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了起來,去摸他的斧子,劉黑虎剛想去阻攔,忽聽楊思明喝道:“放開他!今天我正想和他做個了斷!”
劉黑虎躲到了一旁,郭大壯把開山斧拿了起來,高高舉起,可總覺得斧子在手中有千金之重。翻了翻大眼珠子,又把斧子放了下來。
怒視一眼楊思明,忿忿地道:“要不看在咱倆一個頭磕在地上的份上,我今天非得整死你不可!”
轉身來到牆角,把李娟扶了起來,讓她靠牆坐下。
李娟閉著兩眼,裝作暈迷的樣子。把郭大壯給嚇壞了,用手不住地摩挲著她的胸口,不住地叫著:“娟子,娟子,你醒醒啊!你醒醒啊!”聲音帶著哭狀。
楊思明道:“這樣的女人不值得憐惜,她就是一汪禍水。”
“你放屁!”李娟突然睜眼大罵。
郭大壯一臉哭相,冤嘰嘰的嚷道:“你們都別打啦!想把我給逼死啊!”蹲在了地上,用兩隻大手蓋住自己的臉,嗚嗚地哭了起來。
“瞧你那慫樣!媳婦被人打成這樣,還有臉哭呢?”照著他的後背猛踹一腳,郭大壯向前一傾,收身不住,險些鬧個大前趴,幸虧自己手快,兩手住在地上。
驀地扭過頭來,衝著李娟吼道:“你踹我幹啥!”
“我看你太孬!”李娟把頭一揚,咬牙說道。
郭大壯哭道:“我這是在受夾板子氣呀!我惹不起我躲行了吧?”轉身往外就走。
楊思明叫道:“慢!我最後從你叫一聲三哥,咱們坐下來嘮嘮,把話說清楚,從此各不相欠!”
扭頭對李鐵錘道:“鐵錘,你把包裹裏的金條拿進來。”
李娟一聽要拿金條,立刻就不哭不鬧了,爬了起來,把郭大壯從門口拽了回來,道:“你回來,你四弟想和你說說話,趕緊過去。”暗地裏使了一個眼色。
這時,李鐵錘拎著沉甸甸的包裹走了進來。楊思明往地一指,令道:“倒在地上!”
“嘩啦”的一聲,黃澄澄的金條落在了地上。金光耀眼,把李娟的眼睛都看直了。
劉黑虎看了一眼地上的金條,怯生生地問道:“四弟,你不是要和我割袍斷義吧?”
楊思明道:“我不配做你們的兄弟!我也沒臉在天下人的麵前稱你們哥哥。之前你們是被逼無奈,上山落草為寇,現在沒人逼迫你們了,為什麼還幹這種營生?”
劉黑虎道:“四弟呀,我要不搶,就得餓死在山上。”
楊思明問道:“臨走時,我給你們的金子和銀子呐?”
劉黑虎苦著臉道:“都,都花光了。”
齊彪不禁一驚,“什麼?五百多兩銀子,還有金條,不到一年就花光了?你們是不是天天吃肉喝酒?”
劉黑虎撓了撓頭道:“是喝了一點酒,也沒大吃大喝啊。銀子真的花光了,沒錢賣肉,把山上的馬都賣了幾匹。現在都沒米下鍋了,幸虧前天劫了一點錢財,不然……”
楊思明問道:“山寨誰掌管錢財?”
劉黑虎道:“賬目都,都由李娟掌管,我們都識字。”
“怎麼?大哥,你覺得我從中撈銀子啊?”
把目光驀地轉向了楊思明,大聲嚷道:“楊思明,你休想挑撥離間!”
楊思明擺了擺手道:“你也別和我嚷,我也懶得管你山上的事。畢竟咱們兄弟一回,今天咱就好說好散。”
郭大壯道:“我在孤嶺山,你在清風山,那還往哪散?”
楊思明道:“這是海州轄區,如今有我掌管外圍的防務。我決不允許你們在這個地界上打家劫舍!咱們兄弟一回,我給你們足夠的錢財,找個好地方安家落戶,娶妻生子,好好的過日子!”
李娟道:“你強迫我們離開孤嶺山?”
楊思明道:“強迫也好,奉勸也罷。這些黃金足夠你們買房置地,過幾年豐衣足食的好日子,何必在山上落草為寇呢?”
齊彪補充道:“如今天下已經安定,馬上就對周邊的幾個綹子開始清剿。你們打劫的四個人,就是我們的探兵,他們是去雞冠山打探,結果被你們給打劫了。我們此次來的意思:一是看望大哥和三弟;二是給你們找一條生路。”
劉黑虎沉著個大臉,嘴唇動了動,似乎向說些什麼,但又不想開口,歎了一口氣,把頭一偏,掉下兩顆眼淚。
李娟、郭大壯望著銀子滿心歡喜,用眼光不住地數著地上的金條。
李娟突然問道:“這些金子都是我們兩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