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達彥覺得這個耳光,自己是應該挨的。他慢慢朝四周打量幾下,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奇怪的建築裏。說它奇怪是因為這個建築十分寬敞,可是它說木屋不像木屋,雖然頭上有茅草和樹枝做成的屋頂,可以避雨遮陽,可四周卻沒有牆壁,而是由一片片被劈開的木頭所圍城的柵欄,中間用繩索穿著。陳達彥覺得更像是豢養某種家禽家畜的圈。自己就正躺在一堆蓬鬆的幹草上麵。
“三少爺,你醒啦!”鐵鼻狗丘順抱著一大堆采集的草藥推開門,見到陳達彥醒過來,剛要靠近,雲兒朝著他輕輕一呲牙,丘順急忙停住腳步,舉著自己懷中的草藥小心翼翼地說:“雲姑娘,你看,我是要給他治傷的。”
雲兒眼珠快速轉了幾圈,跳過來抓住丘順的一隻胳膊。丘順想起胖禿頭的死壯,嚇得渾身不由得一個哆嗦。不過雲兒並沒有打算把他扯成兩半,而是把丘順拉到了陳達彥旁邊,然後興奮地搓搓手等待著,看那意思是要她們二人要一起給他治療上草藥。
丘順慢慢把剛采集的草藥放在一邊,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瓷瓶,交給雲兒:“雲姑娘,麻煩您拿著這個,一會兒幫我把裏麵的藥水倒在針上。”
雲兒接過瓷瓶用力的點點頭。丘順又從懷中掏出幾根銀針來。
陳達彥一見,用手支撐著坐起來吃驚地問:“等等!順哥,這兩樣東西不是那個白胡子老頭和那教書先生想要暗算這位姑娘的毒藥嗎?”
丘順笑著說:“三少爺,我親自都試過了,這個瓶子裏裝的隻是治療外傷的藥水,這些針,就是普通的暗器,並沒有喂毒,我稍微打磨了一下,勉強當針灸用的針來用。說來我們還要感謝他們留下的這兩樣東西呢,不然三少爺的傷不會好的這麼快。”
陳達彥將信將疑地說:“可我明明聽到他們大喊有毒的啊?”
丘順答道:“可能當時他們是故意這麼喊,以此來分散這位姑娘的注意力吧,也許他們早就看出來硬拚不是對手,所以才會想要暗自偷襲,出奇製勝。”
說完丘順捏著幾根針,朝著雲兒比劃了一下,雲兒嘩的一下,把瓶子裏的液體幾乎一股腦全都灑了出來。急得丘順慌忙喊道:“雲姑娘,快收起來,以後還要用呢!”
雲兒好像看出對方對自己的工作有些不滿意,微微撅起了嘴。這時丘順見雲兒麵露不悅之色,想千萬別惹怒了她,於是忙賠笑說:“雲姑娘也是想加大藥量,讓三少爺早日康複嘛!現在麻煩雲姑娘把三少爺再次扶躺好吧。”
雲兒看起來氣還沒消,用鼻子哼了一聲,一把抓住陳達彥的胸口,重重把他按躺在地上。
陳達彥捂著胸口猛烈地咳嗽著說:“順哥,她要倒藥水就讓她倒吧,藥用完了總比命完了好。”丘順看到,雖然嘴上這麼說,可陳達彥臉上卻絲毫看不出埋怨的神色,反而隱隱藏著一種幸福的笑意。丘順心道:你當時是暈過去了,沒看到這小女孩是怎麼徒手撕活人的啊,要是你也看到了那場景,可能現在你就笑不出來了。
丘順輕輕撥開陳達彥胸口的衣服,將沾了藥水的銀針一根根刺入陳達彥的皮膚。
雲兒在一旁看著陳達彥胸口的銀針,忽然一把將丘順推開,然後野蠻地把躺在地上的陳達彥的臉掰向自己,接著她跳到一邊,挺胸抬頭雙臂張開,嘴裏似乎是用疑問的語調哼了一個字:“嗯?”
陳達彥試著扭了扭脖子,好像還沒斷。看到雲兒的動作後,不解地問丘順:“順哥,她在問我什麼?”
丘順一邊收拾著地上的草藥一邊說:“我也不知道啊,這位雲姑娘能說的話十分有限,光憑動作不好猜啊。”
雲兒又把這個動作做了幾次,不停地問著:“嗯?”
陳達彥焦急地朝丘順喊:“順哥,快點想辦法猜猜她到底問我什麼,不然一會兒她又生氣了。她一生氣,我可就慘了。”
丘順心說,真正慘的你還沒見過呢。不過陳達彥說的也有道理,再這麼下去,萬一她真火了,她的姐姐不在附近,她要真發起火來,我們可誰也沒辦法啊。
雲兒此時急的直跺腳,突然她抓住丘順,丘順不敢反抗,任由她把自己擺一個她認為合適的位置和姿勢。然後雲兒從旁邊一跳跳到丘順身前,接著伸開雙臂:“嗯?”
丘順恍然大悟地說:“我知道了,三少爺,她在問你,當時為什麼要替她擋這些針。”
陳達彥聽後朝著雲兒指了指自己胸口的針,雲兒點點頭,露出期待的表情等待著回答。
陳達彥看了看四周沒有其他人,又看了看丘順,他知道丘順平素最疼自己,不會真心取笑自己的。於是滿臉通紅地說:“因為……因為你笑得好看!”
雲兒聽後皺起眉頭,撓撓腦袋好像不明白什麼意思,轉過頭朝著丘順露出詢問的表情:“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