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到煙酒店,買了兩瓶湖北的名酒,又花了兩百塊,經人指路,牧野來到了目的地,敲門。
這是一樓,陽台上豎起了鐵欄杆,欄杆外種著一些蔬菜,辣椒韭菜什麼的。
宋大師親自來開門了,胖臉上蕩漾著慈祥的笑容:“來就來了,還帶什麼東西呢,進來吧!”
屋子裏,沒有貼瓷磚,還是那種水泥地,陳舊的沙發坐上去,能夠聽到彈簧的“吱吱”聲,沙發前方,擺放著一個二十八寸的舊電視機;一個老太太端上來一杯茶。
“小夥子,還沒問你貴姓哪?”宋大師親熱地笑著問。
“免貴姓牧,單名一個野!”牧野已經不怎麼“敬佩”他,隨之也沒有那麼拘謹。
“好名字啊,小牧,學氣功哪,貴在堅持...”宋大師開始說起了一大串學氣功的目的、態度。讓牧野聽到,不停在腹誹。
離開時,牧野手裏卷著一本薄薄的功法,那種垂直的、從右到左的、字號大大的、繁體排版。
小牧啊,你老大遠來,這本書送給你,隻要你堅持,一定有氣感的!想起宋大師這句話,牧野覺得200塊也算值,最少能買個安心,最少這是一本真正的氣功書,而不是網絡上那些亂七八糟的什麼《少林絕技》、《武當絕技》之流,讓人辨不出真假。
渾身是汗、興衝衝地回到了武警招待所,關門、脫衣、開空調、盤坐、翻書。
翻開這本稱作《一氣元》的氣功書,開篇就很樸素地寫道:收心求靜時道家的修真養性、打坐參禪,也是性命雙修離不開的基本功,本法隻可口述,不可文載...
看到這句,牧野搖了搖頭,宋大師在他心裏已經降級為宋老頭了。
薄薄的不到二十來頁的書,文言文占了四分之一,不到一千字,其他的都是宋老頭的注釋,書尾,宋老頭還善意地加了這麼一句:氣功,貴在堅持,不可立就,望習者將其視為強身健體之法,而非光耀門楣之途,切記切記。
抱著功利的心態來學氣功,當然是不行的,牧野點了點頭,又開始從頭至尾慢慢地瀏覽。
牧野將書放到了一邊,多年的應試教育,使他懂得了怎麼去總結,這本書,從頭至尾,關鍵詞就是“呼吸”、“意識”、“冥想”,用專業一點的術語來說,就是“丹田”、“穴道”、“氣感”之類的話。
難道真的要學幾年,十幾,甚至幾十年,才有效果?
牧野躺在床上,想起了那天晚上接到杜聞的電話後,心裏悲愴,後來發生的事情竟然是一片空白,怎麼也回憶不起來。
悲愴?難道和楊過的黯然銷魂掌般?隻有心裏酸酸的,眼淚嘩嘩的,才能提升這所謂的特異功能?
《一氣元》功法很顯然不是短期所能奏效的,而且裏麵談什麼戒欲,靠,那不是白活了?牧野伸手摸了摸下身,想著。這一摸,他就想起了班長、林老師、陳怡、還有那個小狐狸。
想著想著,牧野強迫自己去明白這麼一句:是別人的,搶都搶不來,是自己的,躲都躲不掉。
戒欲,太劃不開了,牧野想著林老師的時候,他的手開始犯罪起來...
空調房裏冷氣十足,而他的全身皮膚發燙,臉上、胸口上密布著小汗珠。
遠在千裏之外的林小珂正在給她的學生講課,絲毫沒有感覺到某人正在“打著”她的注意,可作為一個學過心理學的,班上那些大男生是否“打過”她的注意,聰明的她不願往這方麵想,那是讓她感到十分羞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