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思明正色地道:“不是給你們兩家的,而是給整個山寨的弟兄的。他們個個都是窮苦人,有了這些金銀,就可以回家安心地過日子。”
李娟嘴把一撇,反對道:“媽呀!那我和大壯才能分得多少?這個山寨是我們家的,平分金銀我才不幹呢!”
一抱肩甲,又拉著長聲說道:“孤嶺山就是我們的家,咱哪也不去!”
齊彪聽了非常生氣,對劉黑虎道:“好了,大哥,你把這些金子給眾位兄弟分一分,打發他們回家。孤嶺山的綹子就此解散,把山寨留給三弟夫婦。”
劉黑虎應了一聲,起身就去安置眾位兄弟。
李娟這下子可傻了眼,尷尬的一笑道:“別介,別介,我,我是說著玩呢。弟兄們都走了,我要這座空山有什麼用處。”
楊思明指了一下身旁這把椅子,對郭大壯溫和地說道:“三哥,你坐下,我有很多的話要和你說。”
郭大壯看了一眼李娟,見她沒有反對,便欠身在他身旁坐下。
楊思明扳著他的肩頭,親切地叫道:“三哥,你放心吧,咱們畢竟兄弟一回,況且你還是我從大山裏帶出來的唯一兄弟,你的去留我不會坐視不管,我想聽聽三哥今後有什麼打算?”
郭大壯又抬頭看了一眼李娟,什麼話都沒說,隻是歎了一口氣。
忽聽李娟大聲嚷道:“這山寨是我家大壯拎著腦袋打下來的,你說解散就解散了?沒門!”
郭大壯沉著個大臉,仍然不肯吭聲。
李娟急了,罵道:“郭大壯,你倒是放一個憋屁啊!他不問你今後有何打算嗎?你就實話實說唄!”
楊思明道:“對,嫂子說的對。趁我們還未斷義之前,我還叫你一聲三哥,你心裏怎麼想,你就怎麼說。”
郭大壯夾在妻子和兄弟之間,心裏很矛盾,依舊無法做出決定。
李娟見他半天也不說一句話,很是生氣,一把將郭大壯拉到一旁,對他低聲說叱道:“你傻呀!過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他要你遣散弟兄,你就從他要錢!之後咱倆回家買房子置地,過舒坦的日子去。”
郭大壯尋思了半天,點頭道:“我這就跟他說說去。”
山寨的十三個嘍囉都是出身在窮苦人家,由於生活所迫,才上山當了土匪,他們無不渴望回家過好日子,隻是手無分文,迫於逼迫,隻能在山上苟活圖存。
劉黑虎把他們召集在一起,說要給他們分金子下山,樂得直蹦高。那歡呼聲早就震動了山穀。
劉黑虎把金條發完,十三個嘍囉收拾收拾東西,就下山了。唯有一個做飯的老王頭遲遲不肯下山。
劉黑虎問道:“你幹嘛不收拾東西,和大家夥一起回家?”
老王頭道:“大王,我家中已經沒有了親人,你要我下山去投奔哪裏呀?大王,你給我求個情,叫我也去清風山的了,我照常去夥房做飯。”
劉黑虎一口應允道:“行,這點小事事我還能辦到,就這樣定了。”
老王頭感激不盡,當下向劉黑虎透漏一個秘密:“大王,咱山寨的銀子其實才用到一半,都讓李娟那娘們給貪汙了。她的床下有個小地窖,就藏在那裏。”
劉黑虎本來脾氣火爆,一聽被這兩口子給算計了,不盡怒火上竄,當下就砸開他們的房門,撬開床下的地磚,果然下麵有個方形的小暗室。
暗室裏藏著一個鐵皮箱子,劉黑虎搬了出來,打開一看,黃澄澄的是金,白花花的是銀,隻是白的多黃的少。
兄弟一場,別傷了和氣,放在別人的身上就會暗地裏找他們談談。可劉黑虎天生就是一個直腸子,況且還在氣頭上,夾起箱子就來到大廳前。
他一腳將門踹開,把箱子高高舉起,“哐”的一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金子、銀子、首飾等四下亂滾。
大聲吼道:“我劉黑虎有眼無珠!結識你們這兩個王八羔子!我後悔啊!”聲音宏大而帶有悲憤,極其刺耳駭人。震得房頂上的塵土簌簌下落。
楊思明、齊彪早就知道山上錢財上有鬼,隻是沒有證據,不願意揭穿。可萬萬沒有想到劉黑虎竟然在片刻之間居然找到了髒銀。
故意問道:“大哥,這是怎麼回事啊?”
劉黑虎凶睛暴瞪,驀地望向了郭大壯和李娟,抬手指向郭大壯、李娟二人,吼道:“你問問這兩個王八羔子!”
李娟見事情敗露,連忙為自己打掩護,指著地上的箱子道:“這是我自己的多年積攢的錢財,與山上無關!”
劉黑虎怒吼道:“放你你娘個臭屁!你李娟什麼身世我還不知道!你說,是哪個禿和尚給你的銀子?”