一旁卻急得火燒火燎。吃喝玩樂的事情,她自然在行的很,所以,早就以夏遠峰的名義,預定了金頂陽光俱樂部的一個豪華包房,就等著他們幾個討論結束,好立刻出發,大吃一頓。
堪堪過了將近一個小時,三個人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楚楚出來進去的折騰了好幾次,竟也絲毫沒引起大家的注意,最後實在憋不住了,她偷偷地湊過去,扯起夏遠峰的胳膊,使勁的搖晃著道:“夏叔叔,你們別說了,我都快餓死了,再說天都黑了,哪裏有深更半夜給老朋友接風的道理嘛.......”
辛語雖然是母親,但是從小對她還算嚴厲,倒是夏遠峰從來都是百依百順,所以,此刻楚楚竟然和他撒起嬌來。
“死丫頭,大家還不都是為了你,這麼大的案子,你以為是開玩笑呀。”辛語埋怨了一句。
夏遠峰看了看牆上的掛鍾,時間已經快到七點了,也確實有一些晚了,於是拍了拍楚楚的後腦勺,憐愛地說道:“好,去吃飯,你個魔人精。”
辛語歎了口氣,笑著說道:“這個孩子,就是讓你和老蕭給慣壞了,剛剛提到她在美國上大學時候花錢的事兒,我還記得,當時,你也沒少給吧,她一放假就先跑到你這裏來,估計哪次也不能空手離開。”
夏遠峰竟然少有的裝起了糊塗,他用手刮了楚楚的鼻子一下,兩個人會心地笑了起來。
“夏叔叔,你也跟我們一起去吧。”楚楚又搖晃著他的胳膊道。
夏遠峰嗬嗬的笑著,瞪了她一眼,嗔道:“我的小祖宗,你再使點勁,就把我這老胳膊老腿給搖斷了。”
“少得寸進尺,你夏叔叔病著呢,哪裏有力氣陪你折騰。”辛語連忙製止了楚楚,隨即轉身對夏遠峰道:“遠峰,你先好好休息,我跟他們倆一起去吃個飯,等吃過飯回來,我再過來陪你。”
說完,三個人有說有笑地出了房間,上車直奔金頂陽光俱樂部。
金頂陽光也在鹿鳴山,與療養院的距離並不很遠,加上景區的夜晚沒什麼遊人和車輛,沒有多大一會功夫,便到了目的地。
三個人進了包房,楚楚完全是輕車熟路的架勢,忙前忙後的一陣張羅,看得辛語和歐陽眼花繚亂。
“我說你一年下來,你的錢怎麼總是不夠花,連我都很少光顧這類價格昂貴的私人會所。看來,這地方你是沒少來啊。”辛語四下打量著古色古香的裝修和牆上的名人字畫,不禁嘖嘖稱奇。
“這你可冤枉我了,這個俱樂部,光是年費就得好幾十萬美元,而且,還不是你有錢就能進來的,必須是會員推薦才能審核通過。”楚楚說著,湊過來神秘的小聲說道:“這裏的會員據說還有歐洲王室成員呢,我隻不過是狐假虎威罷了,夏叔叔才是這裏的會員。”
“夏遠峰董事長對你可真好,我看父親對女兒也不過如此,也不怪你哥哥有這樣的想法,就是我看著,都感覺你們的感情有點象父女。”歐陽說道。
辛語卻歎了一口氣,待服務員離開之後,她才緩緩說道:“遠峰早年間有點憾事,一直讓他耿耿於懷,所以,特別喜歡小女孩,偏巧他和老蕭又是好朋友,楚楚小的時候更加乖巧得很,把兩個老男人稀罕得都視作掌上明珠。”頓了頓,她又苦笑著道:“你是外人,不了解內情,有點誤會倒也罷了,可是阿東竟然硬說楚楚是遠峰的親生女兒,而且還訴諸於法律,這就讓我有點想不通了。我們是一家人呀,在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所有這些事,他都是知道的。口口聲聲說自己有確鑿的證據,我真想到法庭上看看,他的證據到底有多確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