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拔陰毒的符當然沒有用了,”穀滿倉攤開手,聳聳肩,“因為你們倆受的傷,根本就不是陰毒,你用那種符等同於是不對症啊,能起作用那才見鬼呢。”
唐敖一聽穀滿倉這個意思,分明是認得自己身上的傷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連忙問:“那這不是陰毒是什麼?你知道該怎麼處理麼?”
“我說了你別緊張啊,你和蘇童身上的這種,不是陰毒,是屍毒。”穀滿倉拉過唐敖的胳膊,指著上麵的傷處對他說,“陰氣所傷,那種是陰毒,你們這種是屬於死物所傷,傷在皮肉,但是因為對方是個活屍或者僵屍之類的,所以就相當於是活死人,能傷人,但是肉身已經早就是一具屍體,自然就會帶著陰邪毒性,活人被傷過的地方,屍毒發作,所以不會像正常的傷口那樣出血,你不覺得你現在身上的那些傷處,其實更像是傷在死人身上的麼!”
“那這樣的結果會是什麼樣的?”唐敖心裏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穀滿倉的話也很快就印證了他的猜測:“假如抑製不住,那就擴散到全身,到最後就變成真正的活死人了,魂魄的俱在的,但是肉身屍毒發作,成了一身的死肉,死肉當然是沒有生命的了,所以就會潰爛……哎呀,總之挺惡心的。”
“那你就趕快想辦法給蘇童治傷啊!”唐敖一聽這話,立刻就急了,他倒是不太擔心自己,以自己現在的狀況來看,還頂得住,但是蘇童那邊確實不樂觀了。
“行行,你別著急,其實拔屍毒的辦法挺簡單的,就是最原始的那種笨辦法,你給我找足夠的陽水,還有江米,還要菖蒲和艾葉,嗯,就這些就夠了。”穀滿倉掰著手指頭,給唐敖說了一下所需要的東西,“具體需要多少量,那當然是多多益善了,拔毒這種事兒,不是一下子就可以利索的,尤其是屍毒,一點兒都不能有殘存在體內,不然後患無窮,你可別在這事兒上小氣啊!”
“你就別跟我說廢話了。”唐敖皺著眉頭,事關生死,或者說這件事處理不好,蘇童以後的結局就是生不如死,他又怎麼會舍不得備足了材料呢,但是關鍵問題就在於另外一件事,“你說的其他幾樣我都明白,陽水是什麼水?”
“這個陽水麼,很簡單,活為陽,死為陰,日照為陽,日虧為陰,這個陽水自然就是流動的活水,並且還得是江陽、河陽、湖陽一側的水,在白天有日照的時候取回來就行了。”穀滿倉起初說的輕描淡寫,可是說完之後,自己也覺得有些撓頭,“呃……咱們這個地方,有什麼江河湖泊沒有?”
他差一點忘記了這裏是一個城市,城市裏麵或許有點小水流,不過那水幾乎都汙濁的根本連碰都不敢碰,雖說水也分陰陽,可是汙水就還是算了。
唐敖看看時間,一咬牙:“我想辦法,咱們兩個分頭行動,你去負責買齊其他的幾樣東西,找水的事情交給我,咱們抓緊時間,不能再耽誤了!”
穀滿倉自然是滿口答應,這種時候他哪敢耽擱啊,別說他也很擔心和記掛著蘇童的身體,就算拋開這個不談,看唐敖那焦急萬分的樣子,他真要是敢看不出臉色的表現出一點攜帶,搞不好就地就會被生吞活剝了吧!
兩個人確定了分工之後,就急急忙忙的出發了,穀滿倉對本地的環境可沒有唐敖那麼熟,所以找水的工作既然交給了唐敖,他就負責去采買其他幾樣東西,他可不傻,那些東西裏麵,最重的就是江米,所以他沒有先去買江米,而是滿世界的去淘騰艾葉和菖蒲去了,等到買了滿滿兩大包的艾葉和菖蒲回來,才在唐敖家附近找了一個超市,進去買了十斤江米出來,超市的人估計很長時間也沒見人一口氣買過那麼多的江米了,還嚇了一跳,問他是不是家裏開什麼熟食店,要做點心賣的,不然這端午節都過完了,幹嘛買那麼老多。
穀滿倉當然不可能跟他說自己買江米是為了回去治屍毒,隻好隨口打著哈哈的應付過去,扛著一大包江米和兩包艾葉、菖蒲,就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